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成刚刚回到大营,便看到远处一道遁光朝此而来,十余道身影从各方前去阻拦,结果还未到达近前,就被冻成了冰渣,魂飞魄散。
寒冰道人的到来,让李道成欣喜异常。
别看寒冰道人在阿驮王身连连吃瘪,但这位仙罗派的长老真不是什么弱鸡。
其一身寒冰道法纯粹至极,那股子冻彻万物的寒意,便是李道成也忌惮非常,一般的化神根本没资格和其放对。
这位仙罗派长老只是打不了高端局,面对一般的小喽啰,杀伤力还是很强的。
李道成态度恭敬,亲自相迎,让寒冰道人心情好了不少,觉得相比五台派其他人,这个女婿是真不错。
相互客套了几句,李道成将寒冰道人迎到大帐之中,让其坐到位之后,高兴道:
“阿驮王去了北极,弟子还一直担心祖师安危,如今见得祖师,弟子也就心安了。”
寒冰道人本来还觉得李道成不错,如今却又觉得,李道成是在暗讽她,这五台派真是没一个好人。
不过李道成眼神清澈,寒冰道人终究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哼了一声,冷然道:
“你家大师姐厉害的很,借了贫道的如意金舟炼成了你们五台派天河金船,正面相斗,阿驮王都不是她的对手。”
北极离九州甚远,虽然因为李秀灵和阿驮王在北极相斗,让九州爆出了数次天灾,但具体情况却一直不知。
如今听得李秀灵竟然炼成天河金船,当真被吓了一跳。
王崇的天河金船乃是以广成金船为蓝图所创,只是核心道法,从广成天书变成天河道法而已。
要知道广成金船可是作为中央天帝的轩辕黄帝为了镇压蚩尤叛乱,以一界之力才炼制而成的无至宝。
李道成很早就知道,这天河金船想要炼成,即便只是炼个外壳,都要将九州搜刮的差不多才有希望。
即便如今五台派作为九州盟主,掌握九州绝大多数灵材,想要炼成个简化版本的天河金船也是力有不逮。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师姐,竟然有此机缘,先炼成了这件,五台派重宝。
“真要炼成天河金船,破灭一界也非难事,阿驮王不敌,很是正常,却不知师姐如今在何处?”
寒冰道人,本是抱着个万一之念,才和李道成抱怨,结果李道成却丝毫没有听到这天河金船是借了她的如意金舟才能炼成,心中悲叹:“五台派,没得好人,白师兄,师妹无能,你这至宝,怕是从此姓李了。”
“不知道,她追着阿驮王走了。”
寒冰道人心中有气,口气便也不甚好,李道成多聪明的人,怎会没听出她话中之意,只是故作没听懂罢了。
这天河金船非同小可,他是不会,擅自帮师姐做主的。
如今听得寒冰道人有些怨气,也当做不知,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有师姐缠住阿驮王,如今又有祖师来援,我方力量增强,却是大大好事,我意寻一机会与这些异族打一场决战,望祖师相助。”
寒冰道人既然来此,便早就做好了当打手的准备,自然不会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道:
“伱是九州统帅,你自己做主便可。”
李道成躬身一礼,真诚谢过。
有了寒冰道人坐镇大营,李道成稍稍轻松了些,一边传信让万法等人带着援兵北,一边出营,四处猎杀神族。
直到数月之后,万法、蛟万岁、火龙道人、姜伯尚等等本来坐镇南三州的所有化神到来之后,李道成一日之间四处出击,斩杀了数十神族,引得几个神族高层大怒,暂停了布置大阵,收拢了万神族一起朝着大营攻来。
这是自大劫开启之后的第一次大战。
万化神,数百炼虚,还有七个修成了真身的合体期神族,即便是在灵界,这股力量除了没有大乘坐镇,都能媲美任何一个王族了。
李道成其实没那么大胃口,他本只想引个千余神族前来打一场歼灭战而已,可他聪明,人家也不傻,要打就以绝对的优势碾压。
万神族结成军阵,虽然没有青龙闹海大阵那般能退将所有人法力连成一片的精妙,但其军气也是直冲云霄,化为了一个三十六臂的魔神之影。
李道成呲了呲牙,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
李道成如此,其他人更是心神俱颤。
眼看士气,有些动摇,姜伯尚突然大声道:
“盟主神机妙算,果然引得神族入彀,此战必胜矣。”
姜伯尚是除了李道成和李玉斧外,如今九州权势最大之人,整个南三州的行政体系都是由其一手搭建,威望极高。
如今看到这位老丞相,一手抚须一手指点万里之外的神族大军,谈笑自若,本来有些动摇的士气,竟然稳住了。
李道成心下有些佩服外公的静气了得,压低了声音道:
“多谢外公。”
姜伯尚微微摇了摇头道:
“为帅者,当有镇定三军之气,大战临头,不管打不打得过,你都要表现的视敌人如草芥,连你这个主帅都没了必胜把握,那这仗也就不必打了。”
说罢!拍了拍李道成的肩膀轻声道:
“别担心,有外公在,便是天塌了,也有外公帮你顶着。”
李道成心中刚有些感动,想要说声谢谢,却听得姜伯尚继续道:
“外公和你说,自见了你家老师之后,我便天天做梦,梦见自己竟然成了太公望,也是离谱,一个化神还会做梦?可是这梦做的久了,我就真以为自己是太公望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这修为就蹭蹭往涨,如今已经大乘了也。”
李道成一脸惊讶转头,只见姜伯尚依旧是个老不修的模样,朝着李道成挤了挤眼,一副这秘密我只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的顽皮模样。
只是这神情,配合着满头白须白发,和脸皱眉,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您是兵家初祖,百家之师的太公望?”
姜伯尚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道:
“怎么?看着不像吗?”
说罢!收起了那顽皮之相,一手负后,一手抚长须,一派宗师风范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