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彬从老爷子那边出来没多久,在出租车上接到了赵德彪的电话。
“彬哥,你在哪啊?”
“我还能在哪,我不是早就跟明子说了我2号来国都,他没告诉你?”
“我知道你在国都,我问你在国都哪里。”
赵德彬瞬间警惕了起来:“咋回事?”
“我刚到国都,现在找你去。”
“你不好好在申沪倒腾认购证,来国都干啥?”
“明子说你这回是上国都跟叶继信掐架去了,让我过来帮衬帮衬你。
整这事,你边上没个信得过的人哪能行?
申沪那边不用担心,冯帅和蒋椿刚领着微波炉厂里的人过去了,不缺我一个。”
赵德彬对张思明和赵德彬的“一片苦心”感到哭笑不得,但赵德彪来都来了,他也不好把人往回赶,只好说:“行吧,你来元亨电器国都分公司吧。”
赵德彪到的时候,赵德彬正在总裁办公室里查账本。
一进门,赵德彪二话没说,直接一口气干掉了办公室里三瓶矿泉水。
看着大老远从申沪跑到国都来的赵德彪,赵德彬有些无奈:“张思明这嘴怎么就那么碎呢?什么事只要告诉他,他能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哎,话不能这么说,明子的嘴是很紧的。
你上国都来挖叶继信墙角这事,他只告诉了我一个,别人谁都没说。
告诉我怎么了,我能算外人么?”
“好好好,你不是外人,他张思明也不是大喇叭。
但你俩知道归知道,你大老远从申沪跑过来干啥?”
瞬间,赵德彪变得贼眉鼠眼了起来:“明子说你和叶继信有可能掐起来,怕他出损招害你,让我过来帮帮你。”
紧接着,赵德彪又换了一副义正词严的面孔,抱怨道:
“明子光说你过来挖叶继信的墙角,有可能会得罪死叶继信,具体为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你到底要整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们俩都瞒着。”
“倒不是瞒着你俩,而是电话里不好说。
再说你俩在申沪呢,知道了又帮不上忙。”
说着,赵德彬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扔给了赵德彪:“真要那么想知道,你自己看呗。”
赵德彪好奇地拿过资料,开始翻阅了起来。
趁着赵德彪了解情况的功夫,赵德彬继续检查账册。
没过一会,赵德彪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怒声斥道:“这叶继信太不是玩意了,他这么对尤明北简直是丧了良心!”
见赵德彪与自己是如出一辙的气愤,赵德彬很满意,他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水:“你这气生得太早了,后面气人的可多了去了。”
接下来,谨防赵德彪把自己的办公桌拍裂,赵德彬密切关注赵德彪的状态,只要发现赵德彪有气得要拍桌子的趋势,他就赶紧往赵德彪手里塞一瓶水让他消消火。
就这样,赵德彪又喝了三瓶水,才看完了所有的资料。
看完之后,赵德彪由衷说道:“彬哥,你赶紧把尤明北挖过来吧,叶继信真不是个东西!”
“我就是这么想的。”
赵德彪眼珠一转,问道:“你说,咱有没有办法把叶继信送去蹲大牢啊?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给尤明北报仇。”
赵德彬沉吟片刻,才回答:
“其实,就咱们手上这些证据拿出去,叶继信就很难跑得了。
主要是,他在洪港做的那些事,内地没人知道。
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我是很希望这么做的。
但是,真要这么做了,我怕会牵扯太大。
我的想法是,给叶继信送几封匿名信,告诉他别以为他做的事情天衣无缝,他的把柄已经捏在了别人手里,让他以后最好收敛点。
要是以后他还敢胡作非为,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赵德彪劝说道:“像叶继信这么坏的人,他是不可能悔改的,还不如一下把他摁死。”
赵德彬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叶继信胆子这么大,他肯定是有什么依仗。
我就怕一下没把他给摁死,他被保下来,那可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了’。”
“那……咱还怕他叶继信不成?”
