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唐婷婷带着一种隐约有些心有不甘的遗憾离去了。
正当杨默躺在病床上沉思着些什么的时候,之前不知道消失去哪儿了的白蒙蒙又摸了进来。
看见这货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杨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刚才溜哪里去了?”
白蒙蒙眨巴眨巴眼睛:“我去给师父你们把风去了啊,就守在7号院的串口那里,不管是谁来打扰师父你,我都可以帮着拦住他们……至不济,帮师父你争取一点时间也是没问题的。”
职工医院的住院区由几排平方组成的,呈“丰”字型结构,每一排只有一个相对狭小的串口可供通行,因此那边的确是最佳的把风口。
“把、把风!?”听着这两个不正经的字眼,杨默额头一黑。
白蒙蒙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啊,刚才那姑娘打扮的那么漂亮,我一看就知道她对你师父有意思,肯定要给师父你们足够的独处空间啊!”
说着,这姑娘很有些洋洋得意地挤眉弄眼起来:“怎么样,师父,我够有眼色吧,还主动帮自家师父把风……这年头在齐鲁这個地盘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机灵的小徒弟啊!”
杨默:“……”
见到杨默很有些无语地盯着自己,白蒙蒙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到底是在这种地方不习惯呢……还是说不放心我在外面帮你们把风?”
说着,白蒙蒙很有些委屈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师父你放心啦,我以前在贵州那会的时候,经常在村子里给那些小姐妹们把风的,别的不敢说,不管是谁来,拖个小半个小时是没问题的……下次你尽管慢慢来就好,不急的。”
杨默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还把风……你以为我们会在屋子干些什么?”
白蒙蒙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刚才那姑娘的那身打扮,眉宇间的那副神情,一看就知道是来找情郎相会的啊,年轻男女腻在屋子里,还能干什么……安拉拉,师父你不用害羞啦,这在我们贵州那边很常见,一般看见阁楼外面守着个人,我们都不会那么不识趣地去打扰人家。
白蒙蒙的表情更加奇怪了:“这跟流氓罪有什么关系?在我们那边,苗族寨子的年轻姑娘小伙都是先谈恋爱再结婚的啊,谈上几次恋爱再结婚的也很多……只要你情我愿,法律管得着么?”
说到这,白蒙蒙似乎误会了什么,笑嘻嘻地看着杨默:“我知道了,师父肯定是害怕师娘知道了生气……哎呀呀,不用那么紧张啦,师父你现在又没结婚,甚至跟师娘都还没正式确定关系,跟别的女人好上几次不要紧的啦!”
杨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虽然八九十年代的男女关系很多时候实际上远比后世以为的要开放,而且他也知道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少男少女们在这方面都很热情如火,但这番很有些虎狼意味的言辞由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着都别扭。
不过他也懒得去跟这货争辩什么道德观之类东西,也懒得跟她去讲在这会的齐鲁大地上,在没有打定结婚的主意时,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女人苟且是一件后果多么严重的事情……实际上讲了也没用,各地区的民风民俗不一样,再加上这姑娘本身就是苗族,在贵州长大的她,压根底就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
事实上,此时傣族的赶摆节,彝族的赛装节,苗族的跳花节,都是本族年轻男女们的求偶节日,一大群人缩在山坡上钻进草堆谈恋爱的壮观景象堪称一绝,但凡你敢现场大喝一声,绝对可以惊起鸳鸯无数;至于平日里的“守阁楼”,那就更加稀松平常了,你期望一个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小姑娘去明白“流氓罪”这三个字的严重性……做梦吧你!
“师娘?小白同志,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且不说我现在还不是你的正式师父,就算是了……你现在来的哪门子师娘?”杨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这个骨子里带着野性的小姑娘。
白蒙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默,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渣男:“师父,难道你以后不打算跟吕莹莹好了?人家都跟你一块住了那么久了,你连个名分都不打算给人家?”
说到这,白蒙蒙一脸沉痛:“我妈曾经说过,男人在结婚前可以花,可以多处几个对象,甚至试上几次婚也无所谓……但是,男人不可以没有责任心,更加不可以没有担当。师父你都跟莹莹姐住一起半年多了,就算是试婚,这日子头也绝对算是长的了……这要是在我们那边,试婚了这么久,最终却不给人家名分,是要被娘家人拿着镰刀追着砍的!”
