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厚重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
一股吱呀的声音,钢铁与钢铁摩擦,显得非常的狰狞。
这一人多高的门被推开之后,杨正宇抬头一望,这才发现。
原来二层高的楼里面只有一层。
所以层高非常高,看头顶的灯都要抬头仰望。
右手边摆着一层楼,那么高的木架上面林林总总的放着数不胜数的小件玉器。
木架一直延伸到库房的中段。
廖丙才跟众人介绍,“右边放的都是我们的宝贝,有些文玩你们肯定在电视节目上见过,或者在报纸上看到过。”
直播间里的众人,随着廖丙才的介绍,十分兴奋,发出如海一样的弹幕。
他们显然是有所耳闻。
“听说过,这里是玉器厂的藏经阁啊。”
“普通人根本没资格进这里面。”
“多给我们看看啊。”
“我看行!”
“宇哥随便拿一件就值上亿了。”
“v我50!”
廖丙才又指着左手边空旷场地的一堆废玉。
“右边的都已经是明码标好的文玩,这堆废玉是我们多年以来积累的,不便分辨,又高价买回来,不舍得扔就堆在这里了。”
说着他引导杨正宇往那边走。
废玉堆规模不小,四大堆,得有半多高。
这里跟外面的又不同。
外面前些日子杨正宇捡漏夜明珠的是废料堆。
那些是做玉剩下的残渣。
而这些则是不便分类,收购价高,看着像宝贝,却又没有被明确鉴定出来的东西。
换句话说,有可能是玉器厂被忽悠了。
回来后自己鉴定,觉得有可能不是真的。
但扔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只好堆成一堆。
这堆货就可以给杨正宇捡漏。
各种颜色的玉器堆在地面。
明亮的灯光,洒在地上,给玉器蒙上一层白光。
玉器厂各部门的经理,各个大师傅都在现场了。
他们十分好奇的看着杨正宇。
看他会做什么选择。
苏桐桐家学渊博,自小就在文湾堆里面打滚,对于玉器,她很熟悉。
放眼望去,花花绿绿,都是假货。
苏桐桐摇摇头,“这里的大概都是假货。”
“别这么说。”副厂长代季文第一个出声反对,“我们这都是些好东西,鉴定不出来不能说我们。”
廖丙才伸手制止他,“二位随便看看,这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挑。”
代季文听到,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本来就不大同意带杨正宇来这里捡漏。
搞直播是个双刃剑。
文玩街有太多的内幕。
库房是玉器厂的重地,本来就不能给外人来。
况且杨正宇帮了玉器厂,保住了厂长的位子。
副厂长代季文,自然是非常不满意。
杨正宇的目光往深处看。
沿着墙边摆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子。
凑近了看,里面都放着泡沫包裹着大小不一的玉器。
“苏小姐,你那个科技鉴宝器有没有拿来?给你扫一下,不就全知道了。”
杨正宇说着弯下腰,盯着一件青玉瓶。
瓶高20公分,底部直径不到巴掌大。
杨正宇拿起,对着直播间展示。
“各位老铁,你们看这个瓶子。这瓶身还竖着写两句行书: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他说这360度无死角展示给手机看。
评论都道:“是真的吗?”
“看不懂。”
“看不懂。”
“直接告诉我们是真的假的吧?”
杨正宇拿过手机,把手机的镜头对准苏桐桐,“让我的小助理跟你们说。”
苏桐桐看着手机屏幕,表情瞬间有点腼腆,她说:“这个都不用拿机器看了。你看这行书的字体,跟打印的一模一样,是现代制作的。”
杨正宇,脑海系统已经对瓶子做出了判断。
“题字青玉广口瓶,假。”
文玩宝贝,原先名字早已失传。
在文玩界都是按照材质、年代、字画综合特点起名。
杨正宇随手放下,跟直播间说。
“各位老铁,我这个小助理,还是有点水平的嘛。”
苏桐桐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我可从小跟着我爷爷学鉴定的。”
两个人聊着。
直播间观众们看着。
本来很和谐的场面。
玉器厂的其他人却连连摇头。
几个玉器厂的大师傅都在库房里。
他们见到杨正宇这样说,脸上都有不服的神情。
“你鉴定错了!”
“这个玉器是两年前,在中州收回来的。”其中一个胖子冷哼道。
“这可是少见的宝贝!”
“估计得是特级文玩。”
玉器厂几个师傅抓到杨正宇的错误,心花怒放,大冬天像喝了小酒一样舒服。
几句嘀咕,就想要判决杨正宇。
玉瓶是玉器厂的,他们当然知道真假。
或者说他们说的真假,绝对可以让人信服。
直播间观看人数上升到5万人。
听到杨正宇判断错了。
直播间刷起巨量的评论。
“主播你错了!”
“有意思了,这下该听谁的。”
“玉器厂应该不会出错吧。”
“看戏!”
“主播你不会真的靠运气吧。”
“感觉就是靠运气。”
“一个猜想,不一定对,这回捡漏失败。”
“好热闹。”
评论里有些人对于杨正宇捡漏,是持着怀疑态度的。
杨正宇声名鹊起,让不少同行眼红。
都说同行是冤家,有些人特地埋伏在他的直播间里,看他的直播。
看到这里,笑出了声。
当然其中就少不了缘起玉器店的少东家,袁辉辉。
他正在店铺二楼的办公室里。
面前的电脑放着公司的数据。
本是繁忙的工作日早上。
他有很多活要干。
但他根本无心观看。
他今早见到苏桐桐出现在杨正宇的直播间。
差点要把沙发锤烂。
现在看到杨正宇出错,他心里那是乐开了花。
顺便就把小曲哼上,脚也翘到桌子上。
袁辉辉看着直播,满脸都是红光,自言自语,“杨正宇啊杨正宇,运气好你还当真的了。玉器厂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着,声调上场,小曲哼的更好听了。
身体不由地坐直,脸色也兴奋地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