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子怎么出生!
要不是她晚上多吃了两碗饭,现在肚子估计扁成大饼,一摸就得穿帮,隔着被子都不管用,毕竟那是大佬的手。
握过刀,拿过枪,一拳打断过别人鼻梁骨,比体感器还强大的神手。
白露用尽洪荒之力,死死掐住大腿,维持住脸上险些破功的笑容。
认认真真回答:“之前在医院确诊的医生说,孕期一般情况下是九个多月左右,怀孕前三个月要多注意些,三個月过后胎象平稳,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还说可以适当做些运动,到时候有利于生产。”
把重点抛砖引玉不经意抛出去后,白露左手掰了掰右手手指头,“嗯……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三个多月宝宝就出生了,预产期也在七月份前后。”
萧诚敛眸沉思,搭在被子上方的手,指尖无规律轻点了几下,似乎不太同意,运动有利于生产的说法。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甚至连原本平静的眉宇,都微微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天马行空到哪里去了。
白露赶紧飞速运转脑子,绞尽脑汁想新办法,在他拒绝之前开口。
“其实我不出去卖糖炒栗子也可以的,我们还可以用别的方法赚钱!”
萧诚微挑眉,已到嘴边的拒绝,换做对她静默注视,示意洗耳恭听。
白露舒了口气,好整以暇开口道:“我们可以和五婶合作,她不是在街上卖水果嘛,有摊位有客源,我们把糖炒栗子做好给她卖,赚到的钱五五分。”
“五五分?”
萧诚看白露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连小学都没上过,数学都不会算,傻傻把头伸出去给别人砍的笨小孩。
笨小孩被看得恼羞成怒,气红脸掐他胳膊:“是去掉成本,利润五五分啦!”
胳膊像被一只愤怒的小兔爪子挠,使劲挠,萧诚低笑了声。
“哦……”
哦什么哦,不能直接说行?
白露气呼呼瞪他一眼,脸上的笑容还是破功了,“把栗子给五婶卖,我就不用到处乱跑了,这样你放心了吧?”
萧诚看着女孩气呼呼的腮帮子,目光由浅渐深,随后落到她肚子上。
“孩子同意就行。”
饭团子怎么同意,不用等到明天,现在都消化一大半了!
白露觉得他纯属刁难人。
那么喜欢孩子,平时怎么不见他对萧伟好,就会逮着她肚子宠。
不是喂糖就是夹肉,生怕他孩子饿着,生怕营养跟不上,洗衣服还把她的也一起洗了,生怕他孩子被她累着。
越想越无语,白露索性不管了,掀开被子,露出肚子,“我不知道宝宝同不同意,要不你自己问问吧。”
你能用意念沟通你就来吧!
萧诚被她突如其来的坦率整得一愣,平时,他一摸她肚子,她就紧张得全身僵硬,从头到脚一动不敢动。
此刻,竟为了能卖糖炒栗子这区区小事,从头到脚跟他硬抗到底。
胆量见长……
萧诚眸底升起一抹欣赏,缓缓伸出手,朝厚厚的白色针织毛衣触摸而去。
现在的天还有些冷,她总喜欢穿着毛衣长裤睡觉,起床就加一件厚棉衣,穿厚棉鞋,从头裹到脚,严严实实。
粗布麻衣,能掩盖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却掩盖不住与众不同的气质。
萧诚眸色讳莫如深,手落下。
从容不迫的呼吸,随着女孩小腹平稳的起伏,跃然掌上,除了区别于平时紧张外的放松,什么都没感觉到。
白露身体僵了一下,毕竟里面只有饭团子,逃不过下意识打假反应。
“那个,宝宝同意了吗?”她硬着头皮问,努力维持平稳呼吸。
萧诚能从她声音再次听出紧张,沉默片刻,回了一个字。
“没。”
再正常不过的答案。
白露却想笑又想哭,心酸又无奈,不知该心安还是心慌,该打断还是继续这无厘头的意念沟通。
想了想,还是躺下吧。
被子就算了,等大佬和饭团子沟通完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答案,“要是宝宝一直不回答呢?”
“那就一直等。”
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白露难以置信转过头,却见原本靠床而坐的男人,此时已经躺下。
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依旧放在她肚子上,分寸不移。
然而,另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已经拉过被子,一起盖上。
是的,没错,一起盖上!
盖的还是她的被子!
两个人一起盖!
白露震惊得愣住半响,才傻傻开口:“你,你,你要一直摸……等到天亮吗?”
很显然。
“嗯。”萧诚面无表情点头。
白露控制不住深吸一口气,肚子就难以避免起伏很大,覆在上面的手,随着她的动作,像座小山一样起伏不定。
这……压到明天还能呼吸吗?
一直摸到天亮。
白露觉得这话多少有点流氓。
可抬眼望去,男人那张冷峻如常的脸,泰然自若的淡漠眼神,明显在表达:‘我对你没兴趣,只对孩子有兴趣’。
明显跟流氓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吧……
白露认栽,谁让她昨晚抱着人家睡了一整晚,就当礼尚往来好了。
反正,只是摸,不对,手放在肚子上而已,等不到结果他自然会放弃。
或者,她转个身,手就掉了。
白露终于做好心里建设,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数羊数到一百只。
然后,不经意间转了个身。
背对某人,面对墙。
本以为覆在肚子上的手,会紧随动作掉落,结果不知是她转得太慢,还是太急,那只凉飕飕的手,不仅没掉落。
反而不偏不倚搭在了她腰上。
白露:“……”
别提多崩溃了。
万马奔腾只能用欲哭无泪来表达。
从萧诚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一动不动的背影,披散在枕头上的柔软长发,毛衣包裹下的纤细手臂往上,往里弯,大概枕在脸上,与她以往的睡姿一样。
关了灯的房间,只有淡淡月光,从窗边透进来,于她侧脸投下一片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