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3章 你的第一次请务必留给我(1 / 1)熙雍光明之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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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婕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肖尧在自己家里的卧室兼客厅兼餐厅帮她搓背,当时的情形,可以简单描述如下。

窗帘紧紧拉着,女孩坐在红色的塑料浴盆里,无法躺下,只得蜷起自己的腿——幸好她身子不高,所以倒也不是特别难受,要是换了郁璐颖……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肖尧晃了晃脑袋。

浴盆里的水被肖尧放得满满当当的,因此盆两边的地面上溅出来不少,湿漉漉的。

这个塑料盆的一头伸进饭桌下面,另一头伸进床底下,因此肖尧只能搬着小板凳坐在浴盆的右侧,手里拿着一条灰色的大毛巾,用力地在沈婕的背上搓着。

他的手劲很大,但同时也十分细致,一边擦背,一边还时不时用手指按摩着女孩的背部和肩膀肌肉,以缓解她的疲劳和压力。

沈婕在水里蜷缩着,感受着肖尧手上的力度和温度。毛巾在背部来回地擦拭,让她觉得自己正在被人珍惜着,呵护着,很有安全感。

少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谢谢你,狗子。”

“管家服侍大小姐,乃是理所应当的。”肖尧笑道。

“别瞎说啊,”沈婕嗔道:“约翰斯叔叔可从来没给我洗过澡。”

“小时候也没有过吗?”肖尧问。

“没有,”沈婕告诉肖尧:“有女佣姐姐专门负责这事。”

女佣……姐姐,什么鬼。

“将来就是在下全权负责了。”肖尧笑道。

沈婕没有说话。

突如其来的沉默和伤感气氛中,只有水滴的声响,还有搓背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令肖尧感到舒适和放松。

“下面一点。”

“再下面一点。”

“上去一点,然后往右。”

“这里,用点力气。”

“呃……也别这么用力。”

“左边。”

肖尧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像个任劳任怨的机器人。

“我忽然觉得,”沈婕冷不丁地开口了:“回去以后,我会想你的。一点点。”

“?”肖尧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说啥?”

“没什么,”沈婕往后一靠,把后脑勺摆在肖尧的床上:“你说波哥为什么不叫你那哥们熊吉?他不也是潜能者吗?”

“他没有觉醒堡垒吧,只是跟着我们一起去过一次殿堂,”肖尧说:“其实波哥是叫了他的,但是他不来,好像说人不在魔都?”

“哦……”沈婕其实并不是真的关心熊吉,所以只是漫不经心地用玲珑的玉手拍打着水面:“我忽然想起来,上次诺丁汉伯爵掉的宝石碎片……”

“诺丁顿——啊,算了。”肖尧叹了一口气:“白金汉就白金汉吧。”

“那個宝石碎片,应该拿给释……释……释什么来着?”

“释迦牟尼,释小龙。”肖尧心想,你记名字到底是有什么障碍?

“应该拿给大师看看的,”沈婕说:“他真的好厉害,懂的也多,应该看得出来有什么用。”

肖尧本想告诉沈婕“我不信任他”,又觉得会被吐槽。

毕竟,上次不信任白骑士的时候,就已经差点吵起来了。

也许,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就跟曹贼似的。

既然我信任波哥,波哥又信任释慧,那么,自己也应该信任释慧才对。

“这不是没想到嘛,”肖尧轻描淡写道:“又没带在身上,下次有机会的吧。”

“欸——狗子你说,”沈婕继续自顾道:“本来还觉得咱们波哥挺厉害的,怎么就感觉,一下子,被一个和尚全方位比下去了呢?”

