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清虚门外院。
小院中,两个人影战成一团,双方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
又是数十招拆过,其中一个人影才长啸一声,双腿连蹬地面,向后退出了战圈。
“没想到不到一年的光景,陈师弟就将黑砂掌练到这种境地,这种天赋,真是让做师兄的我汗颜!”
王贵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累得不轻。
“哪里!哪里!”
陈明笑着说道:“不是师兄手下留情,我哪还能坚持到现在?”
“唉,赢了就是赢了,你师兄我还不至于气量狭小到这种程度!”
王贵摆摆手,完全没将陈明的客套话放在心上。
“话不能这么说,师兄所长的乃是剑法,如今空着双手,总归是我占了便宜。”
二人有心结交,互相说了几句好话,关系更加亲近几分。
又客套了一阵,陈明终究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依师兄的所见,不知以我如今的武功,能够进入内院吗?”
“这个......”
王贵擦了擦汗,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宗的内院考核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能在内院真传弟子的手上撑过一百招,就算是通过,当然在此期间,真传弟子也会将实力压制到同一水平,算的上是公平公正了。”
“你别以为真传弟子不用真气,考核就会变得简单了。”
似乎是看出陈明脸上的不以为然,王贵接着说道:“那些真传弟子,从小就由家族精心培养,无论是武功、见地,都不是我们这等人可比的,再加上每每练功之时,还有师门长辈亲自拆招,临敌对阵经验就是更不用说了。”
“就算师兄这么说,师弟我还是想试上一试。”
“唉,你啊,还是太年轻。”
见陈明仍旧执迷不悟,王贵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他自己也不大几岁,却做出如此老气横秋的样子,反而让对面的陈明觉得暗暗好笑了。
“算了,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热闹吧。”
最后的最后,王贵还是选择陪陈明走上一趟。
按他所说,两人相处了几月,总归有点同门之情,陈明若真是失败,他到时候也好安慰一下。
......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清虚门演武堂门口,两尊石狮子依然威风凛凛的伫立在那里,似乎并不因任何人的到来而改变。
此刻的演武堂二楼,已经有不少人聚集于此,等待参与一年一度的内院考核比试。
“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见到负责这次考核的师兄,王贵的眼睛一亮。
他遥指前面的一个男子,告诉了陈明一个好消息。
“看到了吗,那是贺师兄,他乃是宗门真传第十,体内任督二脉具通,距离先天也只有临门一脚的人物。”
“不仅如此,贺师兄的人品也是绝佳,不少弟子都曾受过他的指点,要是你轮到他来考核,那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噢,居然如此厉害?”
顺着王贵手指的地方看去,陈明心中一惊。
入目所见的是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天青色锦袍,俊美飘逸,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与其说是一个后天绝顶的武夫,更像是一个豪门贵公子。
“刚过二十就已经要步入先天,内院真传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陈明提高了警惕,高价收购来的敛息功法全开,尽可能不让人看透他的虚实。
他不知道宗门的态度如何,但没入内院就修炼出了真气,不管怎么解释,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而陈明恰恰最讨厌麻烦,因此他宁可低调一点,也不愿让人盯上自己。
“不知剩下的几名真传弟子,师兄能否再为我介绍一下呢?”
负责这次考核的当然不止一个贺师兄,其他的那几位,陈明也很想了解一下。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虽然没打算出风头,可如果能提前知道对方实力,等下就该明白如何收力表演了。
“这你可问错人了。”
被问到这点,王贵有点为难的说道:“你师兄我也只是一个外院弟子,平常根本接触不到那些真传,能认识贺师兄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知道别人姓甚名谁呢?”
“是这样啊。”
陈明有点失望,但也并不感到意外。
其实,如果王贵真的对真传弟子了如指掌,那他还真的有些怀疑起这胖子的身份了。
“不过......”
像是说话大喘气一般,王贵忽然指了前面一对正在说话的男女说道:“别人我不知道,这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他们一个是李师叔的侄子,就是你上次在演武堂见到那位,而另一个应该是大长老的女儿。
“根据最近宗门的流言,这位李师兄好像在追求这位崔师姐。”
说到这里,王贵小声嘿嘿一笑,继续着说道:“不过听说李师兄的追求并不怎么顺利,传闻崔师姐早已有了心上人,似乎就是贺师兄!”
“好吧,真够乱的。”
陈明听着,摇了摇头。
他爱她,她不爱他,她又爱他。
没想到换了一个世界,还能碰上这种古偶剧的剧情,真是有够狗血的。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关注,那位李师兄突然回头,朝陈明二人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
“李师兄看......看见我了!”
被李师兄这么一盯,王贵脸上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他结结巴巴,双腿也在跟着颤抖。
陈明见状,伸手将人扶住,这才没让王贵在众人面前难堪。
“至于吗,你不过八卦了两句,他离那么远又未必听到。”
陈明不解的问道:“就算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你以后一直躲着他就是了。”
“你说的可轻巧!”
王贵的话音之间,都有点哭丧的味道:“我怕的不是李师兄,也不是他那个负责传功的叔叔,我真正怕的是他背后那个身为执法长老的爷爷!”
“就算他爷爷是执法长老,你也未必倒霉吧?”
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陈明试着安慰道:“人家贵为执法长老,怎么会跟你一个外院弟子斤斤计较呢?”
“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陈明的安慰没有半点用处,王贵依旧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