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啦啦啦。

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的陈钦和另一边一个瘦高男生上了台，分别领了第一和第二的奖状，陈钦得到了一支钢笔，第二名的男生拿到了一本笔记本。

“唉，郭阳，我跟你换好不好？我可不用钢笔……”

大家在鼓掌的时候，陈钦就跟旁边那男生说起了话。

男生连忙点了点头，腼腆地把笔记本给了陈钦，陈钦把钢笔递给他，男生不好意思道：“不用了吧！”

“拿着呀。”

其他人笑了起来，接下来两人下了台，看了一眼第二排，徐玲玲也在和其他人一样……

前十都没进去，还搁那笑！

不过陈钦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放学回家、路过邮局的时候，对她说道：

“我去邮局取个东西，你先回家吧，我晚上过去。”

“好啊。”

徐玲玲迟疑了一下，往邮局看了一眼，不过还是自己回去了。

陈钦通过邮局的窗户看到她一個人回家去了，转过弯的时候似乎拿出手机，不知道跟谁打起了个电话。

确认她走了之后，陈钦自己一个人偷摸到秘密基地……

也不干嘛，就是偷偷跟老徐说点话。

不过老徐还没来，甚至就连孙小梅也还在忙……

陈钦只能自己去会议频道听一听他们在聊什么，他一个小学生，平日里只能听徐孙俩大人告诉他公司怎么样了。

大人在忙的时候，就只能自己去会议室听情况了。

结果到了会议室，进去后，临安的顾总正通过网络，在给其他人解释影视版权的原理。

最近水榭歌台董事会又变成了吃着火锅唱着歌的状态——虽然他们还对陈钦不久前强行动用大股东权力、促成与中电信合作的事有一点微词。

不过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水榭歌台发展也重新进入快车道，大伙也都没什么意见了——本该如此。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

陈钦刚进去，几人不知为何突然噤声，整个频道里六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你们聊你们的，我就进来看看。”

陈老板谦逊地说道……他没有参与讨论的习惯，这倒不是说笑，也不只是没时间，而是他小学生企业管理心得当中重要的一环，叫做‘猴子管理法则’。

就是说大型企业里，每个人的责任会变成趴在背后的一只猴子。

它经常会变成问题，在每个人之间跳来跳去，管理者如果什么都想掺一脚，那么下属就会习惯性地问他该怎么办，把自己背后的猴子都甩到管理者身上去。

最后问题没解决几个，反而会把大量时间花在对付各种烦人的小猴子上，什么都做不好。

当然这毕竟不是铁律，如果是精力旺盛、能力强大如同乔布斯一样的猛男，那么什么都管其实也的确没什么问题。

但陈钦只是个小学生，那天股权问题他是不得不管、才临时上马的。

平日里他除了产品设计，确实有意控制着自己、不去介入具体的企业管理事务。

今天高管开会，不知为何见了陈钦进来都不说话了，陈钦提醒了一句，金山的雷总有些不自然地笑道：“陈老板，吃了吗？”

“没呢。”

吕蓉又问：“老板，咱们在商量对港台艺人的通用入驻合同呢，您要看看不？”

“我又不是学法律的。”

“老板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啊，你们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没什么！顾总您继续说。”

然后就连顾文杰也有些刻意地转开话题，陈钦更加莫名其妙了。

不过就在这时，孙小梅也来了。

“老板，您来啦？”孙小梅好像没想太多，“对了大伙看了没啊，今天有大新闻，通信商领导大换班了。”

她故意读起了不知道哪里的新闻标题：

“《电信三大运营商高层换岗，解决恶性竞争问题》”

“瑞士一波10月29日向客户发出报告，3家通信商的首席执行官将互调位置。”

“专家认为，国内电信市场确实存在一些过度竞争的现象，可能是这次人事轮换的主要原因。”

“但是单靠这种简单的人事调整，能起到多大作用、尚有待市场检验……”

“目前、投资者对这种变化反应平静。”

“调整完成后，电信与移动股价均有小幅上扬。”

“联通A股中幅下挫，今日正式跌破发行价，分析人士称此次暴跌与高层换岗无关……”

……

“你们看过了吗？”

“看过了。”

“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看来老板真没说错！大家都怕中移动会为了搞竞争把咱们一起对付呢，这下媒体上那些人没话说了吧！”

“那高小松怎么办？”

“那货还纠缠呢？”

“不用管他了，他愿意闹咱陪他闹，正好给咱快博引流。”

“对，反正这家伙就知道在那胡搅蛮缠，自己眼红咱公司资源，在那喋喋不休，谁管他呢。”

“他还说跟他无关呢，我看上次泼油漆的人我看就是他。”

“这人也真是烦人……”

“他再这样胡搅蛮缠，咱找人把他打昏装袋子里，丢黄浦江里去。”

“……”

“你们不说话干嘛，我就开个玩笑。”

“这种玩笑还是别随便开了吧……”

“好吧好吧。”

“说起来老板。”

“怎么了？”

“咱这次跟斯达康谈判，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嘛，上次不是刚说过吗？”

“没什么……”

显然，今天会议频道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对陈钦来说，他其实并不记得这次运营商人事地震的详细信息了，不过他来自未来，对这段时期的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略有耳闻，而未来的运营商几乎就是吉祥物的代名词，做出这次的判断，理由也还是基本的商业常识。

不过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冲击力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很大，对身处漩涡中心的星系软件来说，大概也确实有点那什么……

陈钦最后也没说什么，本来还想听听他们开会在讨论什么，但是感觉大伙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片刻后老徐也来了。

陈钦也准备回家了，回家前趁着徐玲玲不在跟老徐聊了聊，老徐倒是也知道国内这些事，但是在更大的视野中，这件事似乎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很重要。

网络电话打通，老徐马上聊起了更重要的事——

“傲天，咱真要搞个歌台en么？虽然这模式好像很流行，前两天那肖恩帕克来找我聊什么web2.0，还问我小梅前段时间的演讲，她讲什么了？不过我觉得，办个境外水榭歌台对咱们现在的业务没什么帮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