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会儿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还有着正事。
张灵均推开门,门外是一条走廊,那些大小不一的规则同心圆环一般的菌斑在这里更加的密集了,几乎是将所有空间爬满。
然后与此同时,在墙上,在地面上,在门上,零星的能看见一块块或大,两三米直径,或小,盘子大小,如同长在地面上的毯子。
张灵均上前仔细的观察着,发现这些菌毯,与那些规律的环型菌斑并非是两种无关的存在。
而是在此基础之上生长出来的。
它一般出现在环形菌斑较密集的地方,长在其上,将之从边缘拔开,可以清楚的发现,其本质上是圆环之中长出的好像是带有血肉纤维质感的菌丝以树状在那里纠缠而成的。
然后在一些较大的菌毯上有时还会出现,一朵朵半开的小伞一般的蘑菇,巴掌那么大,表面带着鬼脸一般的纹路,有着微微的荧光。
就好像是一个有着固定的生长进化等级生物,又仿佛是基于某种逻辑下的有理的生态。
这同样也是外界那些菌斑没有的变化,也是受到某种特别的因素影响?还是说同样是因为环境的原因?
张灵均皱着眉头,将这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多的疑惑压下,将注意力放在走廊两边所连接着的一个个与刚刚走出来的房间一样的房间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门都没有锁,推开的一扇门看了看,内部基本上也与之前的那间存尸房相同,差不多的布局,池子里面放着蜡封尸体。
这间房里是一位有着五六十岁的老年人,满是皱纹疲倦的脸,仿佛是睡着一般,时光被冻结,栩栩如生,脸上带着明显的与之前相同的东南亚人种的特征,身上藏蓝色工装的做工设计可以看出与上一间房的衣服来自同一个年代,几十年前的样子。
同样身上衣服上都有着菌斑,同样是半边脸眼眶中长着蘑菇…
可以看出与之前是同一批人。
张灵均又检查了几个房间,发现都是相同的布局,尸体蜡封。
除了尸体的年龄、模样、职业——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同,好像是社会各界,各个阶层的人士都有,其余的都一样,同样与真菌共生,保持完好,甚至是同样的,所有的尸体的眼眶都长着蘑菇,或者品种不同或高或低,但同样都有着蘑菇。
最后这点有些奇怪。
一个两个还有可能是巧合,多个都呈现出这般结果,必然有着原因。
张灵均尝试着将一个尸体眼眶中的蘑菇轻轻的拔掉。
然后发现蘑菇的根部是扎在的眼眶上似乎有着一个伤口。
每个尸体都有着这样的伤口?
这代表着什么?
这与这些尸体的死因,以及被拉到这里来,呈现出这种诡异的状态有什么联系吗?
张灵均思索着,要说这种伤口所对应的某种标准化行为,印象里只有曾经听妃说过的那个臭名昭著的手术大脑前额叶摘除术。
那是对人体对大脑还不够了解的年代,某个家伙根据在猴子身上的试验得出的结论,一些疯子,行为怪异的人都是大脑前额叶出现了问题,只要将之摘除,切断与大脑的联系,整个人就会恢复正常,变得安静。
于是便开始推广这般手术,开始是刺穿颅骨,破坏大脑前额叶,最后技术发展成熟后,专门研制了一种特制的冰锥,从眼眶刺进去,正好能够达到大脑前额叶的位置,如果配合上电击麻醉,一个熟练的操作员大概只要5分钟便能完成一台手术。
之后随着现代医学对人体更系统的了解,知道这是错的,这种手术已经被禁止。
至少20年前人们已经不会在进行这种原始的操作。
最重要的,这般手术与目前这个结果,这些尸体目前的这种状态,拉到这里,来用蜡封着,与真菌共生,与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关联起来。
想不明白。
张灵均暂时先不管这些,继续的一边往前,按照走廊地面上那菌毯被踩出的痕迹,阳木前往的方向,往前走,继续的不断推开门观察着。
他这除了是对着环境进一步的观察,了解更多的信息。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匕首。
既然有着匕首,那么或许有着其它的更加厉害的武器。
从之前发现的那些尸体中,军装的比例并不小,也是对此的验证。
在这般未知的危机起伏的环境中,有机会能够获得武装,肯定是不能放过。
张灵均认真的寻找着。
越往前走,菌毯铺的就越是完整,不时的出现各种怪异的,或美,或奇,带有淡淡荧光的菌种,房间内也是一样,与外面相同趋势,真菌生态越来越完善,复杂。
好像是到了一个特殊的森林。
有的地方,池子边缘已经被菌毯彻底覆盖,与此同时,尸体脸上的蘑菇也是异常夸张。
两者都挨在一起,都重合在一起,甚至都看不到人影了。
要不是泡着尸体的池子,准确的是池子中的蜡,不受那箘丝的侵蚀,对此绝缘,最后可能都找不到尸体。
不知找了几个房间,终于是在一个长满了如同鲜花一般的蘑菇的沉思房中有所收获。
自某一个从身上的金属勋章看来似乎是有着不同等级的军官的身上找到了一把上面爬着黑色霉斑的手枪,以及同样的两个弹夹。
弹夹里面都塞满了子弹。
认不出枪是什么型号,也不知道菌斑有没有影响,能不能开,同时也对自己的技术没有丝毫底气。
张灵均对于这种东西的相关知识,基本上都是来自于电影以及网上一些外国博主的介绍,只知道一些基础的东西,知道怎么开枪,但从来没有上手试过,还是第1次摸。
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目前还不清楚,但沉甸甸的枪拿到手里,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然后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顺着痕迹快速的前往。
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间面前豁然开朗,走廊的尽头是个好像是一个大厅,又仿佛是还没有装修分隔好房间的空旷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