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隶手上拿着蜡模,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别急,看我的。”李煜锋笑道,他让人拿过做好的二苯胺,滴在任甲右手背的蜡模上。
一柱香之后,原本白洁无比的蜡模,竟然出现几块兰色。
“这是什么?”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大人,他就是凶手。”李煜锋指着任甲。
“胡说八道,大人,我看他就是狗急跳墙,随意诬陷好人,请大人重刑处之,不怕他撬不开他的嘴。”任甲脸上怒气更甚。
“任甲,你切莫担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无人可以诬陷你。”马洲一脸严肃道。
“没错,有我与大人在,你安心就好。”陈阳开口道。
“谢大人。”任甲拜下。
“李煜锋,你说任甲是凶手,可有证据?”马洲问道。
“因为这些兰色。”李煜锋赶紧回答道。
“哦,为何有这些兰色,就能证明他是凶手?”马洲此刻也被勾起好奇心。
“大人,是这样的,我做的这个暗器,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使用时,会冒出烟雾,而且这些烟雾沾在身上,眼睛很难发现,而我做的这些液体,就可测出他们。”李煜锋赶紧解释起来。
“也就是说,谁只要用过你的暗器,只要用这个玩意一测,就能测出来?”马洲问道。
“正是。”李煜锋点头。
“胡说八道,大人,此人一面之词,大人千万不可亲信,况且这种空口白话,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任甲心中一颤。
“那你如何证明,用了你的暗器后,就会出现那种情况呢?”马洲继续询问李煜锋。
“很简单,随便找个人一试,大人立即就会明白。”李煜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根本不怕任甲会抵赖,况且他也抵赖不了。
“陈阳,你去试试。”马洲下令道。
“是。”陈阳应道。
陈阳来到李煜锋身边,询问李煜锋该如何试。
“县尉大人,请问你今日上过茅厕吗?”李煜锋立即询问道。
“当然上过。”陈阳答道。
“那你没尿在手上吧?”李煜锋继续问道。
“岂有此理,我还不到三十,怎么会做出那种事。”陈阳微微有些怒意道。
“很好,县尉大人,请把手伸进蜡液中。”
陈阳按照李煜锋的指点,将手伸进了蜡液中,等到手掌被蜡液沾上后,他将手掌拿了出来。
接着他将蜡模取下,拿到李煜锋的身前。
蜡模被滴上几滴二苯胺,又等待了一柱香。
但是蜡模毫无反应,更加没有出现兰色。
看到这个结果,任甲的面色瞬间大变,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窜入天灵盖。
“一定是那水有问题,况且他没有兰色,又能说明什么呢?”任甲继续狡辩道。
“那好,我就让你死心。”李煜锋冷笑道。
说着,他开始指导陈阳,让陈阳找个地方开一枪。
陈阳没有玩过手枪,却知道李煜锋有这玩意,最近一直想找机会试试,却始终没有好借口。
砰!
陈阳拿起手枪,对着公堂地面就是一枪。
枪声轰鸣,震得马洲双耳嗡嗡作响,马洲无奈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看到马洲一脸不悦,陈阳只能赶紧放下手枪,接着他快步走到李煜锋面前。
依然是前面的动作,将手掌伸入蜡液中,等蜡液沾在手背上,再从里面拿出来。
手背的蜡模脱下来后,又被拿到李煜锋面前。
李煜锋让人拿出二苯胺,又在上面滴了几滴。
二苯胺滴下一柱香后,蜡模的表面就出现一个兰带,与任甲的蜡模颜色完全相同。
扑通!
任甲看着那块兰带,身体差点软倒下来,他的面色苍白无比,额头更是冷汗直冒。
实验结果已经很清楚,完全不需要解释了。
“不,这不可能。”任甲口中喃喃道。
“大胆任甲,还不认罪。”陈阳爆喝道。
任甲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彻底转醒过来。
刷!
任甲脚下一动,身体瞬间化成一道残影,向公堂外冲去。
事情都已经暴露了,继续留在公堂里,那就是死路一条了,脚下的疾行步法疯狂运转。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皂隶们来不及反应。
嗡!
马洲向前探出手掌,金黄色的雾气凝聚,化成一道巨型手掌。
手掌瞬间包裹任甲,将他狠狠地砸在地上。
咔擦!
一道清晰的骨裂声传来,任甲的双腿瞬间扭曲,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跌落在公堂中。
噗!
任甲只觉得五脏剧裂,鲜血忍不住喷涌而出。
数名皂隶立即扑上去,将任甲直接按在地上。
李煜锋张大嘴巴,一脸吃惊地看着马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县令马洲会这么强大。
按照他的了解,这任甲好歹是锻体二层,没想到在马洲手中,就像个小鸡仔一般。
轻飘飘地收回手掌,马洲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啪!
“大胆任甲,你残杀同僚,嫁祸他人,该当何罪。”马洲用力一拍惊堂木。
“大人,饶命啊,卑职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大人开恩啊。”任甲趴在地上哀求道。
“哼,一时糊涂,我看你是蓄谋已久,来人啊,大刑伺候。”马洲冷哼一声。
十几名皂隶立即上前,将任甲的长袍扒下,取下头上的帽子,然后迅速退到两旁,近半丈长的水火棍,狠狠打在任甲的后背上。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被打的鲜血淋漓,甚至他的背部,血肉早已经是一片模糊。
任甲忍耐力极好,被打的血肉模糊,他竟然没有昏过去。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传出,让李煜锋感觉到无比舒爽,先前对方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凄惨。
“大人,我招,我招。”任甲哀嚎道。
“停手。”马洲喝道。
皂隶们立即停手,退到了公堂的两边。
“说吧。”马洲点头。
清河县衙中,马洲是出了名的铁面判官,任甲进入县衙多年,也很清楚他的脾性。
如果继续抵赖下去,只会遭受更多的苦难。
任甲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再有丝毫的狡辩,只能使劲地回想当时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