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还是那么平静的摇摇头,说道:“不不不,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一个你死了就能解决的问题。我问你,这件事情,你是不是主犯?”
崔炳宏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是崔正安让我们这么干的。他拿的钱也是最多的。他才是主犯啊!”
李恪点点头,定定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此刻,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恪站起来,背着手在那里走来走去。
是的,他虽然是个穿越者,但是这个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
杀了这些人容易,可是粮食呢?
他现在要做的,不仅要震慑这些官员,而且,还要把粮食找回来。
粮食虽然被卖了,但是它消失了吗?不不不。粮食还在大唐,甚至可以说还在长安。
只要有办法,还是可以找回来滴。
突然,李恪脚步一顿,说道:“李君羡,你现在立刻带人去这些官员的家里,抄家。
他们的家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部给我抓起来,打入大牢。等候问斩。”
啊?
崔炳宏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李恪。
两名仓部主事也是抬起头看着李恪,一脸的惊恐。
崔炳宏连忙给李恪磕头说道:“代理陛下,请放过我的家人吧!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他们无关啊!”
李恪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贪污回去的粮食,他们有没有份吃,你贪污回去的钱财,他们有没有份花?
崔炳宏啊崔炳宏,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利益,把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你说你蠢不蠢啊?”
今天,长安城注定不平静了。
李君羡带着兵马出发了。
崔正安家。
崔炳宏家。
仓部主事崔仁崔玉家。
还有带人反抗的那个校尉崔正武家。
等等等等。
毫无意外,东仓这里的主事官员,全部都是崔家的人。
李君羡带着人出发,把这几家全部抄了,人全部抓了。全部关进了御史台大牢。
御史台大牢里,一下子就进来了200多号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都有。
第2天早上。
太极殿上。
魏征出列报告……
毫无意外的。南仓,西仓,北仓,全部都出事了。
情况虽然没有东仓严重,但是也差不多了。
最后一总结,剩下的粮食,十不存三。
李恪看着手中的犯官名单,笑了。
是的,从崔正安往下,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崔家的。就算不姓崔,也是崔家的官员。
有的是崔家的女婿,有的是崔家举荐上来的官员。
反正,所有的官员几乎都和崔家脱不了关系。
也就是说,仓库这一块,崔家说了算。
“呵呵……”
李恪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大唐,果然被这些世家给控制了啊!
仓库被崔家控制,那其他的地方呢?
最后,李恪发布了一条同样的命令。
所有涉案官员抄家,家属全部被抓。
这一下,御史台大牢,刑部大牢,全部装满了人。
事情发生的第4天早上。
立政殿上。
房玄龄作出了总结。
抄这些官员的家,搜出的东西,顶回了损失的一大半。
是的,这些官员还是很有钱的。仅仅是抄了他们的家,就找回了损失的一大半。
听到这里,李恪终于是放了一点心了。
直接下旨道:“魏征,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理。明天早上,菜市口,所有涉案官员及其家属,全部拖到菜市口问斩。”
魏征连忙问道:“小孩呢?小孩也杀吗?”
李恪道:“杀,不管是小孩还是婴儿,全部杀。”
魏征眉头微皱,说道:“喏。”
是的,在这个年代,一人犯案,全家遭殃。
李恪说道:“魏征,这件事情先不要通报天下。回头我估计,肯定会有人去找你说情。你可以全部推到我身上,让他来找我就行。”
魏征连忙说道:“是。”
是的,李恪并不是真想杀这些人。
可是已经4天了,崔家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必须要出大招了。
就看他崔正安坐不坐得住?
果然,中午的时候。李恪正在府上喝茶。
管家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他拱手说道:“蜀王殿下,崔家负责人崔正安门外求见。”
李恪终于露出了笑脸。果然还是坐不住,来了。
李恪说道:“有请。”
很快,崔正安就走了进来。
李恪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崔公,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府上来了。哈哈哈哈……来来来,请坐请坐。到了我府上,不用跪着,而是坐着的。”
李恪拉着他,把他摁在了凳子上。
这凳子,崔正发上次就坐过。现在坐下来,感觉还是那么的舒服。
崔正发感叹道:“代理陛下真会享受啊!这玩意真好,我也得请人做一套玩玩。”
李恪说道:“这玩意儿简单,不值几个钱,崔公喜欢的话,回头我给你府上送一套。”
崔正发也不客气,说道:“哈哈,那我就谢过代理陛下了。”
双方寒暄了几句,终于面对面落座。
李恪给他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的说道:“崔公是个大忙人啊!今天能到我府上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吧?”
时间珍贵,多说无益,有事说事。这就是李恪的风格。
崔正发也不跟他绕圈子,点点头直接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代理陛下您,的确有事相求。”
李恪道:“请讲。”
崔正发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代理陛下,说来惭愧啊!我崔家出了那么多的贪官,我这脸上也无光啊!”
说是惭愧,说是脸上无光,崔正发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的样子。
说是这样说而已。从汉代以来,这些大家族敛财的手段,就是当官。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什么好愧疚的。
李恪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崔正发说道:“我今天过来呢,就是想问问代理陛下,代理陛下能不能网开一面,给我弟,给我这些族人一家留个种?
我知道,他们都该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能不能多少给他们留一个啊!”
是的,这个年代的人,是很注重后代传承的。
李恪一脸的为难,说道:“崔公,你这就让我为难了,国家律法是这样,我就算是代理陛下,也不能徇私啊!还请崔公谅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