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一路尾随,跟着来到自己打杂兼职车展区域。
领头儿的女人刚一来,平头男马上笑脸相迎,谄媚说道:“你们来了?车还没全部弄进来,不会耽搁你们吧?”
平头男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神飘忽不定,在后面10几个模特身上来回扫视,大饱眼福。
女人像是有些厌恶,眼神冷洌,却是面带笑容,说道:“没事,活一下场子提前适应,不用完全还原,我看还行。”
钱要赚,谁会跟钱过不去嘛?
平头男嘿嘿一笑,略微猥琐,说道:“行,你们忙,有事情叫我,一定给你们安排到位。”
说着,朝着后面的张灿,喊道:“你过来专门盯着这儿,妹妹们有事情的话你直接来找我就行。”
张灿走上前,点头示意,表示知道。
张灿的模样倒是引得众多模特妹妹们主动,但仅仅是逗弄一下,不会真对其有什么特殊感觉。
毕竟做这行的,都无比现实。
外表只是锦上添花,金钱才是万事基础。
模特们站成一排,围绕在展台中央,领头的那个女人,不知道名字,张灿只听到她们都叫,白姐。
白姐很是严厉,从来这儿开始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着,还有点歪,整体看起来颇为寡淡无趣的感觉。
白姐吩咐着什么,模特们逐个点头称是,随后就是每个人上去站在车旁摆出培训好的姿势,仪态万千。
像她们这种偏向正规模特,是不可能下海。
你只要一下,基本在这个圈子人尽皆知,你也会被打上标签,上岸是不可能上岸,除非退圈。
退圈是大多数不会退圈,毕竟挣这种快钱很容易上瘾。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张灿就在旁边打杂,这些模特是真的批事多,一会儿要喝水,张灿只能端茶倒水,还不是一个,几个几个轮流依次。
时不时还要调侃打趣张灿这个小弟弟,发展不可能,或许谁要是看得上,也可以出去一度春宵。
这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在白姐眼皮底下,是断然不可能,绝对杜绝。
彩排不是正式,所以基本就是走个过场,提前适应一下,有一个大致的心理建设,以免不尴尬。
白姐看和场的差不多,把张灿叫来,吩咐着明天需要的注意事项。
这种就是,张灿跟周静他们纯打杂兼职,分割开来。这可把周静一通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得极其羡煞旁人。
白姐自然没有心理负担,反正不是自己发工资,不是自己的人,随便使唤。
白姐说道:“明天当地的4s店过来要过来对接一下,就是我们的甲方,等下跟你们的头说一下,必须做到位,钱还得靠他们发。”
张灿把这个事情转头告知平头男,平头男没说什么,嘴巴倒是骂骂咧咧,说一个妹儿要她来跟我说,难道老子不懂这些?
不管是模特,还是周静他们这种打杂兼职,钱肯定走的甲方,接着是传媒公司,然后小头目负责人,最后才能到张灿他们手里。
几道转,自然层层克扣,这是必然,不用多说的规矩。
张灿整个下午都在围绕模特做事,矜矜业业,白姐对这个帅气的小男生印象颇好,任劳任怨,听话懂事,还偶尔冒出一句话,说得白姐正中心坎,效果极好。
白姐也不介意对这个小男生弟弟多费口舌,毕竟能来兼职,肯定都是穷苦人家孩子。
虽然张灿一身下来名牌,但是白姐哪能不晓得这些是假货,大学生嘛,自尊心强,面子肯定得绷着。
张灿点头,趁机说道:“这些模特都还是大学生?”
白姐看了他一眼,没有多想,本来不想多嘴,但是看见张灿这个帅小伙连连看模特们那望眼欲穿的眼神,觉得还是有必要打击一下,这个不知女人水深浅的纯情男大学生。
“不要想了,关心这些干嘛?你都出来兼职打工,这些姐姐们你担当不起,哪个不是钱窟窿?”
张灿闻言,心中一笑,看来她把自己当成那种对模特感兴趣的愣头青。
“我哪里敢想这些姐姐,只是问问。”
白姐见张灿这个样子,明显不愿意承认被说中了,她哪里不懂这些小男生弟弟那些心思?
“有些是,有些不是,模特这个行业不大,来回都是这些人。”
“好用便宜的都是新人,那些供出去老面孔,要不就被送到全国各种时装周,被哪个大佬看中,野鸡变凤凰,这是运气好的。”
运气不好的,纯粹就是挣个青春饭,干几年就转业了。
当然也有悍然下海的。
“也还有一部分去做演员,出头的是个别,你外表再好看身材如何好,都没用,花瓶而已。”
“所以这行业更新快,几乎是一茬接着一茬。”
“又不快,则是因为来回都是那些老人,毕竟名气出来了,干啥子都方便。”
张灿自然明白这些事情,说道:“难道白姐,没打算做个专业模特培训?”
白姐白了他一眼,说道:“不光是我,这个圈子谁没想过?但是硬伤就在于没那么多资源啊,星探都得走穴去挖,有一个出来就赚了,但是我们这个行业,这样去干,得不偿失。”
张灿说道:“大学里面不是有专门做礼仪培训的吗,可以直接从礼仪里面直接转?”
白姐略微意外张灿能说这个话,这个确实,礼仪这个东西,档次比模特没得比,但是诸多地方具有相似之处,但是没模特那么对外形有硬性要求。
“礼仪虽然要求低,人也多,但是还是人太少,能调出来的好苗子也是少数。”
张灿知道现在这个阶段的弊端在哪儿了,即便是礼仪,也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找工作,再挑选,特别原始的手段。
更不用,模特这个东西了。
怪说不得,白姐所言,老牌模特吃着大部分资源,赚大头。
下面的小模特,上不去。面对新人叠代,只能被迫转为被动,严重一点就是接的活儿不够温饱。
思绪至此,张灿总算知道当下郁结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