“好了,给你搓完了,”肖尧把毛巾拧干,又在毛巾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我出去了,你就脱了内衣裤自己洗吧。”

“狗子,”沈婕轻轻唤道:“坐下。”

“啊?”肖尧不明。

沈婕没有再说话,只是指了指房间角落的硬沙发。

肖尧有些迟疑地,大跨步,从沈婕身上迈了过去,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

……

“嘶——!”肖尧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婕把什么东西抛了过来,肖尧却只顾看自己的面前,忘了接。

少年抬起头,用右手的食指按住了一边的鼻孔。

……

沈婕抛东西的姿势,让他想起了她抛火球时的样子。

他回想起方才在“那个世界”,地铁里的,大大小小的战斗。

地铁的隧道尽头,竟然还有向下的通道。

这种诡异的景象,若不是亲身经历,着实难以想象。

他们六人一直下了七、八层,才碰到不是尖叫着逃跑,而是主动发起进攻的shadow群。

战斗的过程基本上是释慧一个人在前面开无双,肖尧跟在后面补刀,剩下四人围观蹭经验。

肖尧不会忘记那个穿一身灰色休闲装的娇小少女,跃动的身影。

她手中的火光照亮了地铁隧道中的黑暗。

狭小的地铁隧道中不适合她的发挥,少女遂如同掷垒球一般,让火球划过一个抛物线,划过释慧和肖尧的头顶,落在前方成堆的shadow里。

在炫目的爆炸中,肖尧闻到毛皮烧焦的气味,同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大圣,收了神通吧!”肖尧喊道:“对队友太危险了!”

“狗子。”沈婕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哎,我在。”肖尧重新将目光投向浴盆中的少女。

女孩子没有看少年,只是低着头,拿毛巾擦拭着她自己如藕般的粉臂:“傻妹是个苦孩子。”

“沈婕你知道吗?”肖尧借机表一波忠心(而且说的也不算假话):“只有我跟你独处的这个时刻,才是让我最舒服的。

“我喜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在一个自己的小世界中,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里只有你和我。

“这种感觉,这种平安,是我这几天,和她在一起,以及,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所没有的。”

沈婕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看了一眼肖尧,又迅速地转过脸去:“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真的。但是你听我说。”

“你说吧。”肖尧贪婪地看着沈婕,恨不得自己的双眼是摄像机,能将这一幕永久地记录下来。

“傻妹是个苦孩子,我走以后,会和你联系,会跟你见面的,”沈婕往自己的大腿上打着沐浴乳:“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待她好。”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会的。”肖尧谨慎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选择这样回答。

“嗯。”

啊,郁璐颖。

郁璐颖的身体微微悬浮在废弃地铁的车厢内,左手紧握着她胸前的纯银十字架,右手高高举起,身材消瘦、修长、优雅而迷人。

少女闭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精神高度集中地冥想,嘴唇微微翕动,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地面闪起寒霜,一圈圈冰环固定住了众多Shadow的脚,令它们无法动弹,被禁锢在原地。

郁璐颖的长裙裙摆在施法时被微微掀起,黑色不透明的裤袜贴在她修长的双腿上,霜花在纯黑的长袜上蔓延,从小皮鞋的鞋帮处一直延伸进大腿的裙摆中,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冷。

少女的裤袜被寒冰的湿气所浸透,贴紧地裹在她修长的小腿上,随着她的施法,冰霜不断蔓延,空气中的水汽更加浓重,使她的裤袜透出了明显的湿润感。

在冰霜与水汽的共同作用下,裤袜变得更加贴身,勾勒出她的双腿线条和曼妙的身姿。湿气在裤袜上凝成水珠,点缀在黑色的面料上,使裤袜更显光滑而亮丽,就像是被繁星点缀的夜空,美丽而神秘。

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郁璐颖那种不可侵犯的气场还是会令阴影们受到震撼……

“还有,”沈婕的声音第二次把肖尧从回忆中拉到现实:“我说的是,你要对她好,用心,用爱去关怀人家,可没叫你欺负她——”

“我怎么会欺负她?”肖尧说。

“你不许和她那个!”

啊?你是在在意这个吗?肖尧一怔。

“放心,莪的第一次肯定留给你。”随后,肖尧嬉皮笑脸道。

少年说这话的本意是调情,早就做好了挨喷的思想准备,不想沈婕却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说到做到。”

“?……”

“否则,我也不留给你。”少女轻声威胁道。

“万万使不得啊!”肖尧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这个时候他不想多谈郁璐颖,赶紧转移话题:“话说释慧的那招‘佛法无边’是真他娘的帅啊。”

“不对!”沈婕忽然反应过来,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肖尧:“什么第一次——第一次,最后一次,每一次,都是我的!你跟傻妹只准柏拉图!”

