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62.保护伞电子的芯片厂规划(上)(1 / 1)持事振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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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孺京的答复来得很快,在赵德彬对他发出邀请的第二天下午,他就打来了电话:“赵先生,我的家人已经同意了我回国工作。你今天晚上七点方便来我家里吃一顿便饭吗?”

赵德彬精神一振,声音透着喜气:“好,太好了,欢迎张工加入保护伞电子,晚上我一定到。”

晚上,赵德彬来到了张孺京家中,见到了张孺京的母亲刘佩女士,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

张孺京的妻子也来自琉球,夫妻俩平常在家里也和孩子说中文,所以张孺京的儿子中文很好,不像很多在丑国出生的华人几乎不会说中文。

这次赵德彬是单独过来的,凯茜没来,大家全程都是用中文交流的。

在饭桌上,赵德彬举着装着口乐的酒杯,真心实意地向着张孺京的家人感谢道:“伯母,嫂子,侄子,我得感谢你们,多谢你们这么支持张工回国工作,中夏真是太需要他了。”

刘佩年近八十,虽是白发苍苍,但身子骨依旧硬朗,她以茶代酒,举杯说道:

“孺京回去报效祖国,是他父亲和我一直以来的期望。

可惜锡纶已经走了,没能等到这一天。

如今儿子总算要回去了,锡纶泉下有知,也会欢喜的。”

说到后面,刘佩已近哽咽,看到大家想要安慰她,她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是伤心,我是太高兴了。”

张孺京的父母都是爱国人士,父亲张锡纶是冶金专家,母亲刘佩是火药专家,在抗倭战争期间,夫妻二人一直在管理兵工厂,为一线输送弹药,当时,中夏大多数的重机枪都是张父的工厂生产的,只是后来,张家被强行带到琉球,再没办法回到内地。

晚饭结束,赵德彬和张孺京走进了书房。

赵德彬关心地问道:“张工,家里人要和你一起回中夏吗?”

“我妈妈和太太是非常支持回国奉献的,我儿子也很支持,回国报效,很有兴趣,很有热忱。只是,我妻子也有工作,儿子也还小。家里商议的是先让我回去,等再过两年、一切安定了,全家再回去团聚。”

赵德彬劝道:“嫂子一个人在丑国照顾老人和孩子,未免也太辛苦了些,不如把家人也一起带回去?”

张孺京叹了口气:

“我工作忙,她们就是怕拖累我。

这么多年,我的精力几乎全部投入在工作上,在全球各地跑,大多数时间和我太太都是两地分居,都是她在照顾老人和孩子。

这次我又要回到中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她们接过来,我其实对家里是非常亏欠和惭愧的。

但是,如果我不做这个事情,对祖国的亏欠更多,所以我的家人也能够理解。

我做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使命,使命本来就要付出。

我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说‘爱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也知道回去会面临着很多困难,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会把波折当作一个小水花,或者一道涟漪,在永恒里面,这都可以忽略。”

听了张孺京发自肺腑的话,赵德彬很是触动,诚挚地说道:

“张工,还是把家人接到洪港吧。

保护伞集团有后勤保障部,专门帮引进的海外人才解决后顾之忧,可以帮忙安排家庭住房、妻子工资、子女上学和老人养老等一系列问题。

你平常就安心工作,家里的事完全不用操心。

这两年,我在丑国聘请了许多高管,都是到了洪港两三个月后就把家人接过来了。”

张孺京大受感动:“赵先生,你真是有心了,真是为我们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我想,有了公司的帮助,我家人也会放心跟我一起回去了。”

赵德彬笑道:“现在,湾积电可是下了血本在全球范围内挖人,如果我们不花大力气,怎么与湾积电抗衡?”

听到湾积电,张孺京神色一正:

“说到湾积电,我想问,公司在洪港筹建的工厂是什么类型的?

我与赵先生的观点是一致的,湾积电是一家不可小觑的公司。

甚至可以说,湾积电改变了半导体行业的商业模式。

半导体行业的传统的独立设计制造商(IDM,Ied Device Manufacturer)模式是设计和制造为一体,企业不仅要设计芯片,还要自己制造芯片,所以,半导体行业的门槛是很高的,不仅需要海量的资金投入和大量的人才,还要花费巨资建立晶圆厂。

在湾积电成立后,他们首创了晶圆代工模式,将IC设计和IC制造分割开来,芯片设计厂商只需负责芯片设计,产品制造交由代工企业生产,可以省掉一大笔建厂费用,极大降低了行业的门槛。

