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铭没想到月儿竟如此不舍。
更没想到那两名似乎是“大舅子”的男子出手竟是如此的果断!
就在鞭子要抽在赵天铭的身上的时候,月儿突然转身,张开双臂将赵天铭护在了身后。
两名华衣青年连忙收手。
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月儿转身,看着赵天铭。
“天铭哥哥,我娘亲病重,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以往不知娘亲踪迹,尚无挂念,而今得知娘亲所在,若是见不到娘亲最后一面,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你一定要来找我,到时我一定会跟你走!”
“到时,你就来开封府御史中丞府找我,我等着你!”
闻言,赵天铭一下子愣住了。
靖康元年的御史中丞?
那不是历史上著名的大奸臣“秦会”吗?
月儿是秦会的家人?
这不是开玩笑吗?
赵天铭为什么会一下子知道月儿所说的御史中丞是谁?
其实,赵天铭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的灵魂来自于九百多年以后。
这个世界的赵天铭早在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和祖母一起被饿死了。
赵天铭的灵魂入主这具躯体之后,“赵天铭”才算重生过来。
“好了,月儿,该走了,秦虎,带小姐上车!”
秦虎一拽马头,“来人,请小姐上车。”
在众人的身后,一辆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几个婢女连忙上前搀扶着月儿上车。
月儿转头看着赵天铭。
“天铭哥哥,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虽然心中震撼,但听到月儿如云一般柔软的声音,赵天铭心中一荡,朗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去找你!”
“带小姐先走。”见月儿上了马车,华衣青年一挥手,其中一名护卫一拽马头,转头引着马车朝城中驶去。
见月儿已经离开,华衣青年这才盯着赵天铭,嗤笑一声。
“赵天铭是吧?哼,方才我家小妹在这里,有些话我兄弟二人没有说,但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还想再见我家小妹?小子,难道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你知道月儿的身份吗?你知道我等是什么人吗?”
“忘了告诉你,我,叫秦冲,是当朝御史中丞秦大人的侄子,这位......”秦冲伸手指着旁边的华衣青年,“乃是秦大人之子秦玺!”
果然!
赵天铭眯了一下眼睛。
秦冲是谁,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秦玺。
这家伙是秦会的继子,本姓王,为秦会妻兄之子。后以少师致仕、封福国公。
他曾经动用手中的权利捏造罪名将王铚家的藏书掠走大半,把当时国史实录中不利于秦会的内容或改写,或烧毁。
秦会死后,这家伙想继承相位,但遭到拒绝,秦家就此失势。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奸人。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去找月儿?哈哈哈,你就是一个小商贾,还想着找月儿?”秦冲大声笑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觉得照顾了月儿这十年,是想要一些财物?”
“好说!来人!”秦冲一挥手,“给这小子留下千两纹银,呵呵,十年,补偿你千两银子,没有亏了你吧?”
“小子,我劝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拿着钱就给我滚一边去,不要再来招惹月儿!她,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秦冲口中吐沫飞扬,脸上带着浓郁的鄙夷和嫌弃。
此时,商人的地位相较于以往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随着手工业、指南针、造纸术、雕版印刷、火药的出现,航海、出版、纺织、矿冶等各种作坊规模越来越大。
商人从业渐渐成为了新的潮流。
加上此时坊市制度取消,大城市尤其是像开封府这样的重要都市,商业活动愈发繁荣。
在这种大背景下,商人的势力和规模业在不断加强,地位也顺着水涨船高。
此时的商人甚至可以参加科举考试。
甚至一些富商还可以买官。
但虽然如此,在一些真正的官宦眼中,商人还是和农民一样,是“轻贱之辈”。
“月儿将来必然是和朝中权贵的子嗣结合,进宫侍圣也不是不可能,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若是再纠缠骚扰,哼,说不得哪天就掉了脑袋!”
赵天铭眯着眼睛看着秦冲。
“哼,阁下若是这么说,那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至于说月儿,我找定了!”
“这钱,你自己留着吧!”
“现在,赶紧滚,我家不欢迎你们!”
赵天铭冷笑,虽然已经得知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可他又何曾会气馁?
对于别人来说,秦家高不可攀,可对于一个来自后世九百多年的现代人,赵天铭还真没有被吓到。
尤其是这副志高气昂的嘴脸!
听到赵天铭的话,秦冲大怒,一挥手中的马鞭,怒道:“你这厮,是要找死么!!!”
旁边的秦玺伸手摁住了秦冲。
他转头看着赵天铭,然后上前两步。
他盯着赵天铭,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
“没想到,你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