“哦……”肖尧心想,我们还是聊“佛法无边”吧:“就,完全不能有任何身体接触的那种吗?”

“那倒也不是啦,”沈婕想了想:“特批你们可以拉手,其它的……其它的……反正,底限是你得遵守人家傻妹的教义。”

“说起这教义,”肖尧翻了翻眼皮:“你说波哥不会明年真的复活节抓我去洗吧?”

“那要不,”沈婕笑道:“你先一步拜入大和尚的门下?”

“你可拉倒吧你,”肖尧说:“你可是玛丽女王,到时候再把我当培根(pagan)给烧咯。”

肖尧回想起,释慧施展那招“佛法无边”的时候,先是声若洪钟地喊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即两脚原地跳起,瞬间消失在人群的视野中。自己等人愣了愣,仰头寻找他的踪迹,却毫无头绪,突然,一阵强风刮过,让人们的衣服猎猎作响。接着,从天而降一尊泥塑的……弥勒佛雕像,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直接落在了shadow堆里。

“佛像不过是草芥”……骗鬼的吧?

这草芥起码有三五丈高,砸下来像是一颗小小的流星坠地,激起白色的环形气浪,将周围的阴影全部掀飞。

佛像上的泥土簌簌地掉落,猛然间,释慧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双目精光四射,虽已是风尘仆仆,但气质却更加凌厉。

……

见鬼,为什么对着澡盆里的美少女,脑子里却会去想什么大和尚啊。

“对了,你家的地址给我。”肖尧一拍大腿。

“干什么呀?”澡盆里的少女问道:“别乱拍,共生着呢。”

“万一你回去以后又被关起来了,”肖尧道:“我来救你,也得知道门朝哪儿开啊?”

“你得了吧你就,”沈婕笑道:“不会的啦,我爸爸既然那样说了,就不会乱来的。”

肖尧感觉沈婕好像还是不太想让自己知道,她家的详细住址,不明白原因,只觉得她还在提防自己,心里微微不快。但今晚这种时候,他不愿意再起争执,遂也只得沉默了。

“狗子狗子,你弹琴唱歌给我听吧?”沈婕突发奇想。

“啊?都几点了?”肖尧说:“会被邻居骂死的吧。”

“正好报今天下午的一箭之仇。”沈婕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促狭笑容。

肖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吉他从床底给扒拉了出来,擦灰,调弦,整了半天,等他弄好的时候,沈婕已经把睡衣都穿好了。

“阿哼!”

肖尧坐在沙发上,轻轻抚动琴弦,沈婕坐在床沿,两只莲藕般的小腿轻轻摇晃着。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得得得得得往昔,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什么嘛,歌词都记不住?”沈婕撅起小嘴。

“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沈婕抬起自己的两只小手,开始给肖尧打节拍——说是打节拍,其实就是固定地慢慢拍掌。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想起,呃涌起,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好听是好听,”一曲唱完,沈婕没有鼓掌,反倒是瞪着眼睛说:“你给我送别,唱这首歌,合适吗?”

肖尧一拨琴弦,又重复唱道:“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

沈婕偏过头,两只手伸向自己的头发,将那枚XXII状的发卡摘了下来,站起身,走到还没来得及倒掉的浴盆旁边,伸出白嫩的手掌。

这枚发卡是由纯铂金材质制成的,散发出冷艳的银光,中间有一个玻璃水晶镶嵌在其中,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整个发卡的设计简约大方,却又不失高贵优雅,肖尧很喜欢。

少年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了它:“我一定会,一生珍藏的。”

“我怎么忽然觉得,跟你在一起好亏啊,”少女半真半假地撅起了嘴:“你都没怎么追过我……”

“啊?我没有吗?”

“也从来没有送过我任何礼物。”

“啊?我没有吗?”

“都是在不断地问我要东西,要东西。”

“啊?我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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