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少爷在白家老夫妻俩的凝视下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这公堂之上,那么多人看着呢!这前后矛盾,会让人起疑的,看知府大人查案如此的认真,就不会是几两银子能收买的。”
“这天下有那个官员不贪财的。”白老太太挥着手忙说道,“只要这钱足够,菩萨也会见钱眼开的。”
“我打听过了新上任的知府是京城出来的。在本地没有任何熟识的人。”白二少情绪稳定下来后坐下来道,“人家见多识广,不会看上咱这几个臭钱的。”
“这样才好呀!咱孝敬也不会被发现了。”白老太太激动地说道,“就是他给那毒妇撑腰,想要翻案的。你们看那小妖精在公堂上的猖狂样儿。还有拿我们当公公、婆婆嘛!如此的忤逆咱们,是大不孝!”
“您都要置人于死地了,还要人家孝顺你。”白二少小声地嘀咕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子不亡,是为不孝。”白老太太眼色猩红地看着他说道。
“说这些干啥?有几个傻的想死的。”白二少直接翻个白眼道,“那都是骗傻蛋儿的。”
“住嘴,这伦理纲常,岂容你肆意胡说。”白老爷拍着桌案咚咚作响怒斥他道,“咳咳……”吼的太大声了,以至于直咳嗽。
白二少赶紧上前拍着他的后背道,“爹,喝水,喝水,压压。”
白老爷颤抖着手拿起茶盏,灌了两口,嗓子顿时舒服多了。
“起来,你这个不孝子。”白老爷挥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道。
白二少讪讪地坐了回去,噘着嘴道,“我又没说错,君要臣死,那前朝末帝没了,咋跟着一起死的不多呀!还不是怕死。”
“你懂什么?那是末帝无道,民怨沸腾,烽烟四起,无道昏君人人得而诛之。”白老爷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行行行,啥话都是您说的?”白二少摆摆手索然无味地说道,“三弟妹恪守妇道,孝顺公婆,也无道吗?该诛之吗?”
“忤逆公婆就是最大的不孝,无道,诛之!”白老爷板着脸异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杀人偿命!”白老太太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道。
“为啥杀人,别人不知道,咱还不知道吗?这话说的亏心不。”白二少小声地嘀咕道。
白老爷怒极了拿起桌案上的茶盏朝白二少砸过去,“砰……”砸了个正着。
“老爷,你说就说,你砸他干什么?”白老太太赶紧上前道,“烫着了吗?我看看。”扒拉开他的手道。
“不烫了,爹刚才还喝呢!”白二少看着胸前的水渍道。
“你们当初商量着让大哥娶三弟妹,还不如让我来呢!”白二少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俩说道,“就大哥那人品,是个女的谁会嫁,也就嫌贫爱富之人,不计较。”十分嫌弃现在的大嫂,简直是有辱斯文。
“啪……”白老太太给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怒气冲冲地说道,“混小子,你也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拍着大腿道,“真是家门不幸啊!娶了个丧门星。”
“我是说,我娶了就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了。”白二少瞥了眼他们俩道,“看看现在闹得家宅不宁。”
“她死了不就好了。”白老太太坐在白二少旁边的太师椅上。
“现在这不没死吗?搅合的人心不安。”白二少烦躁地说道,“还有你们也是叶三娘她前脚判了斩监候,后边你们就把人家的孩子给扔出去。这当娘的不跟你们拼命才怪。太着急了,那几个小崽子养着,在家里想怎么磋磨就行,看看现在,咱就是占着理,也被人家指指点点的,现在更是。”
“那几个孩子日夜为他娘叫屈,被那个贱妇养的跟咱一点儿都不亲,真是烦死了,眼不见为净。”白老太太极其厌恶地说道,“想着小屁孩儿狗屁不通,谁知道这么难缠。”
“现在说啥呀?说这些干啥,已经发生的事情,亡羊补牢晚了。”白老爷轻轻摆了摆手道。
“爹,情况对咱不利,那些百姓以前都骂叶三娘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荡妇的,今儿都向着她。这太奇怪了。”白二少疑惑地看着他说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咱不知道?”
这些日子忙着应付知府大人重审此案,全身心都放在家里,盯着这仆人别说错话了,坏了事。
“咱们对外面关注不够,起了什么变化,也不知道。”白二少拧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
白老爷赶紧叫来管家,去外面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在管家退下后,“现在怎么办呀!”白老太太着急地看着他们俩说道,“你们快想办法呀!”
“我没折。”白二少一推六二五道,“说真没折。”微微摇头道,“谁她娘的会想到人家找证人,根本就不是咱的家仆。和咱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证明大哥跟叶三娘守寡后连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私情。就是家仆问的问题也是简单明了,也不刁钻。”
“嗯?”白老爷闻言眼睛瞬间点亮。
“咋了,老爷想到什么了吗?”白老太太激动地看着他说道。
“谁说他们没见过面,这老三的灵堂上,还没见过面吗?”白老爷眼神疯狂地看着他们说道。
“爹,这太那啥了吧?”白二少闻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说道,“这是灵堂啊!三弟的灵堂,你们想恶心谁?这不是羞辱叶三娘,这是恶心三弟呀!三弟真是死的不能瞑目。”紧接着又说道,“好!即便这个理由知府大人接受了,咱白家的脸还要不!灵堂上当弟妹的不好好守灵,勾搭大伯子。会被人家戳死脊梁骨的,咱还怎么在卫辉府呆着。您不能不为活着的着想吧!人死不能复生。”黑着脸说道,“咋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呢!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