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赵衍起了个大早,在立春、惊蛰等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完毕,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饭。
接下来就要前往北境皇城之地,那个地方不似东境,没有四大势力割据,只有巍巍皇权,唯一的北境之主就是大夏国,其余势力都是其附属。
剑十三组织,就是大夏国的暗中利刃,如今因赵衍已经受到重创。
不算赵域所说的遗忘者,此行也不会太平,当然赵衍也无所畏惧,就是不能再这么安稳的休息,当然要好好补补。
“少主,云国使团已经在外等候,家主让您早些过去。”
立春帮赵衍打理着衣衫,内心有些许不舍。
“让他们等着,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现在怎样舒服怎样来吧。”
“听说此行国主派去的是九公主云嫣带队。”
惊蛰话音刚落,赵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一句话。
“静静等我回来。”
“我们这少主,已经陷入爱河,没救了。”
立春说完和惊蛰等人对视一眼,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赵家大门口。
云嫣身着贴身罗裙,端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帷,瞧着赵家门口,静静等候着那道颇为思念的身影出现。
“嫣儿,你在找我吗?”
马车内,响起赵衍的声音。
云嫣转身望去,赵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衍哥哥,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把嫣儿吓了一跳。”云嫣嗔怪道。
“许是你太思念我,上天把我召唤过来。”
“油嘴滑舌,也不知还要骗多少姑娘。”
云嫣再度拉开窗帷,对外头说道:“聂将军,可以出发了。”
“诺。”
马车在一众将士的护卫下,往城外开始进发,北境之旅,就此开始。
略微摇晃的马车上,赵衍也不再打趣云嫣,反而有些凝重地望着她。
“嫣儿,为何此行会派你前去?你父皇应该知晓北境的凶险。”
尚未离城,赵衍还是想能劝云嫣不往北境去,虽说自己的实力有所提升。
但现在知道了有上层世界和遗忘者的存在,赵衍还是比较担心此行会发生什么变故,如果伤到了云嫣,赵衍很难对自己交代。
“我正巧想出去见见世面。”
云嫣眼眸躲闪的解释起来。
“说实话。”
赵衍看出了端倪,拉过云嫣的手放在手心追问道。
“实话就是,这丫头知道她去我就会随行,所以特意去恳求云陇天让她和你一同前去。”
马车内,突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赵衍无比耳熟,正是在巷子里布下幻境的灰衣老者。
而此时的云嫣,仿佛被定身一般一动不动。
马车还在行进,赵衍身旁却多了一名灰衣老者,正是跟随而来的贺老。
“小子,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不属于此界的气息。”
贺老双目微眯,似乎想看透赵衍,却如同瞧着深渊一般,差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说的是上层的气息吧。”
赵衍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却犹如一道惊雷,在贺老脑海中炸响。
无形之中,赵衍突感周围的空间,仿佛在朝他压迫而来,贺老的双眸,已经浮现了冷厉之色。
“九转还魂丹,隐仙丹,在此下层世界,别说成丹,连主材都已绝迹,而你却轻而易举的拿出来。”
贺老缓缓起身,手中的拐杖已经化作一柄细剑,轻薄如蝉翼。
“你是遗忘者,还是王家的人?有些事还是说明白为好。”
怎么又多了一个王家?难道是云陇天的仇家?
赵衍心生疑惑,此时却不是答疑解惑之时,灰衣老者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可能动手。
“为何一定是敌人,不能是故人之后?”赵衍反问道。
“故人之后。”
贺老的气势消散了些许,继续向赵衍追问道:“哪位故人?”
“现在不是时机,你只需明白一点,我对嫣儿没有任何坏心思,也是遗忘者的敌人。”
“何以为证?”贺老凝声问道。
“就凭一枚隐仙丹,已经自证清白,如果真有害她之心,何须大费周章,还浪费一颗隐仙丹?”
赵衍带着真诚的目光同贺老对视。
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耳边传来街上的喧嚣。
“希望如你所言,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贺老威胁一番,撤去浑身欲出的灵气,拐杖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随后就此离开,继续隐藏在暗处,保护云嫣的安全。
“我其实想多陪陪你。”
重新恢复正常的云嫣,又编出了一个难以信服的理由。
但已知道真相的赵衍,也没继续追问,牵着云嫣的小手,将云嫣拉入怀中,柔声说道:“那就当我们此行是出去度蜜月,回来补上娶亲仪式。”
云嫣坐在赵衍怀里,双手环抱着赵衍,脖颈处一团红霞,正往脸上爬。
“度蜜月是什么意思?”
“就是成婚后,夫妻一起结伴出去游玩。”
赵衍低头看着怀中的可人儿,耐心的同云嫣解释起来。
“那我们还没成婚。”
云嫣刚想借此起身,却被赵衍抱住无法动弹。
“迟早的事,没有人可以抢走你。”
云嫣还想抵抗一番,赵衍已经直接亲了上去,不给云嫣说话的机会。
马车中,又充斥着那充满活力的亲密举动。
暗中,贺老脸色有些不好看,任谁家里保护了多年的小公主,被其他男人一亲芳泽,心里面都会无比难受。
有些忍不住想拆散两人的贺老,只能选择收回神识,眼不见为净,反正马车内有赵衍在。
马车就这样,在明里暗里的护送中,离开了云国都城。
城头上,两名男子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眸中充斥着杀意。
“走吧,回去禀告上使,疑似动荡之源的赵衍,已经离开了云国都城,随时可以动手。”
其中一名男子转头朝另一名男子说道。
但下一瞬,这名男子的眼眸中的杀意,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惊恐。
面前的另一位男子保持着站立的样子,七窍中却淌出血来,随即首尾分家,头颅直接从上方掉落下来。
还没来的及将任何消息传递出去,未死的男子也步了另一名男子的后尘。
随后身着黑袍的庞大身躯,出现在两具尸首旁,大手一挥,尸首连带地上的血迹顿时消失了踪迹。
“两名下层叛徒,怎敢监视于他。”
言毕,黑袍身影也从城头上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清风吹来,此地却又有一丝腥味,随风飘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