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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发火的朱雀,跟错人的小蜜桃

“辞心。”

“嗯?”

“你看这轮月亮,像什么?”

“像你故乡的月饼,你曾形容过的。”

“……”

“吾知了,你又要吾背诗给你听,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错了,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望相似。”

“可西海不是江,是海。”

“西海也不是海,是湖。”

“像湖一样的海。”

“像海一样的湖。”

“不管呐,就是海。”

“辞心,你每回一趟杀戮碎岛,都要傻上几分。”

“姓罗的,为何天都又多了一名女子,还有她的胞弟!”

“……”

罗喉坐在听潮亭,看着湖水,看着明月,看着天上的明月照着秋水,也照着伊人。

而在凤鸾宫的偏殿,弦陵正惊喜地戳着一只全身火红的异鸟,这只鸟足有三尺高,五尺长,眼神似鹰,长喙如钩,头顶有三根长长的金色羽翎。

“母亲问过太宫,太宫说这只鸟是上古朱雀,现在还是幼鸟,等到成熟后,伸展双翼能达十丈。”

“据说是父亲与母亲大婚时,登道岸仙耆送来的贺礼,竟然被王树孵化出来了。”

“寥天,你看它呆头呆脑的,一声不吭,会不会发育不良?”

“也许是苦境的气候不适应。”

不知是听懂了这句话,还是被弦陵戳烦了,朱雀倏然昂头高鸣:

“锵锵~~锵锵~~”

接着翅膀一扇,耀眼的火光从翅上飞落,将弦陵的头发点燃。

“危险!”

寥天袖袍一展,一条水龙凭空自现,哗哗啦啦,将烈火扑灭,同时浇了弦陵一头一脸。

不料,朱雀又是张口一吐,喷出一道比刚才更为猛烈的火焰。

水龙不仅不能灭之,反而被火焰烧得沸腾起来,整间寝殿变成高温蒸笼。

二人见形式危急,急速施展咒术:

“明火朱夷·四神共祀·句龙腾地!”

“明火朱夷·四神共祀·裂土成疆!”

水咒术不能用,风更不能用,兄弟二人心有灵犀,瞬间放出一条土龙以及无数细沙。

土龙吞火,细沙掩盖,渐渐将这道火焰压制下去。

朱雀斜眼看着手忙脚乱的兄弟俩,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

“过分呐!”

“好险好险,再迟一步,小弟你的头发就被烧光了,现在还剩一半。”

等到一切平静之后,朱雀昂着高傲的头,在殿中迈起方步,偶然回首两人,眼神皆是不屑一顾。

“哼,等本少主洗完澡回来,再好好调教你这个呆鸟。”

此时,遥远的东海,意琦行登上了漂血孤岛。

数日前他接到一封书信,书信中画着绮罗生所在的地方,并附着一支金龙锁匙。

“漂血不留命,欲救绮罗生,凋亡禁决行。”

意琦行拿起锁匙,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道属于辟命敌的暗芒。

这片孤岛并不大,荒草中堆着无数前人的尸骨,到处遗留着久远前大战的痕迹。

可绮罗生,并不在岛上。

意琦行找了一圈又一圈,直至精疲力竭。

他爬上一座高崖,月照荒岛,四下无人,不禁悲从心来。

“兄弟你到底在哪里?绮罗生啊~”

连日来的挫折,尽化丹田一吼,宏大内劲,竟然震出峭壁上一条似已掩埋了许久的蹊径。

意琦行心中一喜,此地别有洞天,绮罗生会不会在里面?

他走入洞窟,突然听见一阵狗吠:“嗷呜~~嗷~”

“此处怎会有狗?”

继续往里走,却见一只大狗被乱石掩埋,只有粉红色的鼻子露在外面,竭力利用乱石的缝隙呼吸。

“可怜。”

意琦行扒掉乱石,将这头不知埋葬了多少年月的雪白藏獒救了出来。

甫见天光,这只大狗又是仰天长嘶,似在发泄心中无限悲伤。

见它无碍,意琦行走出洞窟,继续寻找绮罗生。

不料这只大狗竟然跟了上来,意琦行走到东,它便跟到东,意琦行走到西,它便跟到西。

三天之后,意琦行确定绮罗生不在这片孤岛,只好带着这只狗返回中原,继续找寻兄弟。

行至荒野。

突然,一道凶猛掌气劈面而来。

来者竟是鬼荒地狱变:“卑贱的猎物,这次不可能让你脱逃,喝!”

意琦行并不知道,短短数日,武林的局势因凋亡禁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鬼荒地狱变也没有料到,出门随意走走,便看见了辟命敌特有的光芒,还是武道七修的意琦行。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狭路相逢勇者胜,地狱变起手就是狠招,轰然一掌击去,意琦行以劲化劲,卸去那一掌的功势,随即出剑相迎。

面对三凶齐聚的地狱变,意琦行不敢轻敌,剑走偏锋,借速度破力,拂尘劲挥,以灵巧御敌。

数招之间,双方战意高涨,打得周遭一片凌乱,尘沙高扬,百树摇撼。

“死来吧,地火三变!”

