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玩得都这么花吗?
顾幽凡想不明白,但他大受震撼!
“你就陈全我们吧,我们俩是真爱!”
“是啊,陈姐,没有刘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要不委屈一下?实在不行我们三人凑合凑合也可以。”
画风越来越诡异了,顾幽凡露出惊愕的神色,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拿出一个耳塞,堵住耳朵,逐渐进入了梦乡。
……
“娟姐,你来这里干嘛?”
“娟姐,这里面只有女人,你要找男人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
“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面的男人润得很。”
另一边的林娟来到了顾幽凡口中所说的白光翰,看着上面三个银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她跃跃欲试。
顾学长都说了,他最喜欢这样的我,那我就扮演给他看不就好了,他应该会经常来吧。
到时候在里面和顾学长培养培养感情,水到渠成之处之后和他在一起,那时候我想怎么羞辱李若芸就怎么羞辱李若芸。
想到这,林娟也不管身后几位姐妹的劝说,走进了名为白光翰的足浴店。
而身后的几位女生看着她的背影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之色。
去这种地方,娟姐这到底是想干嘛?
……
将缝缝补补很多次的老旧书包放到脚下,李若芸从裤带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回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温馨且舒适的事情,李若芸不在其列,她不喜欢回家,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如果能力允许的话,她早就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了。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父母的家庭是最幸福的。
每天回家都有人等你吃饭,等你诉说学校中那些趣事或者生活上遇到的烦劳,他们也会适当地给出一些意见,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不是吗?
最折磨的却是有父无母,有母无父的单亲家庭,李若芸就是如此。
“龙哥,再宽限我几天,这几天手头紧,实在是抽不出空闲的钱来。”
“哎呦,龙哥,我保证,下个月开始之前绝对给你。”
“相信我,这次肯定不会食言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龙哥。”
推开家门,入门所及的是满目疮痍的房间,一眼望去,地上抽过的烟头还有被摔碎的啤酒瓶碎渣子被扔得到处都是,老的掉灰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张布满灰尘的白色欠条。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男人,他有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和一幅沧桑的面庞。
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通着电话,他的表情很惶恐,就连语气也十分低微,像是在面对什么大人物。
李若芸没有打扰男人,眼前这种情况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每天上学前,她都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可男人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每天晚上总能施法把客厅变成眼前这幅模样。
李若芸默默地走到房间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谁知,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大发雷霆的声音:“谁tm让你进去的?”
男人叫李天龙,李若芸的父亲。
“快来给老子盛饭。”李天龙刚打完电话,此刻正大声嚷嚷道。
李若芸顿了顿,沉默不语,眼神灰暗,果然还是逃不过吗,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天了,再等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低头一言不发地来到男人面前,拿起碗正准备给他盛饭的时候,“啪”的一声,李天龙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扇打在李若芸脸上。
从声响来听,李天龙用得力气显然是极大的,李若芸的脸颊顿时浮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很疼,很疼。
就连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少女此刻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很快又面无表情,心中默默承受。
少女清楚,男人和之前的女人一样,一旦跟他顶嘴,或者露出不满意的情绪,他会愤怒,到时候可就不是扇巴掌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小兔崽子,越大越不懂事了。”李天龙横目冷对,全无刚刚打电话时的卑微之感,仿佛想要把之前的所有愤怒都发泄在了少女身上。
本就因为刚刚那通电话烦心,刚刚看到少女回家竟然不跟自己打招呼,就敢擅自回房,李天龙当即怒火冲天,小兔崽子越大越不懂事了,看来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你难道不知道回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客厅,洗碗吗?谁让你回房间的?”
“怎么?”
“养了你这么大,难不成是养了个白眼狼?这些东西还要我来做吗?”
“你能不能有点用?”
“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笨女儿?”
“脑袋长来干嘛的?”
