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新息城的街道上,照亮了被夜袭所带来的混乱。
城中的建筑物残破不堪,墙壁倒塌,街道上散落着兵器、碎石和尘土。
烧焦的木头散发着淡淡的焦烟味,映衬着一片凄凉的景象。
昨夜的余波,已然散去,但城中的居民仍旧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他们面带惊恐,纷纷走出屋舍,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命运的忧虑。
有的人急匆匆地收拾着家当,有的人则在破损的墙壁前停留,无助地望着前方。
城中的汉军正在收拾残局,他们身穿破损的铠甲,眼神坚毅,不过彻夜征战,一夜未睡,这脸上还是存着些许疲倦之色的。
残存的城墙上挂着褪色的两面旗帜,大的一面赫然写着:汉中王刘字。
小的一面牙旗则是写着:翊军将军赵字。
几名士兵正在紧急修扑灭大火,修补城墙。
在城中,一些百姓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着昨夜的恐惧经历。
孩子们紧紧抓住长辈的手,一双双无辜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害怕。
城门口是一片混乱,城内的大的动乱已经消弭干净了,然而小的乱子,却是一直都有,汉军只得将城门重新封锁。
避免小乱成大乱,
虽然清晨的阳光还是如此温和,但城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不安的氛围。
夜袭所带来的毁坏和恐惧,让新息城的居民们感受到了战乱的阴影。
“我们绝不迁走,生是新息人,死是新息鬼!”
“我们汝南人,绝不去荆州当狗!”
“头掉不过碗大的疤,怕个卵!”
...
在新息城内,百姓们聚集在街道上,情绪激动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他们不愿被迁走,不愿背井离乡,这片土地已经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青壮者,他们挺身而出,带着怒火和坚定的信念,站在人群的前方,高声疾呼着抵抗的口号。
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寒光,映衬着他们的决心。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背井离乡,这不是去受辱的吗?
不去!
不去!
死了都不去!
“迁民之策尚未定下,尔等冷静一些,莫要自误了。”
“敢生乱者,杀无赦!”
“再走前一步上来试试?”
...
一些汉军士兵试图维持秩序,劝解百姓们冷静下来,但面对愤怒的百姓,他们显得有些无奈。
有些人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甚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用刀剑对抗汉军士兵,场面异常紧张。
新息城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人们的情绪高涨,愤怒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街道上的杂乱声、愤怒的呼声、刀剑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沌的画面。
城内局势一时难以平息,双方的冲突逐渐升级,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够了!”
一声大吼传来,街道上的百姓顿时止住了声音。
赵云骑着高头白马,身披银白色甲胄,当真如天人一般。
手上的长枪血迹斑斑,一看便是征战杀伐的主儿!
“我乃常山赵子龙,尔等为何生乱?”
被长枪指着,手握长剑的青年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吼道:“要想将我等迁到荆州去,我呸!门都没有!想迁走我等,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迁民?
赵云顿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何时说要迁民了?”
那持剑青年人说道:“荆州兵先前为祸汝南郡,抓走了多少人丁?我岂不知?我二大爷一家,都被抓走了,如今生死未卜,现在还欲抓我?我岂能束手就擒?”
赵云站在新息城中,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周围的百姓们,心中有些沉重。
他知道,此刻的百姓们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需要用言辞和行动来安抚他们,让他们对汉军建立起信任来。
或许...
殿下之前也没想着攻下汝南,这才行劫掠之事,现在城池攻下来了,百姓倒是炸了毛了。
赵云挥了挥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喊道:
“诸位百姓,汉军不会迁徙你们,新息城的百姓都是汉家的子民!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保护你们,保卫这片土地。
汉贼猖獗,而我王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之前曾也来过汝南,如今我等来了,你们的家园将会得到我们的守护,绝不会有任何人再来侵扰。”
赵云的声音响彻城中,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温柔而坚定地传达着他的承诺。
他的话语充满了真诚和力量,让众多百姓们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们看着赵云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怀疑,但赵云的一番肺腑之言,却是让在场的百姓动容了。
加之汉室的旗号,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份量的。
什么曹,什么魏?
我等是大汉子民!
加上汉中王刘备的名号确实响亮,不少人都听过,一时间,百姓居然真安定下来了。
当然...
赵云并不只是空口承诺,他的行动早已证明了他的决心。
“将城门打开,不信我的,尽可离开新息,信我的,尔等家眷、家资,定然会无恙,昨夜攻下城池,我可有纵兵劫掠?诸位,还请安心。”
百姓们看着城门被打开,听着赵云一番话,城内恢复了平静,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
“诸位,城中马上便要告示,布告城中,我汉军乃正义之师,绝不行汉贼之行!”
说完,赵云指着身前的持剑青年,说道:“我欲招汝南青壮组成一军,宿卫汝南郡,尔等若是不信,我与你们刀兵,谁敢迁走尔等百姓,汝等自可提刀兵杀之!”
赵云的声音更加坚定,他的目光扫过众多百姓,带着坚强和宽容,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信念,一种让人安心的信念。
这句话说出,城中百姓每個人都服了。
哐当~
哐当~
哐当~
此刻城中,原本想要拼死反抗的新息城百姓,纷纷将手上的刀兵扔在地上。
“我愿参军!”
“莪愿跟随将军!”
...