杨默只觉得自己的血压直接飙到了两百,当下顾不得肩膀不方便,直接恶狠狠地给了这个脑子里整天不知道想些啥的小姑娘一个爆栗:“胡说什么呢!我跟吕莹莹是发小,她现在是合同工,住列车房太受罪,我才让她住在我那里的,这跟试婚不试婚有半毛钱关系!”
白蒙蒙龇牙咧嘴地蹲在了地上,委屈巴巴地不断地喊疼,一边使劲搓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子,一边不服气地嚷嚷道:“啊,我知道了,师父你是喜新厌旧,看上了穆主管,想要跟她处对象,这才不打算跟莹莹姐好了的……可是师父,我说句实话啊,穆主管漂亮是漂亮了,但真的不适合娶进门当师娘啊!”
杨默太阳穴狠狠鼓了几下,要不是眼前这货是个小姑娘,他直接就想一脚踹过去。
你丫的就算思维再跳跃,也该有个度才对,一下子从马里亚纳海沟跳到月球上,你是中二病晚期么?
正当杨默安耐不住手痒,想要给这货的脑袋上再补一下子时,忽然捕捉到白蒙蒙眼中的一丝欣喜,顿时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沉吟了一下,杨默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手诨插乱打,是张主任教你的?”
白蒙蒙表情一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师父,什么诨插乱打,什么张伯伯教我的,我不懂啊。”
看着这货一下子绷直了的身体,杨默冷笑一声:“小白同志,教你个乖……如果你想争取成为莪的徒弟,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学会诚实……不是我有道德洁癖,而是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却要硬装成老狐狸,处处都是马脚不说,只会显得自己很蠢……而很不幸,我可以容忍蠢人,但绝对不会忍受自己的徒弟是个蠢人!”
白蒙蒙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是紧闭着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该怎么回答。
杨默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按照正常标准,小白同志你虽然不笨,但距离我心目中对于徒弟的要求,还有一段不不短的距离……这一点你清楚,张主任也清楚。”
“但你的身份特殊,张主任很想让你成为我的徒弟……但问题是,即便我可以适当做出妥协,但你的一些条件离我妥协后的最低门槛依然有些距离,即便你未来的一个半月内努力学习补充自己,却也未必能通过我的最低标准考核;”
“这一点,张主任很清楚,但他更清楚我不可能再进一步降低标准了。”
“既然门槛摆在那,那怎么办?”
“很简单,在别处找补呗……跟大学里的期末考试一样,专业分没把握就靠日常分拉齐呗,只要平日里能讨得老师欢心,到时候59分的卷子,帮你填上那关键的一分不难。”
说着,杨默讥诮地看了一眼这姑娘:“所以,这就是你今天大献殷勤,并且装疯卖傻的原因。”
“献殷勤没错,身为徒弟,想要从师父这学到真东西的话,拼尽全力地想要留个好印象也是情理之中……对于这点,我虽然不赞成,但也并不反对;”
“可是你跟个中二病患者一样,神神叨叨地就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在我面前顽笑似地瞎胡扯一通,甚至还刻意地小小冒犯我一番……这种手段,我敢打赌,绝对不是你这种年龄的小姑娘想得出来的!”
白蒙蒙一脸的委屈:“师父,我就是瞎说几句而已,您老人家至于想那么复杂么?”
杨默呵呵了一声:“瞎说几句?小白同志,我现在对你很失望,非常失望……你的表情控制能力不过关也就罢了,但如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家张伯伯让你玩的这一手有多厉害,我只能说……朽木不可雕已!”
说着,杨默撇了撇她:“还是那句话,我并不在乎自己的徒弟会不会在我面前使上一些小手段,但我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徒弟是个蠢货!”
听明白了杨默的言下之意,白蒙蒙表情有些错愕,沉默了一会,这才垂头丧气地说道:“果然如张伯伯所说,师父你是个奇怪的人……别家的师父最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徒弟会不会孝敬自己,对自己忠心,只要忠心,只要品性好,就算笨一点也无所谓;在你这,最在乎的事情却是徒弟够不够聪明,甚至就算有其余的小心思也无所谓。”
这话却是承认了刚才的一番动作是在某个死胖子的指点下做出来的。
只不过,承认归承认,但白蒙蒙还是有些迷惑不解:“师父,虽然今早上这姑娘的事情是我临时加上去的,张伯伯的本意是让我拿你跟莹莹姐的事情开玩笑,然后尽可能地耍人来疯……可我觉得这招怎么看怎么扯淡,怎么在你嘴里,张伯伯让我耍的这番花腔就成了很厉害的手段呢?”