从此,芯片代工流行了起来。

我认为这是‘鲇鱼效应’,湾积电就是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的那条鲇鱼,在这家极具进攻性公司的刺激之下,其他那些安于现状的公司不得不行动起来。”

赵德彬答道:

“我的计划是,先在洪港建一个芯片代工工厂(foundry),然后做芯片设计和大硅片(注释一),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到内地做独立设计制造商(IDM)。

中夏早期的集成电路水平很高,与世界先进水平也相差不了太多,后来遇到了一些挫折,加之国内的经济实力不行,其他国家的芯片发展得如火如荼,中夏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于倒退。

国内半导体行业确实要比国外落后二十年,目前,内地大概只有一两百家能设计芯片的单位,水平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十分之一,而这些仅存的单位的成果也要比国外落后很多,因为国内没有能力制造,全部都到国外去流片(根据设计做出芯片样品),不仅花费大,也不方便。

所以,我们最好先把做起来代工厂做起来,先解决国内的这些需求。

代工模式已经在琉球被验证过了,琉球的代工厂蓬勃发展,也带动了当地芯片设计行业。

当然,中夏最为缺少的就是IDM,但独立设计制造太难了。

即便是洪港,也不具备相应的条件,让一家公司单独完成设计、制造、封装这一系列流程,独立地完成一件产品。

我知道,有一些特殊的半导体产品适用IDM而不是代工,很多器件不适合代工厂那种集成代工制造的模式去做。

但就拿设计来说,国内具备设计芯片能力的单位大多数都是科研所和大学,芯片设计也不是主要项目,就是实在绕不开的时候才会去做一下,人才很少。

据我所知,国内目前只有清北两所大学开设了微电子专业,但也没有成规模地招收学生。

世界上那些大的独立设计制造商,像得州仪器、因特尔、三桑等,设计团队最少也是上千人的规模。

我们如果要做独立设计制造商,少说也要有五百人到一千人的工程师团队才行,这在前期是不现实的。”

张孺京问道:“我只在86年回过一次内地,不太了解内地的情况,现在内地发展得怎么样?”

赵德彬摇了摇头:

“说实话,以内地目前的经济水平、基础设施和产业规模,根本支撑不起芯片产业。

想要在内地建立IDM,估计要到2000年左右才行。

拿我来说吧,我家里是海右农村的,不算偏远贫困的地方,父母都是镇上初中的老师,家里房子都是用泥巴砌的,家里地面也是泥巴的,连水泥都没有;厕所是旱厕,上面挖个洞踩两块砖,下面就是粪水,这样的房子我家一直住到1988年。

我上小学时家里还用煤油灯,我高中在县城上的,高中晚自习还经常停电。

在国内,冰箱、洗衣机就已经算是高科技了,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基本都没摸过电脑。

就这样的条件,咱们就是在国内生产出芯片,也只有小家电上面用的芯片才有销量。”

张孺京倒吸一口凉气:

“赵先生,没想到你的家境这么的……呃,普通。

因为保护伞集团是洪港企业,又做得这么大,我一直以为你出身于洪港的富豪家庭。”

赵德彬笑着摆了摆手:

“可能很多人都有这个误解,但我实际来自内地的农村。

我是在87年揣着3000中夏元跑到申沪摆摊,靠着卖一种玩具赚到了钱,开了玩具厂和糖厂,在89年才成立了科技公司,开始做杀毒软件。”

赵德彬的英语口语水平类似阿巴阿巴的马林,不怎么有中夏口音,也没有丑籍华人(比如皮衣黄)那么明显的丑国味,所以别人一听就知道赵德彬不是英语国家成长的华人,加上保护伞集团又是洪港企业,外界都以为赵德彬是洪港人,就连很多新闻报道都说得是“洪港的彬·赵”。

张孺京明显震惊住了,他实在想不通赵德彬是怎么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挣下了这么大的家业,但他也不好问这个问题,只憋出了一句:“呃……那赵先生的英语说的很好啊。”

赵德彬哈哈笑道:

“我一开始英语说得也不怎么流利,是去年到了洪港做生意,天天要说英语,才锻炼出来了,日常对话没问题,到专业词汇上就有点犯愁。

没想到,后面我开始经常看关于金融、芯片的资料,动不动就一两百页,全是专有名词,每次查字典都要查好久。”

张孺京充满敬意地赞叹道:

“没想到,赵先生是普通家庭出身,功成名就之后,没有想着自我享受,第一件事情是要报效国家。

芯片行业太烧钱了,几千万、几个亿丑元投进去研发,可能几年、十几年都看不到成绩,最后还可能一切投入打了水漂。

你真是一位伟大的人,你的情怀真是令我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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