“好好好。”
赵云心中也颇为欣喜。
他手下兵力原本就不多,如今能补充兵力,那自然是极好的。
哪怕只能守城,也能给他省下不少人手。
“今日便有军中司马前来招募士卒,尔等各自归家,好生准备。”
一场大乱,因赵云的出现,瞬间消弭于无形之中。
“将军,方才承诺已下,万一殿下还是要迁新息城百姓,那该如何?”
赵云副将心中有些忧虑的问道。
“我既然能有此承诺,自然也是会做到的,之前殿下劫掠汝南人丁,那是因为并没有想经营汝南,如今汝南有攻下来的可能,自然不会再迁徙百姓了,殿下何等聪慧之人,此事无需忧虑,我自会上书殿下,禀明个中细节。”
话都说到这里了,副将只得领命。
“那李基已经答应我等去说降其余县城,此人草包如此,我倒是对他不抱什么希望,若是能将安阳城说降,那便也足够了,你领军随那李基前去安阳,若成最好,不成,也不甚要紧。”
“诺!”
副将当即领命。
这战争一打,各方面都要开始准备了。
魏军南下?
曹丕不对付臧霸、孙权了,调转枪头朝着他们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现如今,还是谨慎些为好。
...
此刻。
西阳城中。
魏军运粮队,正将三百车粮草,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西阳城中。
费祎上前检查这袋中粮草,发现虽然都是些杂米,非是精米,但质量是没什么问题的。
起码能做军粮用。
“阁下,如何?粮草已经送到了,我魏国的诚意可至?”
“哈哈哈~”
费祎捂着下颚短须,笑着说道:“使者的诚意,我家殿下已经知晓了,还请使者入城,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新息城破的消息,这魏王使者现在还不知。
商议事情?
“此事...不若明日商议,那也不迟。”
完全不知晓新息城破的魏王使者,到了现在,还想着要拖延时间。
“今日商议,非是割五城之事,而是另有要事,使者,请。”
另有要事?
除割五城外,还有要事要找他商量?
难道说...
魏王使者眼睛一亮!
是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准备出兵攻将江东了?
若是如此...
那可真要前去好生商议一番!
看着这魏王使者兴冲冲的走入城中,费祎轻轻摇头,说道:“将粮草送到城外营中去。”
吩咐完个中事宜,他便也跟着魏王使者,入城中府衙去了。
此刻。
西阳城中府衙大堂。
魏王使者入堂中,赶忙对着刘禅行了一礼。
“外使,拜见殿下。”
拜见完之后,魏王使者忍不住抬头看向刘禅,偷偷瞄了一眼。
实在是他忍不住了,此刻的刘禅,那卖相是真不错!
身着甲胄的刘禅站在堂中主位上,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英气。
他的身姿挺拔,如同一杆利剑般挺立,面容俊秀无比,五官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颚线条,勾勒出他的阳刚之美。
黑发飘逸,随着微风轻轻飞舞,额前几缕发丝跳动间,透露出一丝不羁和俊逸。
当真是美少年!
“请起吧。”
刘禅手握着宝剑,最后整理行装,看那样子,像是要出去打仗一般。
“殿下身着坚甲,莫非是要出兵打仗了?”
刘禅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魏王使者,点了点头,说道:“确要领兵。”
“击江东?”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击汝南。”
击汝南?
魏王使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色惨白得如金纸一般。
“殿下此言何意?莫不是寻我开心?”
刘禅倒也不瞒他了。
“昨夜,我已命翊军将军赵云率兵渡淮河夜袭新息,如今新息城已在我囊中矣!”
“什么?”
魏王使者闻听赵云成功偷袭新息,顿时脸色剧变,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
他原本满怀信心地来到这里,希望可以带来一些好消息,但此刻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消息,让他感到震惊和措手不及。
“这...这不可能!”
他的眼神显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他无法想象赵云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功突袭新息,掌控了城池。
这意味着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使者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焦虑,他意识到这一消息将会对魏国的南征臧霸、孙权的计划和形势造成重大的影响。
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无数的念头,从他脑中浮现出来。
他紧张地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如何向魏王报告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需要尽快采取行动,安抚魏国内外的不安情绪,同时也需要迅速向魏王汇报实际情况,以便做出适当的应对措施。
“殿下的狡诈,远在我的预料之外,我竟真信了阁下之言!”
对付汉中王太子这种聪明人,他却希望用缓兵之计留住他。
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听闻如此消息,魏王使者已经不想在此地逗留了。
他要趁汝南局势未定之际,稳住汝南郡!
“外使告辞!”
他也是直接,敷衍的对刘禅行了一礼,便要退出去,不想主堂门口的两位刀斧手,却是将刀斧一横,让他不得出堂。
“殿下莫非还想杀我不成?”
“呵呵。”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我绝无此意。”
“那为何不让我走?”
魏王使者心中愤怒得欲喷火,语气越发暴躁起来了。
“我知你主境况,若还要击我,岂非三面作战?你魏国愿送来三百车粮草,诚意已足,之前所言之割五城盟约,现在便可商议,安阳、新息、弋阳、期思、阳泉。我欲这五县之地,何如?”
明明是偷袭在先,现在居然敢说自己遵守盟约?
“殿下昨夜偷袭,岂非背盟?”
刘禅却是摇头,说道:“此乃汝缓兵之计耳!若我不兴兵事,安能得此五城?难道阁下真愿送我五座城池?”
兵者诡道。
在这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身上,魏王使者是真的感受到这个诡字了。
偷袭之后,居然还敢说没有背盟?
如此振振有词,一时之间,居然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彼其娘之!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还有四千字,在中午十二点或者下午五点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