看着很有些沮丧的白蒙蒙,杨默笑了笑:“因为破冰是人际关系中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环;而就现在的实际情况而言,今天这种中二味十足的诨插乱打,大约是最适合你使出来,且最有效的破冰手段了。”
白蒙蒙表情有些凌乱,思考了好一阵子后,这才诚实地摇了摇头:“师父,我有些听不懂。”
杨默瞥了一眼她:“很简单,第一,我是以准师父的角度去考核你的,而不是用普通领导或者甲方的视角。”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属于亦公亦私的角色,而且私明显大于公……不管是谁,代入到准师父的角色里,看待自己的准徒弟就不可能是完全理智的角度,哪怕我也不会例外;”
“第二,公正地来说,你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这为你加分不少。”
“更重要的是,你身上还有着一种独属于西南少数民族的山野灵气和野性,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会显得很突兀,但由你说出来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又很容易觉得理所当然;”
“破冰的一个极重要的点,在于能在短时间内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时,却又不引起对方的排斥和反感,很显然,你在很多话题方面具备着先天优势;”
“第三,但凡是男人,最容易引起身体里NDA骚动的话题,无非就是酒色财气四个字而已。”
“你家张伯伯很清楚,我对酒、财、气这三方面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其实我是感兴趣的,但你们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切进来,引起我的共鸣和进一步探讨的欲望;”
“因此一开始,以男女之间的话题作为突破口,无疑是面向我破冰的最佳选择。”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客观地来说,这种话题如果由一个小姑娘挑起来的话,男人的探讨和争辩欲望更浓不说,容忍性也会更强,而且就这个话题一旦争辩和讨论到一个程度,双方的关系不自觉地靠近了很多,顺利破冰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这玩意带有着浓重的私密属性。”
“就如同大家在澡堂里聊天其实会远比在更酒桌上容易增进感情一样,在控制好程度的前提下聊这种男女话题也会更容易让双方的关系不自觉地更进一步,而如果能因为某些误会无伤大雅地小吵一顿,这种关系进步的就更快了……无他,少了许多可供伪装的遮拦而已。”
“至于你张伯伯为什么会让你以吕莹莹为突破口,来跟我聊这种话题……很简单,因为你张伯伯比你更了解我……所以你后面把穆主管扯进来就显得很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张伯伯绝对没有在你面前提过穆主管三个字,甚至强调你千万别提她也说不定……这里面的缘故,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穆主管的身份背景不一般而已。”
白蒙蒙听到这里,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小脑袋……杨默猜的没错,张文顺的确强调过,千万别把穆主管往这个话题里面扯;她之前也是说嗨了,这才忘乎了所以,结果却被杨默看出了破绽来。
杨默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她,继续说道:“第四,你除了长得很可爱外,还很年轻……二十岁的年龄,在我们眼里,刚好是半大不小的岁数……或者说,心里年龄到了一定岁数的人,总会下意识地把你这个岁数的小姑娘当成孩子来看待。”
“所以,你之前不分时间和场合是否与否地主动帮我把风,如果是别人,说不定我会发火,至不济也会把他看做是狗腿子,从而轻看他一眼……但这种事由你这个岁数的西南苗族姑娘做出来,绝大部分人只会觉得你古灵精怪,外加有些调皮捣蛋而已;”
“同样的,之后的那些关于男女话题的很点惊世骇俗的言语,如果由别的女人,哪怕是由一个岁数比你稍微大个两三岁的西南女人说出来,我都会觉得刺耳……但那些话由你说出来,我想绝大部分男人只会觉得你这个漂亮小姑娘虽然离经叛道,但却也单纯率真的可爱。”
说到这,杨默慢悠悠地又摸了一根烟点上:“总而言之,你张伯伯指点你做的种种,就是让你快速破冰,然后凭借着自己的外貌、民族和年龄优势,以一种【自家犯了中二病女儿】的姿态,构筑我心目中对你的印象……这种手段虽然乍看上去非常荒唐,但其实由你使出来非常有效。”
说着,杨默不无恶意地笑了笑:“小白同志,想必你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姿态对你父亲无理取闹的吧……呵呵,不得不说,张主任在这方面的确有一手,任何一个心理年龄上了岁数的男人,只怕都很难拒绝身边多出来这么一个略有些刁蛮,但却率真可爱的半大小棉袄。”
白蒙蒙看向杨默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她从来没想过,自家张伯伯指点的这一招数竟然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而且中间还有那么多讲究;
但她更没想到,杨默竟然一眼就识破了这其中的猫腻。
即便是早就知道自己这位新师父一点都不简单,但她此刻还是再一次确定了……这货绝对是个裹着人皮的千年老狐狸!
