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时间长河的河床里，宁洛带着柳神从当下真正的回到了过去，过去则变成了未来，未来的一面，也许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迷雾让这个世界观内的一切众生被侵蚀的同时，也被分散到无穷面之一的当下去了。

总之，过去成空，未来皆虚，当下永受迷雾侵蚀。

“荒，的确是不在了。我们能去其它当下吗？”

柳神轻叹，当年那个吃奶娃或许只是在其余的当下被取缔了存在，真正的吃奶娃还活跃在某个当下，甚至是在那个当下成了仙中之帝，这才酿成古史迷雾重重。

“别多想，我有种直觉，转化为迷雾之神后，我能找到他，因为那时我将拥有看清和穿梭迷雾的特性。”

看着下方的时间长河，宁洛安抚着柳神的心绪。

回首望向未来，曾经的未来已是被删减。

但是，立身当下的特性，能让宁洛重回那个未来。

吃奶娃没有名字，他只有荒这个字作为终生代号。

迷雾的出现，让这个世界观彻底易换了始终。

宁洛甚至都不敢告诉柳神，她或许只是这个世界观未易换始终之前，无穷与他喜欢的似似而非的幻想角色的柳神中的一个，这十年来与自己相处的是这个柳神。

所以，其他的柳神，他就无心去理会了。

这次若能活下来，有空了就收束柳神在这个世界观的个体概念，让其余柳神对应的，其余当下的一切始终尽皆成空，这是不违背道德伦理的做法。

既然你本就是梦幻泡影，那就永远只是梦幻泡影。

虽然断绝了那些柳神对应的当下的成神可能，但没有像宁洛这样的特殊个体干涉，凡俗是无法成神的，成神者必有成神之机，更别说还得转化成迷雾之神。

他不过是将迷雾画的大饼戳破，让一切归于平静。

能有成神之机的柳神，可不就被宁洛遇到了嘛！

如果，宁洛不救下柳神，那成神之机就是空妄。

一个世界观，能成神的柳神，终究只能有一个。

再说了，谁又能说这个当下的柳神，不是世界观被易换始终之前的真正的那个柳神呢？只有柳神的个体概念被收束，柳神才是原本柳神，也是宁洛认识的柳神。

神的视角下，并不会认为原本的柳神和宁洛认识的柳神是不同的个体，凡俗无法理解，也做不到理解。

总之，身份悖论什么的，在神面前不存在。

宁洛和柳神眼中的这个被迷雾取缔的荒，乃至他的红颜知己，都过得挺好的，就像是迷雾未曾降临这个世界观的他们，真实到让柳神讥笑，“过去成空，未来皆虚，唯有我们的当下是永恒的。如果我们驻足太久，眼下的一切又将重演迷雾侵蚀一切的场面。”

“宁洛，事实上，这一切已经发生过了吧！”

被宁洛熏染的智慧，以及柳神对时间长河以及迷雾的见解，让柳神看清了一切，“当下，只有我了吗？”

“如果细看，的确是这样。”

“如果更细看，什么都不存在。”

宁洛的话语，让柳神脸色一白，心神剧烈荡漾。

“但是，你成神，我再帮你收束柳神这个概念，你就能以现在的自我，成为你认知中的自我。本质上你没有变化，可那时，柳神依旧是柳神，只有你是柳神。”

对于柳神联想到的真相，宁洛默认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柳神，很让宁洛心疼。

这是无关感情的心疼，存在被无止境分化，只剩下重聚存在的绝对的零概率，如果没有宁洛这个神，以及未来宁洛成功的话，作为迷雾之神的宁洛的干涉，某种意义上柳神是不存在的。

“柳神，即便我成为迷雾之神，并立身神明顶点，暂时也没办法收束柳神这个概念。先被我锚定你现在的虚幻存在与自我，等我转化后更进一步，再进一步。”

宁洛短暂的消失了，不复存在。

他以真身进入自己心间的神圣净土，给柳神拥抱。

“那时，想收束整个世界观我或许做不到。但是，你熟知的那些人，我可以找到他们，收束他们的存在概念，以这个世界观为模板，开辟净土世界观给他们。”

不知何时起，从未哭泣的柳神，泪水打湿了宁洛的衣襟，“谢谢！我也只能说谢谢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还要你帮这么多忙。所以，如果我成神，乃至迷雾之神，我打算把心间的神圣净土融入你的心间，彻彻底底的追随你。更多的，我们慢慢磨合行吗？”

“可以，我挺乐意的。就算你不说，我其实也会考虑这么做。因为，迷雾不是个体，迷雾之神是个体。个体的量同时出现一和二的结果，持拿迷雾本身，终结迷雾纪元，才有更大的希望与更快的速度。”

说到这里，宁洛面色古怪，“按这么说，我让自己这个个体的量更多，我成功的速度岂不是更快？”

咳咳两声，宁洛挺尴尬的，松开柳神的怀抱。

“那个，你很清楚，我不可能让自己这个个体融入男性或无性。而且，荒他们，我的建议是不要让他们意识到心间神圣净土的融合，以防我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出现某种缺失。再不然，等我掌握分离神圣净土才行。”

白了宁洛一眼，以人形显化了将近十年的柳神，露出别样的风情，她理解是能理解，可只想融入女性到自己的心间神圣净土这点，就算自己托付了一切与所有给这个坏家伙，也不用现在就让她意识到这点吧！

幸好，托付归托付，她也是有自我的，相信宁洛也不会让她在心间神圣净土融入之时失去自我，到时候这个家伙要是沉沦于美色或有亲疏变化，她绝对会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让自己被吃干抹净。

毕竟是神，宁洛看了柳神一眼，就知道她的担忧。

稍微有些哭笑不得的宁洛，保证道：“你放心，我作为神，怎么可能会因为超脱之下的凡俗失去初心？不是我说，我自己想的话，完全可以演化自己的自我，我即是一切，一切即是我，如迷雾那般，占尽全部。”

“可是，我既然选择了不那样做。柳神，你多少也要对我的人品……神品有点信心吧！我又不是凡俗。”

也对，不过，柳神更幽怨了。

“我是凡俗？你还是想成为绝对超脱的那个吧！这样子我倒是不介意，可你这种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轻蔑态度而非行为，宁洛小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这时，不爽的柳神甚至直接从称呼宁洛变成称呼宁洛小友，宁洛很是无奈，“这不是轻蔑，而是事实。”

“我生出这个想法时，就有了超脱的可能。而对于神来说，一即是全，有可能就是必然。最起码，我行为上挑不出毛病就好了嘛！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今后可能融入心间的她们了，都对我不满还有意思？”

不再哭泣的柳神，也是没了未来会有的相处姿态。

她噗呲一笑，不由得说道：“放心，只是吐槽。”

“那就好。”

“宁洛，最后再担忧一句，一定要活……保持自我。”

自信到骄狂的大笑几声，宁洛的身影离开心间。

有话语回荡在柳神的耳畔，“你以为我是谁？”

“九成七把握还是有的。”

噗呲！作为男性，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强撑起底气。

柳神失笑摇头，心中祈祷：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