“大郎!”
就在陆远之表面上听书,实际上却在魂游天际时。
一位扮着男装,高束发,一席黑色劲装,肤白凝脂,英气十足的长腿美人“噔噔噔”走到陆远之面前。
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对面,干净的脸上带着凝重。
这美人标准的瓜子脸,眉宇间透着英气,豪爽干练的气质铺面而来。
美人纤细的腰间也悬挂了一枚刻着“快”字的令牌,不过比起陆远之腰间那一块小了一个型号。
“在外要叫头儿。”
陆远之气定神闲中带着一丝不悦,皱眉看向对面的英气美人。
不过当他眼神不自觉的在女人鼓起的胸前扫过后,脸上的不悦也随之消失。
灵姐之大,可消除气焰。
眼前这女扮男装的美人正是他大舅的嫡女海灵芝。
“出事儿了,快走。”
海灵芝一双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焦虑与沉重,她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拉住陆远之的衣襟。
“能有什么事?”
陆远之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斜眼,换了个坐姿,顺势躲开了海灵芝伸来的手,让表姐抓了个空。
锁精境界到底是入了品级的武者,反应力又岂是海灵芝能比?
崇北县的治安自从三年前大舅上任后,一直到现在那都是整个大雍上下无数郡县的楷模。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都是咱崇北儿郎的本性。
海灵芝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严肃,声音中的灵巧掩盖不住语气之中的急促。
看到陆远之脸上不甚在意的神色,她眼中闪过着急,语气提速:
“城北王家出了命案!”
简洁的一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响彻在陆远之的耳边。
短暂的沉默后。
“哐当”
陆远之桌前的佩刀已经被他拿起挎在了腰间,脸上的漫不经心消失不见,变成了严肃与凝重。
内心深处浮现起浓浓的担忧。
他当即不再废话,直接站起身率先往外走。
命案。
在崇北县已经至少一年没有出现过了。
今天也是他陆远之第二天坐上快班班头。
虽然凭借不屈白银的段位,也就是武夫体系中的锁精巅峰境界,坐上班头并不会有谁不服。
但第二天当差就出命案……
何况还是崇北王家。
这得多背?
他此时心中仿佛奔过一万头哈士奇。
而真正让他担忧沉重的则是京察。
如今京察在即。
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他刚坐上的班头位置不稳是小事。
大舅三年来的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的县尊之躯……
一个弄不好就得完结撒花。
那崇北王家可是有族人在京都当差!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街上,陆远之跨步前走,身后半个身位跟着海灵芝。
海灵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起眉毛,不满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第二天当值就敢擅离职守?”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巡视到茶楼检查一下治安。”
陆远之一脸严肃,脸上透着正义。
海灵芝不理会,凝眉看陆远之的狡辩,绝美的俏脸上带着严肃,劝诫道:
“我劝你好好干,若不是我爹,你能当得了快班班头?”
陆远之闻言,顿时惊怒不已。
若不是此女乃自己表姐,他定要拔刀相向。
可恨!敢辱我名声!
毁谤,他毁谤我啊!
“海姑娘。”
但见向后退了一步,对海灵芝抱拳躬身,眼神纯净无比,言辞凿凿:
“还请注意言辞,我能当上这快班的班头那都是我自己的努力,跟我大舅……县尊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嗬。”
海灵芝抽动嘴角,不再与他纠缠此事,而是把话转移到正事上,说起了案子的始末:
“今日巳时,王家偏院庶子王迁领二仆王三王五出门访友,行至首饰铺欲与夫人买金,钱粮未够,便差二仆回家取。”
说到此处,海灵芝的脸上浮现出古怪之色,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王迁在原地等了一刻,不见王五,只有王三匆匆回报说王家夫人房中传来淫秽之音,王迁盛怒,率王三回家,至家中。”
“夫人泣于榻,丫鬟昏于地,王五倒于血泊。”
“嘶。”
陆远之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
他听明白了,王家有一庶子叫王迁,今早巳时,他带着王三王五两名仆人出门访友,路过一家首饰铺时就想给自己夫人买个首饰,一摸口袋发现钱没带够,就叫随行的仆人回去取钱。
结果被仆人发现了他夫人在房中跟人深入浅出……
然后两个仆人一个进屋阻止,一个回来禀报。
王迁听完之后大怒,带着王三回家,到家中就发现了自己夫人在床上哭,夫人的丫鬟被打晕在地,那个叫王五的仆人被人打死了……
“真乃人间惨剧。”
闻得事情始末后,陆远之神色古怪,深深一叹。
脚下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好想见见这个叫王迁的。
被人戴绿帽了不说,仆人还被人打死。
这事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足矣引爆互联网的热议大瓜,更何况在大雍?
“我爹已经亲至王迁家中。”
海灵芝的声音颇为沉重。
一般县城之中,哪怕是发生命案也不用县尊大人亲至。
都是刑名师爷带几个仵作,快班班头率一队快手,去现场勘察,最后由刑名师爷写表上报县尊。
县尊再根据汇报,抓来嫌犯回衙门供县尊盘问,盘问之后若确认嫌疑人便能上刑,直到嫌疑人招供。
最后县尊把案子前后汇成卷宗,至此,案子完结。
但此案案发于京察之际。
更是牵扯到崇北王家。
海睿虽是县令之尊,但也不敢怠慢。
陆远之闻言心中一动,他问道:
“可有进展?”
大舅虽然在断案上天赋不足,但到底是一县之尊,更是建宏帝钦点的探花郎,不说智多近妖,也足以横扫整个崇北县。
海灵芝皱眉道:
“据王夫人说的特征已经基本断定,那贼人是徐州郡采花大盗留香。”
“嗯?”
陆远之行进间的速度不免慢了几分,皱眉紧皱。
“有什么不对吗?”
海灵芝发现了陆远之的异状,身子稍作停留,奇怪的看了一眼皱眉的陆远之。
陆远之自顾自思索,并未回答海灵芝的问题。
不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