地狱变高喝一声,鬼荒之力凝聚为火,一举冲破意琦行护体罡气。

“呃~”

意琦行呕红急退。

“柳·护·来·龙·池·灵·卯·刀·简。”

地狱变誓杀意琦行,霍然张开嘴,连续吐出九字鬼言,庞然鬼气爆冲天地,一股无穷力量迫向意琦行。

就在危急一瞬,一道白影挟着震天咆哮挡下地狱变虎爪,接着又是昂首一阵长吠:“嗷呜~~嗷~”

地狱变周身鬼言受此狂吼,竟起莫名逆乱。

“这是怎样一回事?”

就在地狱变惊讶之际,白色巨犬叼起意琦行飞速逃离。

“走哪里去!”

地狱变紧追不舍,忽然又是两道人影落于身前,一个戴狗头面具的男人,以及被锁链绑着双手的绮罗生。

“它呢?”

狗面男人问道。

“嗯?”

“它在哪里?”

地狱变看到狗面男人身上同样闪烁着辟命敌的暗芒,停止追赶意琦行,一掌轰了过去:“又一个猎物,死来!”

狗面男人拔出骨刀,再一挥手,解开绮罗生的锁链。

获得自由的绮罗生并未逃走,反而挥刀而上,与狗面男人同抗三凶。

骨刀,艳刀,双刀虽是从未配合过,此刻却是意外默契,封左挡右,进前退后,劈开重重鬼力,此起彼伏间,攻势如浪似潮。

鬼言被刚才的狗吠声冲撞,此刻还在混乱当中。

没有鬼言护体的地狱变,虽是处处受制,却越发凶猛,倏然睁开双瞳,扑天鬼力汹涌而来,将整个荒野染成妖异的蓝色。

“凶瞳煞变,死来!”

“掠影击!”

“刀饮江山·断!”

骨刀将时间凝为一瞬,影过无痕,艳刀趁势而上,斩断凶鬼恶灵。

随即,在艳刀的牵制下,骨刀化为数道流影,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笼罩四面八方。

地狱变无从判断,仓皇间鬼瞳急扫,双掌齐拍,仍是有道刀气冲破鬼力,斩在地狱变身上。

“呃~先退。”

三凶归一后的地狱变首度受伤,立刻逃离战场。

狗头面具男人激动在原地打转:“刚才那熟悉的气味,一定是它,一定是它,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它了。”

同一时间,另一组辟命敌与追亡狩的游戏也开始了。

秦假仙与业途灵走在小树林中,手里晃荡着一支金锁匙。

“真是天公疼受秦善良,走路都能捡到金子,我已经闻到了它背后金银财宝的味道了。”

“大仔,我不用分太多,吃到饱就好。”

秦假仙大怒:“要我的钱就是要我的命,哎呀~啊!”

话音未落,一道掌气袭来,将秦假仙拍到地上。

“身怀金龙匙的辟命敌,你的人头吾收下了。”

来者蒙着黑巾,全身包裹在黑袍里,唯有双眼,露着冷漠而残忍的光芒。

业途灵急忙挡在秦假仙身前:“敢打大仔,我跟你拼了!”

“杀!”

蒙面人左掌攻势不绝,右手召出一口奇特的兵刃,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锋利冷酷犹胜刀剑。

数息之间,业途灵便已浑身浴血。

蒙面人不耐业途灵的纠缠,一脚将他踢开,直取秦假仙。

业途灵再度扑上,以身抵挡蒙面人的攻势:“大仔危险,快走,啊!”

“老小啊,等我去讨救兵~”

秦假仙跌跌撞撞地奔向云渡山,不消片刻,蒙面人又追了上来,手中兵刃狠狠插下。

“受死吧!”

生死之际,水声拍岸,一道长鞭带着浪涛而来,从利刃下卷起秦假仙,将他拉到数丈开外。

接着,清朗的诗号与飘逸的身影同时降临。

“一举鲸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人堪伯仲?千秋雪,半夕蝶梦。”

“嗯?是你,擎海潮!”

擎海潮刚从论剑海出来,按武君的意思联手桓正修雅,正好忌霞觞亦在论剑海,三人分析完当前局势,决定一明一暗伺机而动。

行至中途,感受到这里的辟命敌光芒,过来一观,竟是秦假仙被追杀。

听蒙面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擎海潮暗自戒备:“阁下何人?”

“同为追亡狩,不得相互残杀,不如我们联手先猎取秦假仙的人头。”

“擎海潮无须与你合作。”

“可悲啊,昔日的北冽鲸涛竟成暴君座下走狗。”

“藏头藏尾之人,有何面目说此大话。”

“呵呵呵,再会了。”

蒙面人身影一闪,离开了此地。

秦假仙躲在树后瑟瑟发抖:“擎海潮,你不会也要杀我吧?”

“吾无意杀你。”

秦假仙这才从树后跳出来,往回疾奔:“快来帮我救业途灵!”

擎海潮随他回到刚才交战处,只见业途灵躺在血泊中,已经气绝身亡。

秦假仙顿时嚎啕大哭:“老小啊,只要你活过来,金山银山我都不要了,你快起来啊!”

“业途灵,唉。”

“去找三只鱼,坡脚九点曾经说过业途灵是我的化劫星,有事可以去非马梦衢。”

擎海潮抱起业途灵:“非马梦衢?吾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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