………………
心不在焉地听了一番白蒙蒙同志言辞诚恳的道歉之后,杨默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沉吟了一会儿后,这才说道:“我跟你家张伯伯昨天晚上谈了一次,虽然我不可能进一步降低收徒的最低标准,但因为某些原因和考量,这段时间我会给你提供一些适当的加餐辅导。”
“也就是说,即便你三次的提问机会已经用完,但我依然可以视情况,教授或者引导你一些东西,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依然达不到我收徒的标准……那很遗憾,真就怪不得别人了。”
原本垂头丧气的白蒙蒙闻言,顿时欣喜若狂了起来,经过了之前的教导之后,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杨默这话的份量,如果能从这位师父这里多学一点真东西,那简直,简直……
这边还没简直出来呢,杨默那边就又发话了:“不过就如同书非借不能读一样,想要从我这里拿到加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得先通过我这边的小测试才成。”
白蒙蒙闻言,神情有些紧张了起来:“师父,是什么样的小测试?”
杨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其实也并不难,我随机问你些问题,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回答就成。”
白蒙蒙闻言,小脸顿时苦了起来,如果这种测试是别人出的,那她只会认为对方是在放水……由着自己的想法随便扯些答案还不简单?
但如果考官是杨默,那这种测试简直是要人命了……这位新师父极看重逻辑不说,知识体系更是庞杂的令人头皮发麻;且不论自己的答案正确与否,只要对方随机从答案中抽出一个论点,但自己却圆不了其中的因果逻辑,又或者逻辑不够严谨,那等待自己的就只有不及格三个字了。
简单来说,假如考题同样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一般人只会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杨默却绝对会考你“为什么必须要有【我师】”,“为什么非要三人同行,才有【可师之处】”之类的思考题。
但是她这段时间也知道,想要成为杨默的徒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且不论自己最终有没有这个本事争取到对方正式徒弟的名额,即便是争取到了,像这种随即小测验也肯定是时时刻刻都会发生的事情。
因此,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光棍心理,哪怕白蒙蒙心里在忐忑,也只能乖乖地应承了下来,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见到这姑娘表现的如此干脆,杨默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们的第一场随机小测验就开始了。”
听到现在就要开考了,白蒙蒙的小脸一白,旋即哭丧着脸重重点了点头:“师父,您出题吧。”
看着这货脸上那副宛如即将迈入高考考场的学渣模样,杨默眼角抽了抽,语气却没什么波动:“你知道今天早上那位唐小姐为什么会一大早地就来探望我么?”
白蒙蒙下意识地就想说:难道不是打算来钓你这位金龟婿的么,大家都是女人,虽然本姑娘没谈过恋爱,但在贵州的时候,这种满脸期待与春意的女孩子见得多了,瞒不了我。
但面对着自家师父的第一个随堂考,她毕竟还没有皮痒到这份上,当下只能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杨默嗯了一声:“今天人家过来,探望我只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默默百炸的供应链可能会出现一些变故,所以,我要出的考题是……如果默默百炸的供应链会出问题,大概会是在哪个环节出问题,以及如果你是项目负责人,你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尽可能地消除这些变故带来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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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知道自己这位师父出的考题不太可能很简单,但白蒙蒙依然没想到,这一上来就给自己出了这么难的一个问题。
大哥,我就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小菜鸟,您老人家至于这么为难我么?
还如果我是项目负责人?
我连正儿八经的项目都没正式参与过一个,最多只是在旁边充当一下旁观者,外加书记官……这种规模的项目,我爸他们都没碰到过几个,你竟然拿来当考题问我?
本想着吐槽一下,但看着杨默脸上那股淡淡的表情,白蒙蒙只能把满腔委屈憋回肚子里,咽了咽发苦的口水,然后以最大的功率,开动起自己那颗有些生锈的小脑袋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