李若芸心道,就算她回来把这些都做完了,男人也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给揍一顿。
但这些话她肯定不敢说出口。
李天龙的酒味很重,尤其是说话时,空气中弥漫酒味阵阵,那刺鼻的酒气就连少女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等李天龙一通大吼大叫之后,少女拿起饭碗盛了一碗饭放到李天龙面前。
谁知李天龙又不满意了,声音依旧很大:“不知道老子要吃多少饭吗?少了,重装。”
李若芸又加了一点饭,男人还是不满意,依旧大吼大叫。
直到三次之后后,李天龙这才一把从少女手中把碗夺走,并狠狠瞪了她一眼:“下次再这么蠢,你完蛋了。”
之后李天龙又让少女去厨房做菜,少女比起女儿更像他的仆人。
李若芸垂首碎步而出,等到厨房的时候,她眼神中的厌恶早已经是难以遏制,李天龙自从染上赌博之后,欠了一屁股债,情绪也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那些白日积攒的愤怒情绪总会通过殴打发泄在她身上,李若芸满目疮林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在饭里加一点毒药,把他毒死。
但也仅限于想想,杀人犯法,她不想进监狱,而且这种人根本不配搭上自己。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祷他在工地上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死掉。
不然这样的日子她还等再过三个月,但三个月之后,他必会下地狱,到时候她也能跟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简单地抄了个菜,她端着饭碗给李天龙送了过去。
李天龙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酒,李若芸正准备去洗碗的时候,李天龙又叫住了她:“慢着。”
李若芸停了下来,老实回去乖乖站好。
“你知道你妈妈临走前,给我送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
提到妈妈,李若芸眼神闪过一丝柔情的意味,母亲在世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她也曾像别的小女孩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地上学,无忧无虑地玩耍。
可这一切都让眼前这个男人给毁了。
“不知道。”李若芸摇了摇头。
“是你啊,女儿,我拥有一个聪明的女儿永远是我生平最大的骄傲。”
“你聪明,从小成绩就好,以后一定有好的出路,不像我一样,天天在工地里搬砖。”
男人此刻面带笑容,就连语气也变得很是柔和,要是旁人还以为他们父女情深,只不过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原形毕露了。
“加油吧,高考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爸爸以前欠的钱就靠你以后工作给我还了。”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回报我了。”
……
童年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使人留恋,使人向往。
李若芸的童年是快乐的,她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有一个宠爱她的父母。
她每天放学回家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赖在父母怀里撒娇。
再加上她天资聪颖,学习极好,父母都视她为自己的骄傲,对她百般宠爱,给她买了数不清的玩具以及好看的裙子。
可惜这一切都在高一放暑假的某天下午破灭了,那件事情直到现在李若芸依旧记忆犹新,那是一件令幸福美满的家庭通往深渊囚笼的故事。
那天是周末,烈日炎炎,一家三口在空调房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勺子吃着冰镇西瓜。
电视播放的是一档真人综艺秀,以搞笑为主,一家三口看到精彩的地方,还时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容。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李若芸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去看看是谁,还让父母把电视暂停。
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三十来岁。
男人的第一句话的声音就很大:“还钱。”
还钱?李若芸愣住了,她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而且她也从来没问别人借过钱,谈何还钱一说?
下意识的,她以为男人是骗子,刚准备关门的时候男人却说道:“问你爸爸。”
也就在这时,李若芸的妈妈李丽走了过来:“小芸,谁啊?”
当她看到男人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让你老公还钱。”男人声音有些不耐。
闻言,两人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的李天龙。
“怎么了?”李天龙笑了笑,对于娘俩看过来的目光有些疑惑不解。
“门口有人找你,你来看看。”
“哦。”
李天龙来到门口,当看到男子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不找家人的吗?”
“tmd,欠了那么多钱,几个月了,你一拖再拖。”
“到现在就给了我一点,我别无他法了。”
……
电视上的真人秀已被暂停,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片刻过后,李丽语气沉重地说道:“所以说,你赌博欠了别人100多w。”
“嗯。”李天龙神色有些慌乱:“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天被朋友叫去喝酒,后面喝醉了,朋友又叫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来,迷迷糊糊就玩了起来。”
“然后……然后一晚上就输了这么多。”
虽然他们家庭还行,但也没到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百w的地步,无论在什么时候,这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丽神色很平静,她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我帮你借钱,然后把一百w还了,以后不要再碰这个东西了。”
“好。”李天龙颤颤巍巍地点头,心头在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话音刚落,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看电视吧。”
见气氛有些尴尬,李若芸适时地开口打破寂静,她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电视又开始重新播放。
真人秀依旧很好笑,但除了李若芸跟之前一样,偶尔会发出爽朗的笑容,其他二人全程都面无表情。
……
之后的一个月里,家庭过得很拮据,原本每天晚上都能吃到大鱼大肉,现在都变成了蔬菜,偶尔能吃到几块肥肉就算得上十分不错了。
李丽和李天龙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女儿,说道:“等挺过这段时间,我们再吃好的。”
李若芸没有丝毫怨言,还说没事,最近在减肥。
……
过了几天,一个月前的那个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一家三口的视线当中,李丽一愣,这不是刚还完钱吗?他又来干嘛。
这时候,男子说了一条让李丽近乎奔溃的消息:李天龙最近赌博又欠了大几十w。
李丽忍不住了,多日积攒下来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对着李天龙一顿发泄:“你怎么这么不知悔改,不知道这种东西不能碰吗?”
省吃俭用,问亲戚朋友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搞了一百来w把窟窿填上,本来以为能重新开始,没想到李天龙又赌了。
……
夫妻这么多年,哪能说割舍就割舍的,李丽再一次选择原谅了李天龙,想尽办法帮他还清了钱。
并让他承诺不能再碰这个东西,李天龙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两次的赌债,早已将夫妻二人多年的积蓄挥霍而净,不仅如此,他们二人还欠了很多的债,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拮据,餐桌上基本已经完全看不到肉的影子了。
谁知道,李天龙还是不知悔改,依然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风月之地,吃喝赌博。
每天晚上回来的时间不仅越来越晚,性格也一天比一天暴躁。
以前李丽说他几句,他还会听,现在全当耳旁风,有时候不耐烦了还会对李丽大吼大叫,要知道他以前是一个一点重话都不敢跟老婆说的居家好男人。
思绪万千之际,忽然,客厅传来了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