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过往真相

“道友煞费苦心寻吾，却不知所为何事？”

鸿钧淡笑着说道，看李澈的眼神多少有点怪异。

该怎么形容呢？

祂与李澈明明只有数面之缘，却好像对李澈极为了解，熟悉。

李澈目光从扬眉大仙身上挪开，回到鸿钧身上，反问道：“道祖当真不知吾所来为何？”

鸿钧老神在在道：“老朽非道友腹中之虫，如何能知道友心中所想？”

祂是真不知道李澈为什么找祂吗？

未必，混元至强者全知全能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全知全能不仅体现在对万道万法的掌握，也适用于心理层面。

世界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既定的答案。

而鸿钧执掌天道规则，顺着李澈留下的道之痕迹，锁定并找到李澈，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尽管对鸿钧读取了祂的记忆万分恼怒，但人家毕竟对祂手下留情了，祂也不好当场发飙。

“依道友看来，世界是什么样的？”

鸿钧没有理会李澈的内心想法，直截了当的问道。

李澈面沉似水，极其难看。

从黑暗之渊带出罗喉，创造恐龙族，挑动巫妖大战，搞得不周山崩塌.鸿钧有太多的机会杀祂。

身负命运虚无命格，连魔祖罗喉也看不透祂的底细，这是祂修为未大成之前赖以横行洪荒的最大倚仗，不想竟早早被鸿钧看破了。

玄光闪烁之间，金铜古剑入手，人与本命灵宝合而为一，李澈已经做好了与鸿钧血拼一场的准备。

祂是神经不正常，却不是不知好歹之辈。

但鸿钧对此并不生气，抬手指了指天，对李澈有问必答：“洪荒虽好，却又怎及诸天浩瀚！”

这是变相承认了窥探过李澈的记忆。

洪荒崩毁之后，时间碎片结合混沌气演化诸天万界，世人对世界的认知才逐渐扩大。

只见鸿钧抬手于棋盘上落下一子，笑道：“老朽知道友心中多有疑问，老朽可尽为道友解答，但在此之前，老朽想问道友一个问题。”

不知什么时候，鸿钧知道了李澈的存在，且轻易读取了李澈的记忆，那时候李澈修为薄弱，可没有抵挡鸿钧之力，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澈剑指鸿钧，杀意越发炽烈，面色无比冷峻，内心却是极度疑惑。

李澈不欲与鸿钧废话磨叽，直言道：“当年之战，道祖未尽全力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机城府比混沌深渊还深，鸿钧只是一开口，李澈便明白了祂的意思。

命运虚无，不受因果，命运等因素影响，大神通者也难看透李澈的老底，也不可能通过追溯因果找到李澈的踪迹。

“你是如何探知到的？”

洪荒未崩之前，知道诸天这个概念的，只有祂，而鸿钧放任洪荒崩毁，导致诸天出现，这就说明了太多问题。

瞳孔微微一缩，浑身杀气沸腾，死死注视着鸿钧：“是因为吾？”

之所以故作姿态，不过是有意如此，凡是前辈高人，都喜欢玩这一套。

纵横洪荒，任意妄为，祂本以为是自己身负命运虚无的功劳，却从未料到，自己早被鸿钧盯上了，连记忆都被读取了。

读取了李澈的记忆，知道了诸天的概念，鸿钧纵容李澈在洪荒胡作非为，甚至放任诸多大神通者灭杀天道，为此不惜自降身份陪众人演了一出戏，推动混沌诸天的出现。

祂的记忆，极有可能早被鸿钧窥视过了！

一想到自己尚未发迹之时，便被鸿钧盯上了，李澈不禁一阵不寒而栗，倘若鸿钧对自己有所图谋，那祂岂不是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命运虚无，超脱因果之外，不在命运之中，但仍在道之内。”

似是看出了李澈内心的疑惑，鸿钧给出了一个相对比较合理的解释。

李澈微微皱眉，不明其意，但还是先收起本命灵宝心劫，道：“道祖但说无妨？”

若有恶意，李澈只怕早就渣都不剩了！

这就问得有些露骨了，好歹说的委婉点，堂堂道祖不要面子的吗！

然而世界具体是怎么样的，还真没法说得清。

不过李澈想不明白，既然知道祂是個不该存在的异数，且胡乱操作给洪荒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鸿钧为什么还要一再纵容祂的行径？

天道灭，洪荒崩，对鸿钧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鸿钧可是天道代言人，与天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想自己的一切操作，尽在鸿钧眼皮子底下，即使李澈如今修为冠绝诸天万界，也不免感到一阵心有余悸。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世界的看法亦是如此。

关于这个问题，不用李澈自主发问，鸿钧便很痛快的为祂解答。

毫不客气的说，祂已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许多次，如今还能傲立诸天，着实该庆幸命硬，或者感谢鸿钧不曾对自己狠下杀手。

李澈也不感到惊讶，早在意料之中罢了，随即再次好奇的问道：“道祖身合天道，执掌天道规则，坐视洪荒崩毁，对道祖有何好处？”

“道祖好手段啊！”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作为洪荒土生土长的土著，鸿钧怎么会知道洪荒崩，诸天出，难不成祂还能未卜先知？

彼时天道对时间长河的封锁极为严重，即便身为天道代言人，鸿钧也做不到完全把握未来走向吧？

新的疑问浮现在脑海里，令李澈思绪略微有些紊乱，忽然，祂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祂这一问，倒是把李澈问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洪荒未崩之前，世界就只有一个，世人对世界的概念认知只停留在洪荒与混沌海。

面对杀气腾腾的李澈，鸿钧神色毫无变化，悠然道：“道友大可不必如此，老朽虽从道友身上知道了一些东西，但对道友并无恶意。”

而鸿钧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李澈生于洪荒，长于洪荒，修的是洪荒仙道，悟的是洪荒天地法则，又怎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目光死死地盯着鸿钧，似欲洞穿鸿钧的内心世界。

这下事情就可以理清了！

故意放水，纵容众多大神通者灭杀天道，致使洪荒崩毁，只是为了让诸天出现？

这个回答有些超出李澈的预想，但并非不能接受。

“道祖所言何意？”

李澈脸色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尽管猜不透鸿钧这么问的目的，但以鸿钧所处的高度，其提出的问题应该不会流于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