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错觉,赵启在这家伙的衣服上,似乎没看到一丁点儿灰尘,跟他比起来,自己浑身已经被染得半白,看着狼狈透了。
这人似乎有很着急的事要干,连赵启被自己撞翻也来不及扶,只是边走边双手合十地对赵启做出非常对不起的手势,然后回头看一眼身后就飞快地跑掉了。
赵启边站起来边朝着他跑路的方向看去,这个奇怪的人很快就拐弯跑进了一条小巷。
“咦?”
他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蓝色光团,赵启林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发现蓝色光团只是一块鹅蛋大小的透明石头。
就在赵启林低头认真盯着透明石头的瞬间,周围的场景慢了下来。
奔驰在大路的红色跑车仿佛被一股力量吸住,一副飚不动的样子。
远处在夜跑的年轻人身体前倾,左脚高高抬起,右脚只剩半脚掌踮在地面。
而噪声也跟着降到最低,甚至连氧气都变得稀薄了几分,整个世界好像突然进入一个半静止的状态,一股压抑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赵启双目的瞳孔变大,眼神也越发涣散,但下一秒,他轻轻一眨眼,眼神恢复明亮,整个世界回归了正常,红色跑车的司机一脚踩向油门,瞬间飚到只剩下一个拳头那么大的车影,夜跑年轻人的左脚掌稳稳落地,再次按照自己的正常速度朝着终点跑去。
鹅蛋那么大的透明石头,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
“是我眼花了吗?”赵启不确定地呢喃了一句,因为他刚才明明看到这透明的塑胶石头,自己发出蓝光的。
他弯下腰,伸手把石头揣进了裤子口袋里,就跟平时看完手机就放回口袋的潜意识动作一样,他根本没发现自己这动作,自然得有些过分了。
在小插曲过后,赵启开始思考起爆炸这件事。
理论上,自己刚才应该被炸死了。
假如不是因为担心有隐藏的无良大V拍照,赵启肯定会站在银行正门前。
光是那短暂的爆炸热浪都让他感到烫伤,要真站到门口,估计不死也会被炸个半身不遂。
奇怪的是,爆炸就在他接通卢秘书电话那瞬间发生的,而在此之前,他一直和卢秘书都只是发短信交流,没有正式讲上话。
想到这里,赵启林顿了顿前进的脚步。
6月的夜晚很热,加上他之前一路在跑,额头现在已经冒出一层薄汗,但他的后背却开始发凉。
事情巧合得太过离谱了,无论是谁站到赵启的位置都会多想,尤其是他的家庭背景。
在银行发生爆炸之前,赵启心里已经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卢秘书就这样把一份大合同带出来给自己签字,太过儿戏了些。
往夸张了说去,赵启自己已经脑补了一场“商业对手收买高层当间谍骗签名”的狗血戏码。
但没想到这画风突转,从商业大戏变成了生死大逃亡。
可他老爸以前出差的时候,卢秘书又真的试过几次拿文件给他签名,所以,哪怕有些疑问,赵启也还是出门了。
主要还是卢秘书这个人的口碑太好。
十多年前,卢秘书在老家的山区里当支教,因为想在过冬时给学生买点保暖用品,就在周末里兼职当导游,接着就遇到了当时来旅游的赵爸爸。
然后,赵爸爸发现卢秘书的处事能力很强,当一个支教太过屈才了,于是,就说服卢秘书来自己的公司,开出的高薪足以让卢秘书从外面请多几个支教帮助山区小朋友。
用赵爸爸的话说,卢秘书能力强的同时,还有颗赤子之心。
而卢秘书也确实没有让赵爸爸失望,兢兢业业地在岗位上工作了十多年,从青年走到中年,交出了不少优秀的成绩单,即便后来职位一跃好几级成了董事长秘书,在同事间的好评也依然没减少。
“如果真急着让我签合同,那怎么现在还不打电话过来催?”
赵启有些沉默地看着手机。
他不知道刚才跟卢秘书接通的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但无论如何,电话另一头的动静那么大,后来还不明原因地挂断,正常人反应不是该回个电话问问怎么了吗?
