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填富村,李保田家中。
“还没好吗?整天做事磨磨蹭蹭的,再磨蹭老子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操!”
李保田家大院子里,李保田本人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他手边是一个小木桌,桌子上摆着炸豆子一类的吃食。
在他身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村姑。
这女孩虽然看起来瘦弱,穿着也不好,但能看出来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大眼睛小鼻子,身段也不错,在村姑中绝对算很好看的了。
此时她一边给李保田揉肩,一边盯着碗里的炸豆子。
“李叔,我能吃几個吗?”
“说了几次了记不住?不要叫我李叔,要叫我老爷,那同康县城里的富户丫鬟都这么叫!”
“是,老爷。我能……”
“吃吧吃吧,都是一个村的邻居,别人挨饿,我还能让你挨饿不成?哈哈哈哈……”李保田转身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发出得意的笑声。
他喜欢这个灾荒的世道。
以前他只是比别人过的富足一些,但大家都吃饱穿暖的时候,他哪里有这种待遇?
现在多好……
一袋粟米都能让别人卖儿卖女。
村里长相好的丫头,被他糟蹋了一个遍。
“日子越过越有滋味了!”李保田想到这里,再次对厨房那边催促,“还没好吗?”
“好了老爷。”另一个二十岁的水灵村姑从厨房端着一些炒蛋烙饼之类的食物,慌里慌张的跑出来。
生怕伺候不好这个猎户。
但女人的行为并没有在李保田这里换来任何的好意。
他看着女人的面庞,却暗暗撇嘴。
“有些老了。”
他喜欢年轻的,十几岁的村姑最是水灵。
再老李保田就不喜欢了。
“下次把小翠卖了,只留年轻的小莲。”
对于这种玩了两年的女人,他通常有两种处理方式。
家里男丁多的,就送回家去。
家里如果快要绝户的,那不好意思,李保田会“顺水推舟”帮他们在绝户的路上走上最后一步。
这年月,一个二十岁的女丫头虽然不值钱,但十几个大钱还是卖得出的。
十几个大钱也够他滋润一阵子了。
“磨磨蹭蹭的,看见你就烦!”那二十岁的村姑刚放下盘子,就被李保田一脚踹翻在地。
“滚开,别碍我眼。”呵斥走了那个水灵村姑之后,李保田开始吃烙饼和蛋。
等他吃完之后,剩的残羹剩饭,就招呼了背后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吃。
再然后才是那个二十岁的村姑吃。
“快天黑了……”黄昏的最后一丝余韵慢慢在天边变暗。
李保田也不急着回屋,就这么惬意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着这滋润的时光。
直到天色真正黑暗下来。
一股冷风吹过。
“今天晚上,怎么格外的冷?”李保田紧了紧衣服,“喂,你俩冷吗?”
……
两女在收盘子,根本没有回应。
“我他妈问你们话呢!”李保田再问了一句。
两女还是没回应。
这可惹恼了他。
他起身抡起胳膊就朝着其中一人打去,但胳膊打在身上,却传来黏糊糊的感觉。
“什么东西?”李保田仔细看过去,那女人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满了褥疮,脓血混合着虫子在上面蠕动着。
“啊!”李保田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但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翠?”
“嗯?老爷,怎么了?”村姑转过身,还是那副水灵的模样。
“没事,刚才眼花了。”李保田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不敢再在院落待着了,就回到了屋里……
可是今夜似乎格外寒冷。
李保田回屋之后本在堂屋坐着,后来越来越感觉冷,就回到了里屋钻进了被窝里。
但即使这样都无法驱散寒意。
还好这时候善解人意的小翠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老爷,我怕你冷,烧了一锅热水来给你泡泡脚。”
“小翠真好,其实有时候年纪大点也是好事,最起码善解人意……”李保田说着脱掉了鞋袜,把脚放进了木盆里。
但刚一放进去就被烫了一下。
低头一看,木盆中哪是热水,分明是还在冒泡的沸水!
“老爷,天寒,别冻着!”李保田刚缩回脚,就被小翠拉着脚踝一把拽下,生生按进了木盆之中。
“啊啊啊!”李保田想挣扎,但这小翠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那么大力气,他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
只能翻滚下床砸翻木盆,一路拖着烫伤的双脚爬到了堂屋。
然后,就看到了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啊!”
“别一惊一乍的,我又不是鬼,我是来观战的,看看这新生邪祟的能力如何。”李寿抱着膀子站在原地。
“邪祟?你是说我沾染了邪祟?”李保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带着对邪祟本能的恐惧,他也不顾伤残的双脚,爬起身一路跑向院落外头。
但他刚刚冲出院落,又云里雾里的回到了里面,无论他怎么冲,都出不来这个院子。
“嗯,邪祟之地是封禁的,符合资料。”李寿大方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切。
不一会,小翠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不过已经换上了另一幅面孔。
“花姨?”
看到那人的面孔,李保田陷入更大的恐惧之中,他跪地求饶着,诉说着自己曾经的不是。
“你女儿不是我弄死的啊,冤有头债有主啊!”
李保田哭诉着,扇着自己耳光。
但没有用。
邪祟对他的恨意很足,直接冲到他身前,开始折磨他。
整个过程有些残忍,就连李寿都有些看不下去。
漫长的一夜……
……
第二天天亮,一具尸体被悬挂在了院落的大门口,死状凄惨。
虽然末世之年大家都见过不少尸体了,但死这么惨的还是少数。
而接下来两天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村民浮想联翩。
李保田死后,他横行乡里的兄弟两人也陆续死亡。
死状和李保田如出一辙。
而三人的死亡,则给一三班的同学们带回来了一点“平衡因子”。
“我们的做法是有效的,但给的奖励好少啊!”觉皇统计着数据,“按照这个进度,我们三年都做不完这个任务。”
“事情还在发酵,不急。三兄弟死了,还有征粮吏,还有那个地主,甚至以后发布这个强制徭役命令的人,可能都会受到牵连……而我们才用了一颗种子。”
李寿掏出“花姨”的种子,种子使用后就变得越发猩红。
“这些邪祟和野生邪祟不同,它们不会被困在一处地方,也不会无差别的伤人。那天晚上不但我没受到攻击,还有两个村姑也没受到攻击。”
“只是……我们种出来的邪祟,好像远不及野生邪祟那般强悍。”李寿露出担忧的表情,“如果碰上厉害武者了,根本无济于事。而我们想要得到更多的平衡因子,又得向同康县上层人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