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课间休息期间,不,——
“登~哒~登登~~”
威斯敏斯特钟声已经响起,现在上课了。
所以,原本就安静的社团大楼,现在更安静了。
甚至,用寂静来形容更好。
桧山修也没有兴趣再玩躲猫猫了。
他爆发速度冲上前,一脚踢在内山黑岩腿上,等内山黑岩失去平衡快要摔倒时,再用力地抓住内山黑岩的脖子,把内山黑岩的头摁在社团大楼与教学楼隔道的铁护栏上。
雨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头上,耳边是嗡嗡嗡的轰鸣。
这里只是二楼,内山黑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楼下被雨水浸湿的草坪。
一滴一滴的雨水坠落,碎在铁护栏上。
心中的恐惧与这一刻无法动弹、任人宰割的恐惧交杂在一起,他的牙齿在颤抖,呼吸困难,头被摁着他却还要不断的挣扎,脸摩擦在铁护栏上。
“不要!”
“不要杀我!!”
“是河野那个混蛋叫我把你叫出去的!不关我的事!!”
内山黑岩的状态,反而让桧山修有些意外。
见他额头冒汗,剧烈地挣扎着,脑袋不停的摩擦在铁护栏上自残。
桧山修把他拉起来,让他停止自残的行为。
忽然一阵恶臭传来,桧山修低头一看,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
内山黑岩也翻了白眼,还口吐泡沫,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吓尿了……
“唉~”桧山修摇摇头,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内山黑岩绑在腰间。
他根本没想到,他早上跑步时,从昨夜梦中领悟出来的「杀气应用」,居然能把人逼成这样。
“内山同学,我就想问问你是谁让你撒谎,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桧山修连忙撇开自己用「杀气应用」,对方才这样子的责任。
让对方之后哪怕回想起来,也以为是自己胆小,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好了,内山同学。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的包里有其他校服吗?或者运动服?”
桧山修站在内山黑岩身前,身上杀气已经尽量收缩,让自己的态度逐渐柔和,安慰着他。
内山黑岩回过神来,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身下,羞愧难耐。
“是河野龙斗,是他威胁我,叫我把你叫出去,我根本不敢反抗他……”
内山黑岩一脸羞愧和委屈,眼眶里似乎还有泪水,差点就要呜呜呜起来。
但桧山修对他这样,表示无语。
重心不在这里啊!你应该想怎么解决你当下的现况才对?
桧山修安慰道:
“我知道了,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你的事……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
内山黑岩脸上燥的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吓尿了。
他根本不敢往那边思考,一思考他都想从这里跳下去。
“有、有……我的包里有柔、柔道裤……”
“那好,等下我拿内山同学你的包出来,你换上裤子后直接翘……”
就在这时,社团大楼的另一边走出来三个人。
他们刚看到桧山修,就对桧山修大叫道:
“嘿嘿,桧山修!”
“今天你还敢来学校啊?!”
“让我们教训教训下你!”
声音顿时吸引了桧山修注意力,他指示内山黑岩先离开,不想让外人发现内山黑岩的窘迫。
“内山同学你先去厕所等我。我先去解决一点麻烦……”
“对、对不起……”
内山黑岩头低低的,手紧紧抓着身下桧山修的校服,羞愧道:“……谢谢……”
说完,他转身就跑。
他也不想被河野龙斗那三个混蛋知道他的窘迫,不然将来他一定会被他们拿这事威胁!
他们可不像是桧山修这种好人。
是的,桧山修现在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好人。
……
桧山修微微向三人方向走了几步,既是拦截他们继续观察内山黑岩,也是让他们看不到内山黑岩那滩尿液。
“哟,你小子不跑,还敢走过来是吧?”为首的那个人,紧紧抓着桧山修的衣服领子,戏虐的面孔凑到桧山修眼前,又回头对自己的黄毛伙伴说着:
“他好拽啊!你说是不是,藤马?”
也在这时,桧山修一脚踢在他身下。
“呜啊啊啊!!”
为首的那个人直接跪了,嘴里的哀嚎更是响彻长廊。
河野龙斗虽然不质疑桧山修敢对他们动手,但他根本没有想过桧山修会这么不讲武德?
居然偷袭他?还偷TM袭他那致命的弱点?!
河野龙斗知道桧山修敢一个人挑战柔道部,肯定有一两把刷子,所以他才叫上藤马和土平两人。
对于藤马、土平的武力,河野龙斗自认为他俩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还带着武器,恐怕就连河尾部长都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当然,他们带着武器未必就是想杀人。
但吓一吓桧山修还是可以的。
一个学生,恐怕刚看到他们亮出兵器,就跪地求饶了吧。
而且这种事情被算抓住了,最多也只是携带危险物品,只要没伤人就没事。
对于河野龙斗来说,吓个人,女神就给他睡,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那还犹豫什么,直接去做啊!
只是河野龙斗真没想到,桧山修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说狠话阶段直接省略,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
嘴环男土平,反应也是极快,眼见老大倒地,直接从怀里掏出匕首对着桧山修,厉声说道:
“臭小子!混——啊啊啊!!!”
桧山修手疾眼快,快速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反转方向,把匕首刺入他的肩膀上,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踢倒在地。
要是神部千鹤,恐怕是刺入脖子……桧山修还有闲心想着。
而黄毛藤马,这时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对着桧山修,边后退,边惊惧说道:
“你、你……别过来!”
桧山修使用「杀气应用」,浑身的杀气对着黄毛藤马。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捅那个一刀……”他指了指嘴环男土平,又指了指跪地的河野龙斗,冰冷的说着:“二、捅这个一刀。”
桧山修冰冷刺骨的眼神和毫无情绪的声音固然恐怖,但他刚才毫不犹豫地动手、用匕首刺入同伴身体的行为,更令黄毛藤马恐惧。
他看了眼抱着流血手臂装死的嘴环男土平,又看了一眼捂着身下哀嚎不断的老大河野龙斗,全身忍不住僵硬颤抖。
尽管对他们动手是他十分不愿的事情,但面对桧山修冷冷地眼神和惊人的杀气,他还是很快就屈服。
因为真正的受害者又不是他,而且他也是被逼迫的。
所以他们也怪罪不得他。
不是真者的受害者,却是真正的动手者黄毛藤马。
他身体颤颤巍巍走向装死的嘴环男土平,眼睛似乎泛起一点泪光,不知是庆幸的泪光,还是痛苦的泪光。
“土、土平,我是逼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
嘴环男土平也不再装死,他那张流着眼泪和鼻涕脸上,扭曲地瞪着黄毛藤马,惊恐吼道:
“混蛋!你捅河野那混蛋啊!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河野龙斗经过这段时间的哀嚎,已经逐渐恢复过来。
“你说什么啊?!藤马快!你快捅那土平混蛋!”等他看清了局势,一看到黄毛藤马步伐停下来,就连忙催促道。
“该死!你个混蛋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藤马快点捅死那个混蛋!!”嘴环男土平不甘示弱,也催促着黄毛藤马行动。
黄毛藤马手里拿着匕首,越来越惊恐,脑中也越来越乱,根本不知道要痛谁。
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手中握着的匕首越来越紧,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摇摆,神情有些扭曲和崩溃的趋势。
他咬咬牙,举起匕首,刚准备动手。
“喂!”
就在这时,桧山修叫住他。
“还真准备动手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哈哈……”
闻言,黄毛藤马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