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感受了下慧灵君的态度，又想了下他的传闻和为人，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我感觉青国最终一统天下的可能性很大。”

“嗯。”慧灵君听了李寿的话沉默了一会。

但李寿看得出他没有生气，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又一杯果酒入腹，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李寿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毕竟这是“经验之谈”，地球历史上基本上都是青国这种国家最终走向了胜利。

但他不能说“历史”也不能讲经验。

而且李寿本身学识也算不得渊博，胡诌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

“别的我不知道，但秩序阵营天生利于集中资源……我们周国虽然人多也更富饶，但没人愿意去战场拼命，想赢太难了。”

“秩序天生利于集中资源。”后半句话慧灵君没听，因为本国的情况他比李寿清楚百倍，他只是在琢磨着第一句话，“秩序，集中……那我们是什么呢？”

“我们更倾向于平衡。”

“哦。”慧灵君点了点头。

“平衡利于全面发展。精通经商的人去做商人，精通数术的可做数术计算，精通机关术的，也可以搞点新鲜的发明出来，但短时间内，对战争没什么作用。”

“确实如此。与天地格格不入之人，我们见解许是有相通之处……”

慧灵君似乎早就知道周国政体的弊端，但也没做出改变的意思。

“为什么不效仿一下青国，哪怕效仿部分都行啊，周国更富庶，完全可以调动更多的资源的。”

“青国的方法，最终会导致干涸，所有人都会变为死水中物。”

“部分，我说的是部分，不用全部效仿。”

“那样也会如同疥癣之疾，人之权欲如同那疥癣之痒，忍一时尚可，却最终都会忍不住抓挠。一旦开始抓挠破皮，疥癣染遍全身只是时间问题，甚至用不了多久，几十载足矣染遍整个周国……

到时哪怕疥癣医好，时不时也会泛起。我不可做这引入疥癣之人。平衡之路虽然艰难，但知难而进，方可成道。”

说完这句话，慧灵君离开了当场。

和来的时候一样，李寿不知道他怎么来的，也没看清他怎么走的。

“走那么快，我还说想请你派个高手帮帮忙呢！”慧灵君麾下高手无数，贤士阁更是天下游侠的聚集地。

随便来個高手都能帮李寿很多很多忙，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不见了。

“诶？”

再转头看对方落座之处时，李寿看到此处多出了一卷书册。

书册似乎是个令物，但不是天道令物，而是人道令物。

雷鸣闪电都是天道，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是人道。

哭泣者的眼泪是人道法宝，《驭民法典》是人道令物，而慧灵君留下的书卷，也是一样。

“《无为手记》？”李寿打开书卷，上面字符密密麻麻晦涩难懂，在书页之上来回飘动，但仔细看去，这些字似乎都在组合成两个字——公平。

除了“公平”再无他物。

李寿不知道慧灵君留给他这个作何用意，看了一会之后，他也没体会出更多东西，但还是把它郑重收好了。

随后后半夜的时间，李寿仍旧练功。

毕竟他一天修炼当的上别人数十日，还是那种没有“修炼瓶颈”的数十日。

“几十日苦修”，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李寿的《狂风呼啸功》已经入门。

原地试了试，现在他奔跑之间，风阻消失，风不再是阻力而变成了动力，只这一项，就让他的绝对速度提升了不止两成。

“后面的等回去再习练……”原地跳了两下之后，李寿收拾好行装，原路折返了回去。

来的时候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回去则只用了两天多的时间。

除了路线更熟悉了之外，速度的提升，也让李寿在林间穿行更迅速。

等李寿回到玄龟城的时候，已经离开接近一周时间了。

仅仅一周时间过去，玄龟城就失去了往日了热闹。

李寿回去的时候是黄昏刚过，这时候原本应该是夜市热闹的时候，但现在街面上和静街差不多，行人非常少。

李寿想去逍遥居询问马南正出了什么事，但刚到就发现酒楼也已经封门闭户，马南正本人也不知去向。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去向曹府，但这次人还没到，他就在街上被人偷袭。

一个持剑的蒙面之人从周边的房顶落下，一剑劈向了李寿的头顶。

他闪身躲避，和蒙面人战在了一起。

来人战力不弱，跟他整体实力持平，如果是一周前的李寿还不好应对，但现在他速度提高了接近三成，灵巧性也大幅度提升。

靠着提升起来的速度，他拉近距离和对方缠斗。

只要能近身肉搏，同级别没人是他的对手。

李寿皮糙肉厚力量极大，还有一手冰寒毒气，近身打斗十几回合之后，来人身上凝结上了冰霜，随后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渐渐开始不支。

正当李寿准备十招内杀了此人的时候，那人忽然发出一声厉啸，随后不远处回应来了同样的啸声。

李寿知道他还有同伴，以一敌三他会陷入巨大的危险。

不想再重蹈覆辙的李寿放弃了对敌，寻着个机会拍飞对方兵刃之后就向着曹府一路奔行。

他一边逃命一边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三个高手在不远处飞檐走壁的用极快的速度追击过来。

但当他到达曹府周边的时候，三人不追了。

曹府高耸箭楼上的床弩，还有森严的机关术和守卫的私兵，让他们望而却步。

看他们这反应，李寿就知道他们是青国之人了。

也明白曹府暂时还没陷落。

所以他来临之后就大声吼着：“开门，我是黄觉的朋友，我是曹墚的朋友！”

李寿一边喊，一边站到了稍微亮堂点的地方，让箭楼上的人能看清自己。

片刻之后，里面传出声音：“李公子，大门不便开启，你越墙而入吧，守卫不会放箭的！”

“都到这地步了吗？门都不敢开？”李寿一边嘟哝一边翻墙而入。

刚一入内，就看到了曹墚以及他的大哥曹立。

李寿看到两人赶忙问道：“这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街上都是青国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