“怕是肯定不怕,就是我只想通过商业手段解决叶继信。这么点小事,我想自己解决。”
“那他要是非得跟咱们玩魔法呢?”
赵德彬无奈地摇摇头:“那就只能比谁的魔法更强了呗。”
“你约好什么时候去见尤明北了吗?”
“约好了,正好尤工明天休息,明天上午九点,到尤工家去,。”
赵德彪对赵德彬竖起一个大拇指:
“彬哥,你真是老谋深算!
你都暗中谋划了这么多了,搜集了这么多证据,马上都要去挖尤明北了,叶继信对你的计划还一无所知呢!
说不定,叶继信等尤明北离开以后,还不知道这里头是怎么回事呢!”
赵德彬摇头:
“你太小看叶继信了。
等尤工辞职信一交,他肯定要查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咱们接触尤工这事大概率瞒不住叶继信。”
赵德彪不以为然地哼道:“瞒不住瞒不住呗?他还能咋滴?”
赵德彬回答:
“叶继信肯定会报复咱们的,他出什么招,我接着就是。
反正尤工和他的学生我是肯定要带走的,畅思不给他们发挥才能的空间,我们元亨给。”
赵德彪啐道:
“你说他叶继信贱不贱呐?
尤明北现在在畅思就是坐冷板凳,什么资源都不给,也不让他研发新产品。
噢,尤明北不跟他玩了,换个地方发光发热,还不行了?
叶继信凭什么拦着啊?”
赵德彬老神在在地说道:
“哎,你这就不懂了。
虽然畅思已经不需要尤明北了,但在叶继信的眼里,只有他把尤明北扫地出门的份,没有尤明北单方面甩了他的道理。
对叶继信这种小人,我就喜欢谋定而后动,趁他啥都不知道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等他知道敌人是谁的时候,我都带着尤工远走高飞了!
从头到尾,主动权都一直掌握在我的手里,叶继信只能等着我出招。”
赵德彪担忧地问道:“彬哥,你迟早得成为叶继信的仇人,万一他狗急跳墙,报复你怎么办?”
赵德彬一摊手:“我那不是还有一叠资料嘛,有了这些东西,叶继信翻腾不出什么浪花。”
赵德彪了然地点点头,用“你真阴险”的眼神看着赵德彬。
随后,赵德彪说要去上厕所。
借着这个理由,赵德彪溜出了公司,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身在申沪的张思明打了个电话。
“喂,明子啊,我知道叶继信那边是怎么回事了。
我现在没法给你解释,我是背着彬哥给你打的电话,你就知道,内瘪犊子真不是个玩意,欠削,就行了。
这样吧,你让飞机头派四五个好手过来,我非得给叶继信套麻袋打一顿。
放心,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有数,我肯定不出面,我就是想削他一顿,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就行了,又不惹祸,所以才让你找人过来,我要是真想把他打出个好歹,那我就自己上了。
可不呗,彬哥也恨叶继信恨得牙根痒痒,但他那个人正经得很,所以这事得瞒着他,套完麻袋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肯定不让咱动手。
你信我,马上派人买最近到国都的火车票,四五个人就行了。
行,等彬哥不在,我再给你解释怎么回事。
挂了挂了,你麻溜地哈。”
带着一脸的心满意足,赵德彪挂断了与张思明的电话,又赶紧溜回公司。
赵德彬并没有发觉赵德彪和张思明两个人私下里打得小算盘,也不知道叶继信即将喜提一个麻袋和一顿打,他仍专心致志地查着账本,等赵德彪回来之后,他往沙发上一指:“你一边玩会吧,我这干工作呢。”
不知为何,在赵德彬面前,赵德彪陡然间生出一股子心虚。
转念一想,赵德彪又觉得自己的安排没有败露的可能。
登时,他的心虚便消下去不少,人也躺倒在沙发上,不多时,他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