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ktv的神保美喜,找机会问到了松本淳的家庭电话。
你问为什么不直接要手机号码?
因为那样的话就太刻意了啊~
神保美喜借口去厕所,将包间的门关上,这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通了那串号码。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松本家,请问你找哪位?”
听到熟悉的声音,神保美喜激动不已。
Lucky!第一个接听的人就是松本淳!
她赶忙调整好声音,为难的说,“不好意思松本同学~我们在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呢,她们非让我打过来……对了,我是2班的神保美喜~”
“所以惩罚是给我打电话?”松本淳沉默了两秒问道。
“嗯~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的。”神保美喜背靠墙壁,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右脚在地板上画着圆圈。
“那个,你知道咱们学校有一个古老的传统是什么吗?”
神保美喜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感觉手心都出了汗。
一秒…两秒……三秒……
“你是指神谷高中那个不成文的规定‘表白100次就必须答应对方交往‘?”松本淳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恭……恭喜你答对了松本同学!”她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要继续去洗碗了。”松本淳准备挂电话了。
这个时间她打过来,就为了这么一件事?
果然还是作业太少了。
“等…等一下!”神保美喜急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到了他家的电话。这还没说两句怎么就要催着挂了?
“又怎么了?”松本淳不解。
“就是……我觉得自己必须跟你道歉!”
神保美喜重新调整好思路,深吸一口气,认真且真诚的说道,“因为之前你对我99次的告白,我都没有回应,还让你在大家面前难堪……”
‘99次的告白’这几个字,她故意说的很重。
“啊没事,我无所谓。”松本淳打断她继续‘自我检讨’下去。
他只是按照系统的要求完成任务而已。
“那……那你没生气真是太好了~”神保美喜再次尴尬。
她第一次发现,居然跟别人聊不下去。
“嗯,没生气,只是我还以为你要反过来跟我告白了~”松本淳说道。
“呵呵~怎么会呢~”
“是啊,呵呵呵~”
俩人就这样傻笑着,连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绫音都投过来‘你是白痴吗?’的眼神。
“那,再见。”松本淳收了笑容,试探结束。
“好……”
“~~~晚安~~~”
松本淳挂了电话,无语的看向正在掐着嗓子学他说话的绫音。
“喔美喜同学~~今夜月色真好,不如与我一同彻夜探讨生命的奥妙吧~~”
绫音搂着大耳狗抱枕,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松本淳摇摇头,继续去厨房洗碗筷了。
…
忙完一切已经是晚上8点,松本淳回到房间先写完了功课,然后才戴上耳机,选了几首钢琴曲。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桌面就是琴键,十指律动起来,在空中勾勒出美妙的音符。
松本淳家里自然是没有钢琴的,因为一家子都没有什么音乐细胞。
“想要在银座的咖啡厅演奏,肯定要选择难度高的曲子,估计竞争者也很多。”松本淳分析道。
他记得那间咖啡厅最后的报名截止日期是后天,时间还很多。
最后松本淳挑了三首出来,但始终无法拿定主意。
“算了,明天再说。”
他关了手机,躺到床上,几乎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好梦。
松本淳恢复了往日的生活,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终于消失了。
走进教室,同学们笑着跟他打招呼,谁也没追问他为什么放弃了第100次告白。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松本淳看了一眼依旧乌云密布的天空,闷热的空气让人心情烦躁。
他干脆找了个借口请假,穿着运动服,躲到了西校区。
一栋栋索然无味的水泥墙体,好像牢笼一样将希望困住。
“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上课。”松本淳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教学楼。
他收回视线,推开音乐教室的门,仿佛回到家一样,熟练坐到了钢琴前,抬起琴盖。
“昨晚只是听了一下,还是得实际弹奏完再做选择比较好吧。”松本淳说道。
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这才开始演奏。
第一首是《野蜂飞舞》。
在激昂的旋律下,他仿佛听见身边围绕着数以千计的蜜蜂,能听见它们一同震翅产生的颤音,杂而不乱。
第二首是《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
第三首是《月光鸣奏曲》第三乐章……
全部演奏完,松本淳差点虚脱在座位上。
他浑身湿透,搭配身上的运动服,真有种刚跑完一千米的既视感。
不过他记得高岭之花的提醒,没让自己的汗水弄坏了钢琴。
主要是赔不起。
“如果抛开最后一首曲子,脑子里出现的是柯南之外,好像感觉都差不多……”松本淳纠结道。
但他再弹一遍是不可能了,先不说体力,就是时间也不允许。
“如果高岭之花在就好了,可以听听她的意见。”他叹息一声。
天才钢琴少女,终究会泯灭众人么?
松本淳摇摇头,决定拿录音再回去听听。
可这时音乐教室里忽然响起一个清冽的声音,
“不知名的初学者同学,你真是可怕的人间节拍器……又或者叫你,曲谱复制机?”
松本淳诧异的回头,就看到川越凪一脸冷漠的从讲台下方的桌子钻了出来。
说好的学霸不逃课呢?
“为什么这么看我?你不是想要听听我的建议吗?”川越凪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抬起淡漠的眸子看向他。
松本淳收回视线,“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优秀的品格。”
“我觉得你顶多是在自言自语。而且是我先来的教室。”川越凪冷静地反驳。
“……”松本淳沉默,他这次的确大意了。
“你如果是在担心刚才那些话我会生气,那么你大可放心,更过分的我也听过了,你这点完全没有杀伤力。”川越凪平淡的说,她视线落在钢琴上,又落到松本淳窘迫的脸上。
“所以,你今天怎么换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