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可休!太可恶了,这是什么八嘎机啊!本小姐再玩他家的柏青哥就是狗!”
一声女子的咒骂响起,随后传来的是阵阵嬉笑声。
“手冢,你这家伙又在说胡话了,你说了多少次‘这辈子再也不玩柏青哥了’之类的话啊,每天晚上不还是会乖乖的来到这里嘛!”
“别开玩笑了,你戒掉柏青哥的难度不亚于刺杀首相大人!”
………
拥挤的房间中,草间磬被窗外的吵闹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想翻个身,却直接撞在木墙上,感受到身边的狭窄,他吓了一跳,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
对了,我穿越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到草间磬的身上,眼前的狭小空间便是自己的卧室了。
准确的说,是和妹妹们的共用卧室。
透过二十公分的窗子,看到蒙蒙发亮的天空,又看了眼时钟,五点零五分了,算着时间睡了应该也有八、九个小时了。
他的脑袋还有些沉重,显然是还没有摆脱昨晚醉酒的负面影响。
1988年,东京泡沫经济到达顶峰,工业产值直逼美国,人均年收入更是远超美国。
全国上下对经济形势一片看好,不光是日本国内,连美国人也认为,不出二十年,日本就会在经济领域取代美国,接管全球经济。
投资越多,回报越多,在80年代末已经成为每个日本人的共识。
草间磬的父亲草间泰斗也认为房价仍会暴涨,将大部分积蓄取出,连带着从银行贷款三亿日圆。
全款在东京的闹市地段购置了五栋一户建,等着囤上三年再高价售出,狠狠赚他一笔。
可惜的是,三年之期一到,日本经济就崩溃了……
从1990年下半年开始,到1991年上半年,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房价下跌百分之六十。
到还款之期时,总价六亿购买的五栋一户建,三亿卖都卖不出去。
不动产公司很快因为房价跳水而倒闭,银行只能将房子强制抵价,以低价将房屋收回,连一家人住的房子都被强制执行了。
祖父和舅舅拿了些钱来资助,才将债务勉强压制在两亿日圆左右。
一家子为了节省开支,租住在十五坪(约等于50平米)的小房子里。
父母居住在一间小一点的和室,大些的和室被兄妹三人一分为三,以木墙隔开,每个人的空间也就一米四乘两米左右。
草间霜子是草间磬的大妹妹,今年16岁,比他小四岁,因出生于霜月(7月)而得名,霜子乖巧听话,学习成绩优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夏天,她将成为东京大学的在校生。
草间睦子是草间磬的小妹妹,生于睦月(1月),比起霜子让人省心,睦子活泼的性格让家里很是担忧。
大概是睦子嫌他身上酒气太重,才把窗子打开的吧!
草间磬手臂撑着软榻,支起身子准备将窗户关上,窗外的声音实在过于嘈杂了些。
没一会,隔壁就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他皱了皱眉头,隔壁住的正是刚刚在楼下吵吵闹闹的那个“手冢小姐”,回家之后仍是不安生,叮叮咣咣又捣鼓起什么。
本想关上窗户继续睡的草间磬,依然睡意全无,坐直身子,开始思考未来的路。
作为年轻一代唯一的男性,草间磬必须担起养家的责任,倒不是说原主骗保是不负责,上天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赚钱的机会有的是,没必要以生命为代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了眼日历上“1994年”的字样,草间磬叹了口气。
要是重生在自己的祖国就好了,94年的祖国只要找对风口,就是头猪都能飞起来。
可日本……如今经济下行,想要起来似乎没那么容易。
看样子似乎只能重操旧业了!
前一世自己是个扑街画师,受ai绘画的冲击,丢掉了画师的饭碗,欠的房贷车贷还不上,房子被拿去抵债,连老婆都跑掉了,逼的他在天台上了却生命。
虽说他是插画师,但漫画对他而言也没什么难度,这会儿的日本应该还处在漫画的黄金年代,有记忆中的剧情做指导,用漫画赚第一桶金再好不过。
只是画漫画就涉及到抄袭,要知道ai绘画就是靠抄袭扑街画家获利,最后再挤掉扑街画家的。
让草间磬去抄哪些漫画大师,实在心中有愧……
他搓了搓额头,略作思考,眼神忽然一亮。
去抄那些劣迹漫画师的作品,就不会愧疚了啊!
草间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钢之炼金术师》的作者荒川弘。
荒川弘曾经发表过不少恶劣言论,是他十分厌恶的漫画家之一。
抄袭她的作品,草间磬丝毫没有道德压力,甚至还有一种暗爽的感觉。
心中有了想法,草间磬立即行动起来。
怕惊醒隔壁的睦子,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到客厅中比较光亮的地方,席地而坐。
虽然房间狭小,但父母仍为孩子们在客厅留了一张书桌。
草间磬从桌下抽出几页白纸,一边回忆《钢之炼金术师》的剧情一边下笔。
画了没半小时,屋子里传来了响动,随后便有一中年男子拉开和室的门走了出来。
只见他头发半黑半白,胡乱夹杂在一起,脸上还有些颓色,正是草间磬的父亲草间泰斗。
破产后,草间泰斗为了偿债,到小舅子开的菜档口找了份职事,早起帮菜档口拉货,白天时再分送去客户那里,平日里都是五点半左右踩着天色半亮起床。
“谁!?”
“爸……爸爸,是我。”初穿越过来的草间磬还有些不太适应。
乍一看到客厅的书桌旁坐着个人,还下了他一跳,见转身的是儿子草间磬才松了口气。
“是阿磬啊,怎么起这么早?”
“从昨晚一直睡到刚刚,不早了。”
“对了,你昨天怎么会喝这么多?”草间泰斗不解地问道,他印象中的儿子几乎是不喝酒的,就算是家庭聚会上也只是小酌而已,像昨天那样喝的失去意识,是很罕见的。
草间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父亲,敷衍到:
“没……没什么。”
草间泰斗点点头,没有再追问,本想问一下儿子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想到最近就业压力比较大,犹豫了一下还还是没问出口。
“昨天那个叫吹石雪的女孩照顾了你很久,记得感谢一下。”草间泰斗说完便进了盥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