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豹息很好使。
悄然下树的李一亮,和黑衣人交流了两句,搞得他们心态都崩了。
对方大骂卑鄙的同时,李一亮出手,一招就废了两人。
“叠衣功?果然卑鄙,我要你生死两难!”
剩下四人气血蒸腾,拼命抢攻,任务啥的抛诸脑后,干死这缺德玩意儿才是正道。
第一次被围攻,李一亮觉得自己应该心惊肉跳,打起来才发现内心毫无波澜。
我这么强了吗?
四人的感悟则是:“他这么强的吗?”
至少施展了六种功法了,随意切换,这是人干事吗?
气血搬运不会冲突吗?
他怎么还没爆体而亡?
他是有多怕死,连衣衫都不让我蹭着一下。
他在娘胎里就开始捶人了吗?
他居然是七品力……哦不,不是赤铜之光,他快破入六品了!
同为七品圆满,为何他一拳就能打死我。
战力这么强,他还接连对我施展声东击西、笑里藏刀、围魏救赵以及回马枪,我死不瞑目。
战斗开始到结束,一气呵成。
李一亮呼吸没乱,头发没乱,身体通泰,好像做了两套广播体操。
四位七品圆满的力士高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表情怪异,瞳孔大张,仿佛在控告什么。
最先被偷袭的二人,尚有口气。
见李一亮走过来,他们从时间静止中跳出,头发根根直立。
目睹这一战而生的惊骇,完全主宰了二人的意识。
李一亮解开他们的衣衫。
看了看叠衣功造成的伤痕形状,他左右开弓,在伤痕上连击五掌后,再穿好衣衫。
还剩最后一人。
也就是最开始和他搭话的那个。
“你卑……”
李一亮伸手拂过此人胸口,似夜风掀动衣角,送走最后一人。
再次打量战场,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他便飞身上树,系好行李,也不下地,就在林间跳跃,消失于夜色之中。
临近黎明,方有一人蒙面,鬼鬼祟祟接近此地。
发现倒地六人的服饰,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跑了十来步,暗骂一声又调头返回,查验尸体。
“不是雷牛惊天劲,也不是英招功?”
此人呆愣少顷,却又觉正常,这才飞速离去。
过了一刻钟,庞忍派来的二人姗姗来迟。
“叠衣功,天蛇游身穿林步。”
“还有奔雷腿,其他看不出来了。”
“不是那小子干的,是谁?”
……
没多久,六具尸体在附近宗门的帮助下,运往秋杀南城。
此时,李一亮刚刚睡醒。
阳光透过叶子,把斑驳写在他脸上,也把复杂写在了他心上。
死过数百次后,他杀人没啥应激反应。
除了和女人纠缠百来次导致的心累,这一夜他睡得很香。
南城水浑,他没想到会浑到被人追杀的地步。
“我就知道摊上了事,好在这次之后,应该会消停了。”
如果六人死于英招功和雷牛惊天劲,那完蛋。
别说幕后之人,庞忍都得追过来,研究研究新物种是怎样诞生的。
“而幕后之人,庞统领肯定比我更重视,要不也不会拿我当饵。”
六种功法击杀六人,他把水搅得更浑。
幕后之人会以为庞忍算无遗策。
庞忍铁定也会麻瓜,只觉自己少长了个脑子。
“无论他怎么想,也不可能以为是我干的。”
复盘完毕,李一亮松了口气。
剩下的复杂,全属于女人。
进入黑暗洞穴战斗,是不消耗任何时间的。
哪怕现在一夜死百来次,全程时间和第一夜四十次也一样,主要用来给回归现实的他喘息骂街了。
越是如此,李一亮承受的就越多。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摆烂。
但今夜的遭遇,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自己掌控自己生死的充实感和安全感,无法言表。
“没女人,我活不了。”
想到自己第一次死只看到一只手,到今夜最后一次能坚持三十来秒才死,他就觉得对女人,不能只有恨。
还应有:“可爱又可敬的小姐姐,其实你不杀我,切磋时间会更长的。”
空舔一句,李一亮思维发散开来。
这女的什么来头,翻来覆去就一种功法。
如果女人操练我是因,我以后将面临什么样的果?
我这个七品大圆满,是不是注水了?
……
收拾完心情,李一亮很快进入天栌灵穴地界。
天栌灵穴很小,盘踞宗门十来个,个个丁级。
就这十来个丁级宗门,还都在一座名为青云的山上,突出的就是一个菜鸡互啄。
穹碧派自然是菜鸡中的菜鸡。
因为太菜,其他宗门平日也极少欺负它,没成就感嘛。
是以上山很顺利,甚至有几个外宗的弟子朝李一亮点点头,打个招呼。
李一亮一一回以微笑,不多时便捂着鼻子来到山巅。
穹碧派,就在山巅,名青云巅。
青云巅是个大平台,光秃秃的,茅屋六七间,看不出主次。
视线从自己的茅屋扫过,李一亮将重点放在了最后那间茅屋上。
那就是前身记忆中,但凡有点钱就必须要整改的茅厕。
也是他捂鼻子上来的原因所在。
“闻了十多年,人的本能还在排斥它,也算是青云巅一绝了。”
放下手,发现尚能忍受,李一亮便喊道:“我回来啦!”
之后他推开自己的茅屋,下意识捂住眼睛。
“干净到反光了吗。”
四下一打量屋内,发现和记忆中的摆设对不上。
“我那双宗门至宝,大码运动休闲防滑耐磨防臭涉水的露趾凉布鞋呢?”
心被揪了一下,生疼。
倒不单单是宗门至宝没了,他想起营帐内,还有两双没人要的鞋忘了拿。
“数典忘祖啊。”
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李一亮把行李卸下,出了茅屋,找大长老去了。
大长老不在,二师弟三师弟不在,连最宅的四师妹也不在。
“抓兔子去了吗?”
他也没在意,这穷乡僻壤,想出个意外都很难。
念头一转,他又捂住鼻子,朝茅厕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茅坑有何不同……呕,有妖怪!”
距离还有五步,李一亮干呕着调头就跑。
这一跑,青云巅是打不住的,直跑到半山腰没了臭气他才停下,神情恍惚。
“我刚看到了什么,是都臭到雾气昭昭的程度了吗?”
他都不敢回想透过茅厕门看到的场景。
“那茅厕,必须改!”
“好,有志气!”
李一亮往右看去,发现接话的是丁级门派岣嵝涧的刘长老。
刘长老身后,是他最熟悉的三人,一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