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免这一声几乎是扯着嗓子发出来的,直接就把瞎子吓的差点没跳起来,他有些慌乱的就去抓吴免的胳膊,“吴爷,谁,谁在那边?是胖爷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吗?对方难道追过来啦?”
吴免自己都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更别说去安慰瞎子,惊慌的喊道,“不是个女人,是个男的,长的特别丑,刚才你一说话他就跑了!”
说到这儿,又想起了胖子之前怪异的举动,赶紧就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给那个男人打招呼,可是再一看胖子此时的情况,就又忍不住心里一沉。
只见胖子此刻就跟走神了一样,正两眼无光,呆呆的站在那里傻笑,似乎对于眼前的状况他一概不知,吴免心说不好,难道胖子是中邪了?要是真的中邪,那可就麻烦了,在这种地方,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带着瞎子,要是胖子成了累赘,那估计三人就都别想活着离开这儿了!
想到这儿,吴免抬手就对着胖子的脸上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很重,想要把胖子给打醒,如果要是这都打不醒,那也就只能再给他灌童子尿试试了!
好在的是,胖子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一巴掌扇他脸上之后,胖子立刻就“哎呦卧槽”叫了一声,眼神中的呆滞快速消失,表情也不像之前那么呆板了,吴免一看有门,就又想再补一巴掌,让他彻底醒来,只是这第二巴掌还没抽上去,胖子就清醒了,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抬手捂住了他的胖脸。
“哎呦卧槽,吴初一你特娘的疯了,打我干嘛?”
第二巴掌打在了胖子手背上,他的手背一下就红了,胖子疼的嗷嗷叫,一边甩着手,一边瞪大了眼睛对吴免进行质问。
吴免见状松了口气,感觉胖子一醒,自己活着走出去的底气也又回来了,激动的心情竟然消退了之前的部分恐惧,忙对他说,“不是我想打你,是你刚才中邪了,在这里说起了鸟语,我打你是想让你醒过来!”
胖子闻言满脸的惊奇,看样子对于之前的情况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像喝断片了一样,而当听到吴免说,刚才草丛里面趴了个男人的时候,胖子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卧槽,还有个男的?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都让咱哥仨给撞上了!”
胖子深吸了一口气说,“先是人傀,又是黑毛粽子,刚才我还看到了个女的,现在又冒出来个男的!这几个家伙凑在一起,都够打麻将了!”
他们打不打麻将我不知道,但这座古墓里面确实是比想象中的要热闹多了,吴免惊魂未定的看向之前那压痕消失的方向,发现正好就是他们过来的山壁那边,难道那人是从另一条通道里钻出来的?该不会真的是生活在这地方的西汉土著吧?可再转念一想之前对方跑路的方式,竟然是趴在地上爬着跑的,从头到尾都没站起来过,但偏偏速度却很快,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奔跑方式,正常靠腿走路的人,可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是土著,也不可能退化成爬行生物啊!
吴免百思不得其解,说出内心的想法后,胖子和瞎子也同样是一脸的想不通,最后还是胖子一咬牙,凶神恶煞的对着那山崖方向,放了句狠话,
“管他是什么东西,土著也好,妖魔鬼怪也罢,我劝他们别来找不痛快,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谁要是再敢让我不痛快,我弄死谁!”
胖子展现出了他身为盗墓贼凶狠的一面,干这行的那都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没有谁是好惹的,之前接触的时候胖子总是嘻嘻哈哈,吴免慢慢也就忽略了这一点,偶尔还会跟他开个玩笑,现在才一下想起来,无论是胖子也好,瞎子也罢,这俩人内里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手上沾没沾过血不好说,但要是真到了需要沾血的时候,这俩人绝对不会像自己一样心慈手软。
但好在的是,自己现在跟他们是同一阵营的,所以胖子表现出的凶狠并没有让吴免害怕,反而觉得在这种地方特别让人踏实。
吴免忽然想起来了老爷子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席话,由于是干古玩这行的,难免会在做生意的过程中接触到盗墓贼,所以老爷子早就警告过自己,说如果是遇到了来打劫的,在确保对方离开之后,你可以报警举报他。但要是遇到个倒斗的来盘活,你就装不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想着为民除害。
倒斗这行跟打劫的不一样,人家很少有单打独斗的,基本上都是团伙作案,你想啊,人家在墓里头可都是敢把后背交给彼此的,敢一起下斗的,那都是有过命的交情,比亲兄弟都要亲,你举报了人家,把其中一个给送进去了,那剩下的他那些伙计,能放过你吗?这类人耍起狠来,可比黑设会要凶多了,一个个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狠人,吃死人饭出来的,根本不考虑后果!
或许也正是因为早早的就接受了老爷子的这些熏陶,所以之前瞎子在找自己一块下斗的时候,吴免压根就没想过报警的事,这些人都是亡命徒,他要真怕你报警,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拉你入伙了!
言归正传,这些想法仅仅在吴免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胖子放完狠话之后又哼了一声,扭头就问吴免,眼前的乱石堆坑坑洼洼的位置,有没有可能摆放墓主人的棺材,吴免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风水墓葬学只适用于葬在地下再进行剖析合不合理,如果棺材是摆在明面上,这门学问就不适用了,所以就跟胖子说,这个自己看不出来,想要知道有没有棺材,还得亲自过去慢慢找。
胖子一听这话也不墨迹,手上的螺纹钢管当成了登山杖,扭头就爬上了一座乱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