但手机现在没有一点儿要响起来的迹象。
想到这里,赵启用眼尾扫了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在看自己后,就毫不犹豫地掉头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其实在几年前,赵启放暑假去国外旅游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针对他的袭击,好在人没受伤。
但他老妈在那次开始,就逼着他去上一个“我要活到100岁之培训班”。
这班的名字是挫了点,但讲的东西,全是富家子弟遇到突发状况该怎样处理的实用知识。
比如现在,赵启就应该使用“我要活到100岁之培训班”教导的环境逃脱术:伪装一番并丢弃电子随身物品,最后融入人流,找机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援兵。
伪装是现成的,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刚下班的搬砖小哥,手机则被他扔进了垃圾桶,至于安全的地方,也可以搭乘公交车过去。
他们家有套复式商品房,入户在一个匿名支助的小孩名下,没有人知道这套房子跟他们家有关系,而且房子里的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
......
晚上11点50分。
赵启终于来到目的地,他步行走向小区的方向。
这里的治安很好,但他没带门禁卡在身上,要是不准进的话,可能还得麻烦对门的邻居大妈认人。
然而,赵启的担心多余了,当他来到保安亭的时候,里面连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人行过道的栅栏也是紧紧闭着,身上没有手机,他只能干等。
“阿启?”一个粗嗓门的大妈,有些不确定地嚎道。
“邻居大妈?”赵启转过头,非常惊喜地说。
“管谁叫大妈呢,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没带卡,信不信我不给你开门了?”大妈瞪眼怒道。
“阿呸,重来重来。隔壁家那位靓阿姨,哇,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赵启识相地配合她。
大妈这才撇撇嘴,满意地开了门。
邻居大妈姓李,单名一个靓字,听说是军人遗孀,唯一的女儿已经嫁出去,目前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小区里,因为性格爽朗爱吐槽,哪怕是仅仅见过几面的赵启也被她加上了微信好友。
李靓平时喜欢在家做糕点,偶尔还会打包些送给赵启吃,赵启公司有现金购物券也会拿些给她,所以,两人这么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算走运了,还好我准备出门跟那群老仙女通宵打麻将,不然你今晚可能进不来了。”李靓调侃道。
“为什么?”赵启好奇地问。
“我们那栋楼的电梯出问题了,有个孕妇跟她老公困在里面差不多1小时,电梯维保公司刚刚才把他们救出来,那孕妇的情况已经不太好,然后保安队长和几个物业领导跟着去了医院。”
“说出来你都不敢信,他们前脚刚走,隔壁那台电梯居然开始“蹦迪”了。”
“上升一大截又掉下一小截,速度还快得要死,然后就这么卡着卡着,从3楼蹦到了20多楼,把乘坐那趟电梯的一群人给吓得够呛。”
“所以,这群人出来缓过那股害怕劲儿之后,就冲到物业处去算账,现在已经快打起来了,保安都不够人手劝架,怎么可能还会派人守在这亭子里呢。”
赵启听李靓说完,摆出一脸‘我已了解情况’的表情。
“喂,傻笑啥啊你,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让你待会儿别坐电梯!”李靓白了这愣头青一眼。
可是,赵启眼睛瞪大了:“靓姨,你在开玩笑吗?我们那是27楼啊,匀速爬上去都得几个小时,我们楼里有四台电梯呢,又不是同时坏掉。”
但李靓的神情,在这时变得正经起来,压低声音说:“不,你相信我,我们这栋楼的电梯故障,不是电梯师傅能修好的,总之,你千万别坐,待会儿经过连看都不要看它们,听到没有!”
赵启挠了挠头,觉得她这话里有毛病,如果电梯师傅修不好电梯,难道要叫下水道师傅过来修吗?
“算了,我不跟你废话了,把这个放在口袋里。”李靓边说边从自己的腕上,摘下了一串由黑红色编织的手绳递给赵启。
“这是干嘛的......咦?”赵启突然顿住了提问。
在手绳的正中位置,挂了个琥珀般透明的小正方形,在月光微弱的照耀下,发射出柔和的淡黄色光泽,而小正方形里又包含着一个迷你的三角平安符,手绳就从三角符的中心穿过。
赵启尝试移动这小正方形,发现它是粘牢在手绳上的。
他迟疑了一下,道:“靓姨,你该不会想告诉我,把这手串子带在身上能辟邪保平安?”
“呵呵,想多了,我打麻将带这个不好胡牌而已,先放你那儿保管一晚,我明天再拿回去,要是弄丢我就宰了你这臭小子,走了,就这样!”李靓大手一挥,把挡路的赵启推到了一旁,然后大步流星地闪人了。
这章有3000多字,骄傲脸(~ ̄▽ ̄)~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没有快要过期的推荐票呢?投几张给这本弱小、无助还没什么人看的小扑街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