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书馆，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有点类似于一方独立的洞天世界，是由天书演化而成，虽然处于圣院之中，但又独立于圣院之外，甚至于是囊括了圣院，直观来说，就是天书的中心。

而天书，乃是源宇宙的顶级帝兵，其拥有着强大的能力，可是巡视万界，甚至于，在黑暗纪元之前，天庭最辉煌的时候，天书所代表的就是源宇宙的规则，诸天万界，除了惟一真界之外，所有世界的运行规律都在天书记录中，当初的天庭能够管辖诸天万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天书。

只是，后来天庭覆灭，

天书就失去了很多权柄，被斗战胜佛得到，之后传给了齐君安。

后来，齐君安建立圣院，在他绝对的武力之下，又让天书恢复了不少权柄，诸天万界中，除了大千世界之外，几乎所有中千世界及以下的世界都被天书监控着。

当初，顾杀在地仙界，遇到过一个飞升的气运之子，是天魂阁卧底，而当时的罗刹国很是看重对方，就是因为从天书得知那个气运之子的命运轨迹。

那件事情，并不是天书出错了，而是罗刹国层次太低，被天魂阁瞒过去了。

但是，由此可以证明，天书在诸天万界中愿力很强，经过几百万年的恢复，如今的天书，权柄能力虽然比不巅峰时期，但是，也恢复了有五六成，虽然不能够巡视天地八荒，但偶尔对天地八荒感应一下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就是顾杀对天书下达的指令，

让天书注意查探感应界海禁区的动静。

此时，

天道书馆里，

一道虚影缓缓浮现出来，是天书的书灵，也是整个天书的终极程序。

“顾院长，”书灵说道：“在您攻破飞羽禁区的过程中，我感应到界海禁区一共有过两次动静，第一次是您利用天地玄黄玲珑塔将禁区禁制撕破时，第二次是您回程途中路过海荒之时。”

书灵并不是生灵，而是一道固定程序，没有任何的情绪，说话非常的平淡：“界海禁区有强大的规则庇护，天书权限无法进入其中，并不清楚里面发生的具体情况。”

顾杀眼中闪烁着光泽，问道：“能不能追踪查阅到顾天帝？”

书灵说道：“权限不足，无法记录查阅关于顾天帝的一切。”

顾杀倒也没有失望，他压根也没报太大希望。

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尝试过用天书追踪顾天帝的痕迹，但是，天书只有寥寥几笔关于顾天帝的记录，都是那些广为流传的事迹，主要就是顾天帝单枪匹马杀入天元界的记录，其他的，无法推演追踪。

不过，已经够了！

从天书这里得知界海禁区有动静，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顾杀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天道书馆。

刚从主峰出来，迎面就看到了匆匆赶回来的姜无伤。

多年不见，

姜无伤容颜未变，但是身却透露着以往没有的稳重气质，倒也不是说以前的姜无伤不稳重，主要是，以前的姜无伤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剑，君子之风很重却又充斥着强烈的杀气，但如今的姜无伤显得十分内敛，又有身居高位的压迫。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天书。”

姜无伤走过来，轻轻与顾杀拥抱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道：“这几百年里，我一直在想，你会如何破局，但怎么都没想到，你胆子会这么大，伤势还没恢复就敢闹出这么大动静！”

顾杀轻笑道：“恰逢其会而已，我本来是打算等伤势彻底恢复了再做打算，但是，没想到主和派那边的试探会来得这么快，如果这次是某个帝族出手试探，我都会再等等，但，既然禁区下场了，就没有再等的必要了。”

姜无伤问道：“结果如何？”

顾杀说道：“齐师兄的路是对的，要对付顾天帝，功德之法是突破口，我展露功德大神通时，界海有反应，天书检测到了。”

姜无伤眼睛一亮，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顾天帝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就有战胜的可能！”

顾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希望不要真走到那一天！”

“大概率是要一战的，”姜无伤低沉道：“这几百年里，我也没有闲着，一直在诸天游走，看似是为圣院挑选好苗子追查天元界卧底，实际，我是在查天魂阁。”

“查出东西了？”顾杀问道。

姜无伤点头道：“没有确切证据，但是，通过各方面痕迹，我可以推测得出来，天魂阁很有可能是被顾天帝控制着的，似乎是在专门为顾天帝收集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顾天帝是真的出问题了！”顾杀皱眉道。

“可能，当初顾天帝杀入天元界那一遭，是遭遇了什么，受到的影响不小，如今可能都还没恢复！”姜无伤说着，又突然问道：“你这边呢，有什么看法？”

顾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一个死劫，会应在帝盟，而如今的情况来看，单纯的帝盟没资格给我制造出什么死劫，大概率是帝盟背后的界海禁区，也就是顾天帝了！”

姜无伤问道：“所以，你其实很早就已经将顾天帝视为假想敌了，而这一次对飞羽禁区雷霆手段，就是为了试探顾天帝？”

“对，”顾杀点头道：“顾天帝太强了，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来看，顾天帝几乎是无懈可击，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于功德法，在于天地限制，但是，齐师兄也只是推测，没有验证过。

不过，还好，这次试探的结果挺好，界海有动静，那就说明功德大神通的存在是在顾天帝的控制之外的变故，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姜无伤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强行将一切未知剥开，”顾杀说道：“我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但最终归咎起来源头都可以追溯到顾天帝身，只要能够压制顾天帝，那一切都能够清楚了！”

姜无伤突然问道：“顾杀，齐君安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顾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