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斥候,去看看慎阳发生了何事!”
刘禅当即让人派出斥候、使者前去慎阳。
而此刻,新息城外,胜负分出来了之后,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不用张苞操心了。
“殿下。”
身穿厚实的甲胄,外貌威武又英俊的张苞,刚刚在杀敌的战斗中凶猛无比,在他身的甲胄也布满了鲜艳的鲜血。
“幸不辱命,阵斩了那吕常。”
张苞双眼锐利有神,风采翩翩,尽显战场之的统帅风范。血迹浸透的黑发中,随着轻微的风吹舞着,让他又多了一分英气。
“可惜此人不能为殿下所用,否则的话,殿下手下,便又多一个能用的大将之才了。”
刘禅脸倒是没有什么可惜之色。
“这天下间人才何其多,并非是所有人都能为我所用的。”
吕常确实是一个人才,但他忠于的是曹魏,而非是他刘汉。
这种人死了,你或许可以为他惋惜一番,但也只是惋惜而已了。
“速速整备兵甲,以防后续还有魏军来攻。”
后续还有魏军来攻?
张苞愣了一下,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殿下的意思是,吕常只是先锋?”
“吕常前来,就像是送死一般,实在是奇怪。”
“兴许是因为吕常所部已经厌倦了战争,军中投降之风盛行,时间再过久一些,恐怕便是作为主将的吕常,都控制不住他们了,反而会因此使慎阳丢失。”
张苞的这番话,倒是给了刘禅别样的思路。
“你说得颇有道理。”
若是按照张苞所言一般,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吕常为何赴死?
不过是不想似于禁一般,做降将而已。
“当真是忠志之士啊!”
虽然在后世人眼中,为了所谓的忠义,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这就是愚忠,是傻。
但在这个时代,这却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而作为位者,刘禅自然是要鼓励这些忠义之举的。
即便他是敌人。
“厚葬吕常,派人为其做表。”
张苞重重点头。
“合该如此!”
“那如今,末将还要整顿兵甲,随时准备出击?”
刘禅思索片刻,摇头说道:“便先按兵不动。”
他要知晓全局消息了之后,再来定夺。
也不知濯阳、南顿方向的情况如何了。
刘禅眼神闪烁,有贾诩、司马懿、曹洪、曹休等人在汝南,若是其争着当缩头乌龟的话,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慎阳城中。
身着儒袍的贾诩坐在城中府衙大堂之。
“报”
堂外走入一位背有令旗的传令兵。
“平狄将军率部攻新息,不克,已战死殉国”
战死了?
贾诩摸着下颚胡须的手为之一顿。
唉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了,卢亭侯真乃忠义之士,战死在汝南是魏国的损失,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气数未尽啊!”
三攻新息,最有机会的,便是魏王、司马懿那次带着大军前来的时候。
可惜魏王被那刘禅的气势所摄,被他那空城计吓到了,居然不战而退。
之后的数次攻伐,都只是看起来有希望而已,实际,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褒信、新息可有兵力调动?”
那传令兵当即说道:“新息城中,并无兵力调动。”
从安城支援过来的陈泰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褒信城中,诸葛亮亦是按兵不动。”
“可惜未能将汉军调动起来,不过,卢亭侯也算是死得其所罢!”
这吕常所部荆州兵,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让其出去攻新息,怕是慎阳都要丢了。
现如今虽然兵力损失一万多,但是从安城调来三千人,勉强也能守住慎阳。
主要是吕常将慎阳经营得太好了,完全就是铜墙铁壁一般。
汉军想要强攻,所付出的损失,绝对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
况且
汉军齐出,朝着濯阳、南顿方向经略,虽然是进攻,但双拳打出去了,这柔弱的胸膛,也就暴露出来了。
攻慎阳?
现在南汝水南岸的汉军,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现在要防的,便是汉军的攻心之战,只要不出城浪战,只要军心不变,守护几个月的时间,不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在吕常所部折损之后,汝南魏军的粮草,便更加充裕了。
反观汉军,因为战线拉得太长,粮草消耗,恐怕能难以为继。
更何况,只要慎阳、安城、新蔡三城握在魏军手,即便是濯阳、南顿、平舆在汉军手,也无济于事。
粮草转运得过去?
对于汉军来说,那是无根无源的飞地而已!
等魏国大军过来,收复回来,那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你刘禅确实有智谋,但有的时候,在巨大的国力差距之下,智谋的作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那么关键。
“再探再报!”
贾诩打发走了传令兵之后,他对着陈泰说道:“坚守安城,巩固城防,莫要出城浪战,同时派游骑袭扰汉军粮道,则胜利,便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那刘禅从徐州、江东得了不少粮草。
但粮草再多,也会被时间消磨干净。
相反,魏军粮草充裕,最后的胜利,必是在魏国这边的。
想透了其中关节,贾诩的眉头亦是舒展下来了。
“只是万一汉寿亭侯在南阳出兵汝南,该当如何?”
陈泰却没有像贾诩那么乐观。
“若是其沿舞水而下,拿下吴房,不便与濯阳连成一线了吗?有舞水调运荆州粮草,怕我等困敌之策也难成。”
呵呵。
贾诩轻轻一笑,陈泰的担忧,他自然想到了。
“蔡不失,则濯阳无法与南顿、平舆连成一片,平舆与南顿,孤城也!其军必退,至于濯阳,他离舞阴太远了,离蔡太近了。我魏国大军一至,其军必退,不退便准备全军覆没。”
慎阳、新蔡、蔡。
这就是贾诩留在汝南的三个钉子,三个据点。
濯阳、南顿则是他为汉军准备的鸡肋。
鸡肋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要继续攻伐汝南其余城池?
没有这个能力。
再留下来,也会因为粮草不足,而不得不撤退。
但撤退?
花费了如此代价,怎甘心?
贾诩抚着自己发白的胡须,眼神闪烁不定。
我在汝南布下的困敌之局,刘禅,你该如何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