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新时代的水货大学毕业生,一个燃烧青春为老板的财富增长做贡献的牛马,李牧偶尔也会幻想着逃离现实。
但如今这个见鬼的游戏世界,还不如现实呢!
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游戏规则,直到全部记在心里。
李牧没心情去盘剥小商小贩的血汗钱玩,打了一壶散酒,然后按着这具身体的记忆指引,穿街过巷,回到自己家里。
锁上门,一口闷掉壶中酒,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醒了就好。
上小学时,李牧的爸妈外出打工时没了,爷爷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没毕业赚钱孝敬他老人家,爷爷也没了。
毕业后,一头扎进职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媳妇。
虽然混的还算不错,赚到的钱却不知道该给谁花。
孤苦无依的不止他一个。
被附身的小捕快,同样也是幼失怙恃。
生在乡下村子里的他,吃着百家饭长成大人后,靠着一双拳头称霸乡里,正准备进山入伙做土匪,把打砸抢的事业做大做强。
突然来了一个自称堂叔的亲戚,将他揍了一顿,然后带他进城做了捕快,这才算是有了个能糊口还体面的营生。
结果刚穿上制服,就被李牧给夺舍附身……
换种好听的说法就是,两种不同的记忆交织融合,如今小捕快就是李牧,李牧就是小捕快,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彼此。
一觉睡到日头西斜,李牧捂着疼到快要裂开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还是同样的屋子,还是同样的处境。
看来靠睡觉是睡不回去了。
没有退出选项,李牧被彻底锁死在了这个世界里。
既然如此。
来都来了。
先开个挂再说!
李牧搓搓脸,强制自己清醒过来,掏出自己的腰牌。
“发现特殊物品,捕快的腰牌。”
“物品效果:稍微增强体质,稍微提升负面效果抗性。是否装备?”
“装备!”
腰牌化作一个图标,落在装备栏上之后,李牧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身体。
头也不疼了,肌肉也不酸了。
之前不过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现在都能赶超国家一级运动员了。
最直观的效果就是,之前腰中的制式佩刀,自己虚劈三十下胳膊就酸了,现在力大势沉地劈砍五十下,也只是微微出点汗而已。
完全没有力竭的感觉。
这个稍微提升的稍微,说的太谦虚了。
游戏正式开始之后,除了惊吓,还是有点惊喜的嘛!
将腰牌取下,会有差不多五分钟的虚弱期。
五分钟之后,重新恢复,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后遗症。
也不知道类似的‘特殊物品’,多不多,好不好得到,是打怪掉落,还是和职业绑定……也没个详细的游戏介绍,就很难受。
不过有挂傍身,总比单靠自己努力强的多。
李牧看看另外一个空白的装备栏,给自己打气道“这就是一局游戏而已,苟住就行!咱有外挂……虽然别人也有……但是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自己这个身份还行,撑不着饿不死的,在城里刷声望也不算太突兀。
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开鲨界刷积分,李牧自问做不到,也容易被人砍死。
所以只能在‘苟’字上面下功夫了。
要想苟的稳,苟的久。
除了低调寻找其他可以装备的特殊物品外,捕快的人设一定不能崩。
这个对李牧来说很简单,只要正常打卡上下班,入乡随俗,正常做好日常应酬就好……
李牧苦着一张脸,仰天哀叹道“早知道是这样,我上这来干什么啊!”
老捕快姓黄,五六十岁的年纪,却一点都不显老。
在县里干了三十多年捕快,熬走了七八任县太爷,标准的地头蛇,虽然无品无阶,地位却相当的不一般。
他攒的迎新局,王捕头都不会拒绝,自己这个‘主角’肯定也不能缺席。
拾掇好,又塞了半块凉馒头进肚,李牧赶在到点之前,匆匆跑回衙门露个面,为下班打卡做个样子。
除了每月上缴银子这件事之外,衙门对捕快的日常管理相当松懈。
所谓的上下班打卡,只需要在自己名字那里画个圈就行。人不到的话,提前托人帮忙画一下,或者过后再补,都也可以。
话虽如此,可李牧做为一个新来的,不多跑这么一趟,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
结果不用李牧自己动手,今天、明天的圈圈,已经被人提前画好了。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个同样穿着捕快制服的瘦高个,看到李牧还在这里磨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叫道“快跟我走,老黄那边都要等着急了!”
之前睡那一觉还是有点收获的,记忆融合之后,李牧的反应变快了不少,开口说道“二叔,我这刚入职,不是想表现表现嘛。”
“想表现就多捞银子,别整这些没用的!”
瘦高个也姓李,四十多岁年纪,是小捕快的堂叔,就是他给安排的这份工作。
其实,老黄也算是小捕快的远房姑表姥爷……认真算起来的话,整个衙门里的人,除了县太爷,就没有不粘亲带故的。
一大家子里面,只要有一个上了岸,肯定优先拉扯自己人,这是天性,根本避免不了。
流官搞不定胥吏,由此可见一斑。
一路上,李二叔唠叨起来没完。
说来说去,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放开手脚,赶紧捞钱!
李牧能说什么?
点头称是,唯唯而已。
城南人少地广,菜园麦地,随处可见。
老黄干了三十几年捕快,居然还住在这里,日子过的真是够拮据的。
“进门之后,不要大惊小怪。”来到城南老黄家门口,李二叔郑重交待道“到时候不要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我会帮你多讨一份收益。”
“收益?什么收益?咱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不等李二叔回答,进门之后李牧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老黄头居然在自己家院儿里开了个赌档。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生意肉眼可见地火爆。
大厅中央最大一张赌桌上的荷官,赫然就是王捕头!
脚踩在凳子上,赤着膀子,涨红了脸,摇筛盅摇到全身冒汗,还浑然不觉。
那专注程度,堪比高考考场上的作题家们。
不用细看,大厅里的荷官全是李牧的同事……县令都不敢这么使唤底下的捕快!
还以为老黄是因为穷才住在这边的,这TM,真是绝了!
“小子,你终于来了。”
老黄一改白天的寒酸,穿金戴银像个地主老财一样,拉来一位漂亮姑娘,笑眯眯地对李牧说道“知道你喜欢,我特意去满春楼替你请来了若兰姑娘……”
李二叔拦了一下,冲老黄不满道“你这是干什么?”
老黄不以为意道“过了今晚就不是了。”
毕业后刚一入职,李牧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混在畜生堆里,还想身上不粘屎,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还只是和一个职业技师过招,李牧根本不带怕的。
而且这个若兰姑娘长的又勾勾又丢丢,不是E至少也是DPLUS,明显和满春楼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绝对是头牌花魁!
像这种极品,要是等老老实实攒够银子再去近距离欣赏,估计游戏都结束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摸得着……
居然拿这种极品给自己接风,老黄这条大腿,老子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