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刘明和远行,徐问和广裕同一起送他出城,还合起来买了一张价值不菲的金光护身灵符给他。
西山遗迹在数千里之外,即使修炼者速度远超凡人,他这一趟来回估计也要近半年。
又三天,广裕同也外出,徐问也送了一程。
对他就只是纯粹相送,没有礼物相赠了。
亲疏有别,虽然有些冷酷,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两人离开后,徐问也恢复他极少变化的修炼节奏。
不过,随着修为日益加深,灵气不足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他很快明白,这里的灵气最多支撑他修炼到炼气三层顶峰,想要突破炼气中期,除非同时消耗大量的灵石短暂提高灵气浓度,否则几乎不可能。
黑珠米和月华清心绢都是内部助力,无法解决这种外部力量不足的问题。
而消耗灵石是极不划算的,灵气会本能地从浓度高的地方往浓度低的地方溢散,大部分都会被白白浪费掉。
必须寻找新住处了,徐问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
这阵子他在鬼市的收获不错,虽然没有值得留下的宝物,但灵石还是赚了不少,足以支撑他找到更好的住处。
数天后的傍晚,他正在修炼,阵法却忽然传来触动,出门一看,是广裕同。
离他第一次探索荒原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他也探索了三次荒原。
前两次都收获寥寥,但看他这次全身焕然一新、满脸喜气的样子,显然收获不小。
“广师兄这次收获不少?”
将广裕同迎进屋内,徐问笑呵呵地问道。
“这次运气好,找到了几株亲灵草!”
广裕同满面春风。
亲灵草是一种能轻微提升灵气敏感度的灵材,偏偏长得与普通小草非常相似,不是运气很好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几句话介绍了一下这次的探索过程,他忽然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这其实只是小头,关键是,在采摘亲灵草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话间,他摊开右手,一只筷子粗细,小拇指长短的赤红蚂蚁在他手心爬来爬去,不时还喷出股股带火星的蚁酸。
“火蚁!”
看到这东西,徐问不由惊呼出声。
火蚁是一种特殊的妖兽,单独一只工蚁一個小孩都能用手指碾死。
但如果遇上成千上万的这种家伙,就算炼气后期也要避其锋芒。
火蚁后更是一种珍稀的药材,在很多地方都有大用,甚至有可能晋升二阶,值不少灵石。
火蚁对付起来并不算太难,准备妥当的话,连气初期的修士都能将火蚁一锅端。
但他们生活在地下,以植物的根茎、其他昆虫为食,发现他们是最难的。
外出三次就能遇到一窝火蚁,广裕同的运气也是没得说了。
“是的,正是火蚁!”
广裕同兴奋地说道:
“挖掘亲灵草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东西,然后跟着这只火蚁,找到了他们的巢穴。”
“那是一个很成熟的蚁群,大概有一千多成年火蚁,我一个人肯定是拿不下来的。”
说到这里,广裕同顿了顿,看着徐问坦诚地说道:
“徐师弟是知道我的,朋友不多,就你和刘明和师兄两个。发现蚁巢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和刘师兄,但刘师兄出门未归,就只能来找你了!”
“我们一起将这些火蚁一窝端了,事成之后,所有收益我们四六分,你四我六,你觉得怎么样?”
火蚁的攻击力不强,收益也很不错,分成比例也恰当,身为发现火蚁的人,广裕同多分一点是很正常的。
而且,他几次三番邀请,要是一再拒绝,以后就难面对了。
略一思忖,徐问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的,什么时候动身?”
喜色一闪而过,广裕同不假思索地回道:
“事不宜迟,万一被其他人发现就轮不到我们了,最好明早就出发!”
“明天早上……”
徐问本能地拒绝:
“广师兄是知道的,我修炼的是木系功法,容易被火蚁克制,需要做些准备……”
“那…那行!”
广裕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就后天早晨吧,不能再晚了,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捷足先登,我们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好的,后天卯时,南门见!”
其实一天的准备时间还是有些仓促,但看广裕同急切的样子,徐问还是答应了下来。
送走广裕同,稍微整理一番,等到鬼市开始,徐问便出门而去。
这几天他也去过几次鬼市,有些收获,如果今晚能再多赚点灵石,明天就可以去城里的店铺换一些强力的装备。
火蚁虽然不算多强的妖兽,但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
鬼市依旧熙熙攘攘,转了一圈,没有大收获,但徐问依旧买了好几件东西。
散修的眼光与内城店铺那些积年老掌柜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他们可能知道某样东西不错,但具体好在哪里,却未必能说的清,这中间就是徐问的转头。
天色渐明,徐问离开鬼市,往内城走去,这几样东西卖给周蕴才,赚个二三十枚灵石是没有问题的。
某一刻,正在他四周巡视的黑风鼠猛然传来一些画面。
隐自从修复阎魔创生雕像以来,只要是晚上出门,徐问都会召出黑风鼠在四周,既能锻炼法力,也是一个无形的防护。
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广裕同正与一个面相有些倨傲的年轻人交谈着。
年轻人不时说着什么,偶尔还拍拍广裕同的肩膀,广裕同则连连点头。
有些诧异,徐问当即催动黑风鼠缓缓靠近,只听一个略有些尖利的声音说道:
“你只要……”
黑风鼠还待再停,年轻人却猛然转身,看向这边。
徐问心中顿时暗惊,黑风鼠离两人最少有五六丈,年轻人竟然能隔着这么远就发现,神识的敏锐、警惕性之高,实属罕见。
不敢继续靠近,他当即驱使黑风鼠从一侧跑过。
见是一只老鼠,年轻人就没有多关注,转过头继续与广裕同说起话来。
两人的身侧,还有好几个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