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下,菲尔斯抱着帕帕西,高速向着大海深处游去。
“……”
帕帕西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对方是鱼人,但自己不是。
只要被推入了深海,就算自己的水性再好,肺里的空气也坚持不了几分钟。
“放弃吧,你已经败北了。”
菲尔斯用手臂牢牢控制着帕帕西的脖子,以强人锁男的姿势,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
放弃?
得了吧。
帕帕西用眼角瞥了菲尔斯一眼。
在他们的族人语言中,根本没有这两个字。
他们部落,没有科学知识,没有先进的工具,更没有外界的援助……
但即时这样,面对残酷的环境,他们仍存在了上千年。
这全是依仗他们那健硕的体魄,坚韧的精神,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不要小看土著啊,混蛋!
帕帕西将牙咬紧,然后突然将头猛地抬起,狠狠地撞向了帕帕西的下巴。
“啊!”
冷不丁被这一撞,菲尔斯发出了哲学的叫声。
帕帕西借助这下创造的间隙,他伸出腰间的海楼石剑,向上用力挥出。
感受到了杀意,菲尔斯立刻向后躲开。下一秒,海楼石片堪堪从他的身前划过。
“还没放弃挣扎吗?”
菲尔斯心存忌惮,与帕帕西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帕帕西则趁着这个空隙,急忙向还海面游去,想要换气。
——在水下,那个鱼人不是最大的敌人,空气才是。
菲尔斯也明白这一点。
“休想再呼吸到一口空气。”
从刚刚的一击中平复了心情后,他立刻向着海面游去,打算阻截帕帕西。
在水中,人类的机动性完全没有办法与鱼人相比。
明明是帕帕西率先行动,但转眼间菲尔斯已经来到了他的上方。
明明离海面只有几米了,却好像那么的触不可及。
“飞鱼·高速鱼雷。”
菲尔斯再次覆盖起了全身的完全化成了一颗鱼雷。
此刻的帕帕西,在他眼中,根本和个靶子没一点区别。
“噗……”
从上而下的攻击,准确地击中了帕帕西的身体,令他吐出了为数不多的空气。
巨大的冲击力,更是令他向下坠落,离海面越来越远。
一击得手后,菲尔斯因为对上次的攻击还心有余悸,立刻拉开了距离,向上游去。
继续控制着上层海面,静静地看着不断下坠的帕帕西。
(真是狡猾的野兽!)
帕帕西努力将下落的势头停了下来,看向头顶的菲尔斯。
这个鱼人的战术简单有效。既充分发挥了身为鱼人的优势,又利用了人类在水中致命的缺点。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即便是在如此大优势的情况下,对方仍然还保持理智和谨慎。
在大自然中,这样的猎手,最能应对。
往往越是简单的战术,就越发地难以破解。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鱼人。)
但,难破解,不代表破解不了。
帕帕西提起精神,将海楼石剑插在腰上,再一次向上游去。
他必须回到海面上,去呼吸那宝贵的空气。
只要能坚持下去,虽然不一定赢,但一定不会输!
“你是想要玩游戏吗?”
看着不断苦苦挣扎的帕帕西,菲尔斯轻蔑地一笑。
随后,他游弋地加速,再一次使用了招式高速鱼雷。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帕帕西再次向着深海坠去。
但马上,他又重整旗鼓,立刻向着海面游去。
一次,两次,三次……
直至菲尔斯也懒得去计数。
一般的敌人,最多被他戏弄三、四就会放弃,享受起了死亡前最后的宁静了。
但眼前这个土著,却像是有用不尽的力气。
每一次被都击落,都会很快重整旗鼓,再次发起冲锋。
这是何等的毅力!
渐渐地,菲尔斯的笑容,从轻蔑变成了不耐烦,进一步变成了烦躁。
(我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要是船长在上面出了意外怎办?)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他的船长,还真是一条忠犬。
“你是脑子坏了吗?怎么还在死缠烂打!”
将帕帕西撞回深海后,接着反作用力,菲尔斯加速向上游去。
这一次,他比之前游得都要快。最后,一口气冲出了海面,飞跃在空中。
“船长……”
他望向金鱼号的方向,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持续的进攻同样也让他的身体,快到了极限。
短暂的喘息后,他收起了翼鳍,坠向海中。
“飞鱼·高空炸弹。”
借着重力加速度,再加上飞鱼鱼人的超快游速,菲尔斯已经飙到了极限。
这一击,他就要分个胜负。
(来了!)
帕帕西注视高速靠近的敌人。
此时,他肺部的空气已经殆尽。如果再抓不住这次机会,他的旅途就要结束了。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怯馁,而是燃烧着无尽的斗志。
敌人越来越近。
帕帕西没有躲避,而是迎男而上。
这无畏的一幕,令菲尔斯都有一点诧异。
但在这片大海之中,是没有怜悯的,有的只是生存下来的强者,继续自己的传奇。
(附灵!)
帕帕西突然向前伸出双臂。
紧接着,黑色的武装色霸气覆盖了双手之上。
下一秒,菲尔斯已经冲到了身前。
武装色霸气与武装色霸气对撞,震撼着整片海域。
“什么?”
对眼前一幕,菲尔斯无比地惊讶。
帕帕西用自己的双臂,完全挡下了攻击。甚至进一步,抓住了菲尔斯的上臂。
“咦!?”
趁着对方还在惊讶之余,帕帕西将对方整个拉向自己,将嘴贴向了对方的嘴。随后,大口掠夺着对方口中的空气。
这哲学的一幕,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菲尔斯用力地挣脱,一脸地愤满。
“大胆,列侬船长都不敢这么对我!”
他抬起右臂,上面的翼鳍化为了死神的镰刀。
帕帕西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唇,拔出腰间的海楼石剑。武装色霸气从手臂蔓延到了剑身上。
两人同时向着对方挥出。
一眨眼的时间之后——
“啊!”
在惨叫声中,右翼鳍被斩断一截,被一同绽裂的,还有身前的皮肤。
从左腹部到右肩,一道骇人的伤口出现在了菲尔斯身上,鲜血开始渗出,染红了海水。
终于,菲尔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迅速地向上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