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斧子往上一撩,正好把檩条砍断,杨平一招得手,趁势抬脚踹向了张军杰下腹。
上一世,杨平在女儿参加工作后,就提前办了退休,每天下了班回家换上练功服,在小区花园里跟几个退休老干部一块练剑,如此几年下来,杨平剑术大涨。
现在对付一个农村小混混,简直不要太轻松。
杨平知道,只要抗过今晚,他家就能迎来曙光!
作为机关里常年坐班而且不受待见的干事,茶水天天喝,报纸天天看,国内国际了解得无比清楚,现在重返回来,凭着这些记忆积累,他不信赚不到钱还账!
不,不仅要赚钱,还要赚大钱,赚到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不叫事情的时候。
啊。
张军杰捂着肚子蹲坐在了雪地上,杨平抢步过来,把斧子架在了张军杰脖子上。
“其实,我现在弄死你,也不犯法,因为,你们这是持械擅闯民宅行凶,就是到了法院,我也是正当防卫!”
杨平大声说道,声音很大,估计街坊邻居都能听到,可这个时候,没人敢过来劝架,就连隔壁的大伯,屋后的三叔其实早就听见了,就是闷头不过来。
杨平压根也不指望亲戚邻居能够过来帮忙,他主要是为了震慑这群小混混。
“杨平,读了几年书,还知道法院啊,不错不错。”
张永刚丝毫不在意张军杰的生死,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扬起手里的杀猪刀,恶狠狠走了过来。
“呵呵。”
杨平知道这群法盲,单凭言语是震不住的,因此他手腕一翻,咚一下,用斧子把将张军杰敲晕之后,轮起斧子,朝着张永刚当头就劈。
这是真劈,只是手上控制着力道。
张永刚没想到平日里的书呆子,竟真的劈他,慌乱之中,抬起杀猪刀就要格挡。
噹。
就算杀猪刀格挡不住斧头,杨平也会故意劈在杀猪刀上。
张永刚听到铁器交击声,好悬没吓尿了。
这些只会在村里耍横的混混们,平时别看咋咋呼呼,真要是见了血,心里慌得一匹。
杨平没有就此罢休,斧头横着一划,张永刚胳膊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口子不深,只是擦破点皮。
啊。
张永刚彻底吓傻了,原先心里想着,带这么多人过来,先打杨平一顿然后再让杨平签下欠款单。
可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的书呆子,战斗力竟然十分强悍。
冰冷的斧头架在脖子上,张永刚急中生智道:“杨平,我们过来也不是打架的,你跟我哥说,过年之前还双倍欠账,我是来让你签字的。”
说着,张永刚从怀中掏出写好的欠条。
“对,我是说过,但这不妨碍弄死你!”
杨平抓起欠条匆匆扫了一眼,贴在了张永刚脖子上的斧头往里压了压。
锋利而冰冷的斧子似要切开脖颈皮肤的触感,吓得张永刚当场失禁了。
杨平知道这场戏要收尾了,主意已定,他伸出大拇指抹了一下张永刚胳膊上的伤口,按下了手印之后,将欠款单丢在张永刚脸上,暴喝一声:“滚!”
此时的杨平,就好像一个杀神,眼神冰寒,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七八个混混不由自主往后退。
杨平知道,这年代,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签下欠款单,还要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如此才能够起到作用。
不就是欠一百六十元吗,年底前他绝对能挣更多!
一开始说还两倍钱,其实是为了让张永强等人有个退路,不能逼急了,否则大家都拼命的话,杨平也占不到便宜,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抵四手。
…………
呼。
看着张永刚等人乱哄哄的走出院子,杨平丢下斧头,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贾玉芳和杨兰在厨房里,透过缝隙,一直看着院子里的情形,二人都好像不认识杨平一样,脸上震惊无比,满眼不可思议。
等杨平喊她们时候,二人还恍恍惚惚的没有反应过来。
“妈,二姐,没事了。”
杨平笑着说道,跟刚才的凶神恶煞完全是两个人。
“平平,你没事吧?”
贾玉芳浑身哆嗦着走过来,抓住杨平的两个胳膊,使劲摇晃道。
“大弟。”
杨兰呜咽着扑过来。
“二姐,哭什么,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被两个至亲之人拥着,杨平心里涌出了暖流。
“妈,我饿了。”
杨平闻见厨房里飘过来的窝头气息,肚子开始叫了。
“妈给你盛饭。”
贾玉芳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身进了厨房。
“大弟,我给你蒸了咸红薯。”
脸上挂着泪痕的杨兰扬起脸,深深的看着杨平说道。
农村里除了腌萝卜白菜鸡蛋之外,还有一个腌红薯,腌好的红薯,上锅一蒸,配合玉米窝头,那叫一个香,杨平最喜欢吃咸红薯。
“咱们一块吃。”
杨平拉着杨兰走进厨房,不一会,三人围坐在一张破桌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杨平洒然一笑:“妈,吃饭吧,钱的事情,我想办法。”
说到钱,贾玉芳的心又沉了下去:“平平啊,你是读书娃,去哪里弄钱啊……都是你爹造的孽啊。”
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妈,先吃饭吧。”具体怎么赚钱杨平一时间也没想好,所以只能暂时安慰一下母亲先把饭吃完再说。
等吃完饭,杨平才发现,家里养的那头猪不见了,因为杨平准备烧水给猪拌麸子时,杨兰才说家里的猪被父亲杨厚才卖了。
“妈,我大姐哪里能借一点钱吗?”杨平让二姐去刷碗,拉着母亲的手问了一句。
做生意,得有本钱,一时半会,杨平也不知道从哪里能快速弄到。
“你大姐已经借了家里二十多块到现在都没有还上,你大姐夫都有意见了。”想起大女儿,贾玉芳总算有些心安。
虽然大女婿对杨华有意见,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少回娘家而已。
杨平对大姐夫的印象还可以,老实而勤劳的农民,一辈子在地里刨食,非常不容易,而且第三个孩子还是兔唇,一直到20年的时候,才攒下钱治病,当时杨平也补贴了一部分。
“平平,现在离过年不到一个月了,要不我去邻县找你大姨借点?”
这是贾玉芳最后的保障,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提过邻县的大姨,此时,为了巨额清理欠账,她不得不动用这最后的保障了。
“妈,咱们跟大姨多年不来往了,贸然去借那么多钱,一是难为我大姨,二是我大姨万一也没有这么多钱,最后伤的都是你们姐妹的情分?”
二世为人的杨平深知人性和情亲的深浅是不能轻易试探的,所以他稍微思索便打消了找大姨借钱的想法。
“妈,你别想了,晚上我好好合计合计,保证能想出一条路来。”
贾玉芳欲言又止,心说儿子啊,赚钱是想出来的吗?实在不行还得去邻县找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