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朱湛低低一笑：“国公夫人好大的口气，祖母不过是说要调查真相，国公夫人却如此指责她，你在怕什么？”

不等康佳宁辩解，老夫人呵呵笑了：“她可不是什么国公夫人，连族谱都上不了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

老夫人一句话炸的所有人都懵了，只是看康佳宁摇摇欲坠的表情，竟然是真的？

“母亲，你为何要败坏我的名声。”康佳宁白着一张脸，拳头都快捏烂了，也顾不得别的，立刻让下人把老夫人和朱湛给拽进国公府。

她恨毒了老夫人，这么多年来，她好不容易翻身，把老东西逼得在庄子上讨生活，本以为老夫人再没压制她的能力，结果老虔婆一回来就把她给打的措手不及。

可偏偏她还不能失态，否则被人看在眼里，还信以为真。

她得先稳住老东西，等进了国公府，看她怎么收拾这一老一少。

现在的国公府可不是以前，就算她不是国公夫人又怎么样，这个家现在是她说了算。

然而，康佳宁的如意算盘落空，国公府的下人连老夫人和朱湛的身都没能近的了，就被老夫人带来的人给打趴下。

朱湛简直瞠目结舌，没想到祖母这么给力。

跟着祖母上了马车，他还特意撩起帘子看了看，看看康佳宁有没有气急败坏。

康佳宁想杀人，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情绪也不敢外露，生怕把事情闹的更大。

这么多年来她经营的名声，今天全毁了。

面对这些看笑话的人，她黯然神伤道：“大公子回来就好，他们怎么误会我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们好好的。”

说完她就回府去了，对那些人的疑问不做回应。

人群有不少一部分人被她善解人意，好脾气的模样赞赏有加，夸她大气，心胸宽和，说朱湛和老夫人太过咄咄逼人。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到底还是让康佳宁扭转了一部分名声。

但名声终究是坏了，康佳宁一回去就大发雷霆。

“朱湛，你个扫把星，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康佳宁的奶嬷嬷孙嬷嬷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后，也是气的不轻，但还是压下气愤安慰康佳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

“这小杂种和老东西回了国公府，最后还不是夫人输了算，他们翻不出夫人的手掌心，且让他们猖狂两天。”

“可今天的事闹成这样，我还怎么出门，她们一定会笑话我，说我是个小妾，上不得台面。”康佳宁目龇欲裂。

这是她的心结。

虽然当年她如愿以偿嫁给了朱欢都，但在老虔婆的阻挠中，不被朱家承认，上不了族谱，不能名正言顺的把两人的名字写在一起。

尽管现在朱国公府是她说了算，但她一直想尽办法想要上族谱。

上族谱和没上族谱的组别太大。

“夫人，等老虔婆没了，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是个族谱。”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几年了，老东西还不死，看那样子还能活几十年。”

“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康佳宁神色变幻不定，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眼底迸发出摄人的光芒：“既然没死，那就给我儿当踏脚石，世子之位只能是我儿的。”

孙嬷嬷欣慰道：“这就对了，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老东西的羽翼早就被铲除的一干二净，她拿什么去找天机阁，就凭朱湛一个小杂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没错，老东西一无所有，不过是仗着国公爷母亲的身份，她除了能在婆媳关系上让她难看，又能做的了什么？

去找皇上太后做主？

就凭国公爷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国公爷护着，就算她做了什么，皇上和太后也不敢动她。

而且她可什么都没做。

康佳宁彻底平静下来，吩咐孙嬷嬷：“嬷嬷，你去看看老爷到底上哪儿了，不是去了老虔婆那儿，怎么老虔婆回来，他还没回来。”

说到朱国公，她面露嫌弃，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都怪他。

……

第一次进宫，朱湛还有些紧张，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行礼，皇上表哥应该不会因此训斥他吧？

他一边发散思维，一边回答祖母对这些天的询问。

他虽然不记得当天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编啊。

今天回来的时候，他还顺便打听了下那天发生的事。

据说他那天跑去斗鸡，和人起了冲突，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而他太废物，几下就被打的屁滚尿流，仓皇逃窜，从此失踪。

朱湛稍稍改了说辞，变成对方故意挑衅，要杀他。

老夫人心疼坏了，沉着脸的模样还怪吓人的。

“祖母，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为了我气坏身体。”朱湛不想对他好的祖母难受。

“这么懂事的孩子，他们怎么下的了手。”老夫人感慨。

到了宫门口，他们这才停下不说。

太后安排了软轿给老夫人，朱湛走在轿子旁边，很快到了寿康宫。

朱湛只一眼就被惊呆了，因为眼前明艳大气的太后不就是山洞里画像上的人？

虽然画像上的人朝气蓬勃，但她的面容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变得更加成熟罢了。

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太后看向朱湛：“湛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哀家身上有何不妥？”

朱湛连忙回神，打蛇随棍上：“没有，外甥只是被震撼到，适才以为看到了神仙下凡。”

听太后语气里的亲近，他对今天的打算把握更大了。

“哈哈哈，这孩子真是风趣，有乃父风采。”大美人笑起来让人心旷神怡，美轮美奂。

不过朱湛却直觉太后不高兴了，太后不喜朱国公？

那真是太好了。

朱湛撇撇嘴：“谁要像他，一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还眼瞎。”

太后被讨的开心起来，眼里的温度更加真实了些：“好孩子，过来我看看。”

朱湛走过去，被太后仔细端详着，有些不自在，她在透过他看谁？

太后怎么和祖母一样喜欢盯着他的脸看。

“姑母，湛儿这孩子和他祖父镇国公长的太像了。”

老夫人叹息：“是啊，本宫多年未见他，不久前看到他还以为驸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