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店说是茶馆,卖的不过是茶碎碎泡出来的茶水。
这时期的茶叶,可是出口的大类之一。
楚向前也不管,反正在他前世就不怎么喝茶,也喝不出好坏,再好的茶叶到他嘴里也就那样。
大冬天喝几口热茶,不仅暖和,喝着、喝着,居然感觉还不错。
只是两人因为在巡逻,算是公事在身,并没进茶馆。
不过往里一看,居然真有人在里面喝茶。
看来不管什么年代,都有闲人。
薛建国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笑着说道,“这个时间来这喝茶的,基本上都是退休的老头、干体力活的板爷和中人。
说白了,不少人要搬家或者运点东西,都会来茶馆找人。
而这家茶馆建国前就在这卖茶水,用的一直都是太行龙井碎末。
不怎么出名,但口味不错,最重要的是便宜。
听说夏天时,一天能卖好十几块钱呢。”
楚向前想了想,5分钱一杯确实不贵,点上一壶也只要2毛,还不需要票。
50杯就是2块5毛钱,夏天2、300杯确实不难。
毕竟这条街即便是大冬天的人流量都不小。
而此时的茶馆对面的书店里,正有一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姑娘站在书架旁,挑选自己喜欢的书。
谭友丽侧头看着女儿薛静兰,就见女儿漂亮、白皙的脸蛋始终盯着手里的书不放。
暗暗嘀咕了几句,‘死丫头,病倒是没过去那么严重了,却变得冷清起来。要不是说来书店,肯定又不愿意出门。”
谭友丽的注意力,一边放在女儿身上,一边放在了书店对面的茶馆。
见二儿子真的领着個年轻人在茶馆外歇脚,不由仔细看过去。
只是几眼,心里不由想着,小姑子这次总算靠谱了一次。
这小楚看起来干干净净,又人高马大,一身制服穿在身上,那叫一个精神。
薛静兰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见亲妈盯着窗户外一直看。
不由好奇问道,“妈,你在看什么?”
谭友丽眼珠子一转,“你二哥和一个同事在对面的茶馆歇脚。”
薛静兰忙也往外面看过去,就见薛建国正和一个高高大大,牵着两条大狗的年轻人,对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说些什么。
薛静兰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但看到薛建国指着书店,对那个同事说些什么时心里不由怀疑起来。
“妈,二哥不是已经两年多没上街巡逻了吗,怎么今天又跑上街了?”
谭友丽脸色一慌,暗道死丫头心眼还真多。
“我那知道,说不定是今天有任务,没看他那同事还牵着两条狗吗?”
薛静兰这才犹豫起来。
正想说快点走,免得妨碍二哥办案。
就见和薛建国一起的治安警,把狗绳交给薛建国,自己快步往书店这边走。
薛建国也算是老油条了,喝茶期间时不时的对着胡同里来往的人努嘴说,这人是谁谁谁。
那人是做什么的,甚至为了吸引楚向前,还提起这一片的佛爷、顽主都有哪些。
就连长什么样子,家住在哪里,家中有什么关系都给讲了出来。
楚向前的记忆虽然不错,但等到薛建国开始讲各个单位的电话,谁和治安口有职务上的往来时。
楚向前不得不一边记,一边后悔出门时,没从办公室带上单位发的笔和小笔记本。
好记性,总归比不上个烂笔头。
看到对面就有书店,忙和薛建国说自己想去买纸笔记下来。
薛建国嘴角一笑,点头夸楚向前几句。
楚向前也没多想,很快就进了书店。
看着楚向前的背影,薛建国暗道,‘妹子,哥已经把人送到你面前了,要是连小楚都看不上,那就真是眼睛和脑子有问题了。’
刚才一路走过来,虽然大多数都是薛建国在说。
但一番接触下,薛建国感觉楚向前不仅说话得体、脑子转的快,见识也远超同龄人。
最让薛建国满意的是,楚向前的身体素质肯定很好。
刚才都走了六七里路,自己都感觉有点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
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妹夫,要是自家亲妹子真没看上,薛建国都打算把楚向前介绍给哥们家的妹子了。
楚向前进了书店,直接往柜台走,只要了根铅笔和小记事本。
至于钢笔、墨水之类的,街道不仅会发,还是英雄牌的。
这牌子好像是31年在魔都成立的英雄金笔厂,楚向前还记得前世初三时,小叔送过一根这个牌子的钢笔给自己。
等结过账,正想转身离开时,忽然看到自己左边一排书架旁,站这个脸色微红,低头一直看着一本书的姑娘。
只是一眼,就眼睛一亮。
以现代人的眼光,这年代的姑娘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总让人觉得有些土气。
楚向前自己也知道,不是这些姑娘们显得异类,而是他自己的一些思维和习惯,才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但看到眼前这姑娘时,楚向前总算明白,那句‘那一抹娇羞最是让人心动’的意思了。
那姑娘大概是被楚向前一直盯着看,伸手去拿书架上的书时,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楚向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吓到人家了。
只能转过身,不过却没离开书店,甚至下意识就不想走。
而薛静兰此时大概也明白了,今天来书店,就是亲妈和二哥设的局。
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看看二哥的这个朋友或者同事。
之前楚向前还在茶馆门外时,初看时,薛静兰确实被楚向前的样子给吸引了。
毕竟那个少女不怀春,薛静兰过年就18岁,再过几个月,生日一过,在这年代都已经能结婚拿证了。
只是想起自己的问题,薛静兰是真怕自己和楚向前接触之后要是心动了,最后却被人拒绝,心里那点因为第一印象产生的好感,瞬间就给给藏了起来。
干脆侧过身,不再看楚向前,也不让他看自己。
却不知道,楚向前偷偷看她的侧影时,就更加心动起来。
胸前那对粮仓,居然宛若山峰,在棉衣下藏都藏不住。
只是没等他想到如何开口,尽量避免被这姑娘当成流氓,就听到街上传来薛建国的怒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