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要塞，清晨。

秋日刚刚升起，天空还残留着淡淡的紫色；微凉的秋风吹拂着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人们推开屋门，迎接着第一缕阳光，不一会街道上出现了更多的人，老乔治也在其中。

随着人越来越多，声音也愈发的嘈杂起来。

有人抱怨道：“今天我还要去打猎呢，夏尔男爵召集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听说是要统计我们的信息。”

“统计信息？”

“就是把我们的姓名写在羊皮纸上。”

“这不是闲的慌。”其中一个背着长弓，脸上一脸麻子的男人说道：“原来是这种破事，老子去打猎了。”

这人说完，人群更加躁动起来，毕竟大家都有活干，哪有时间在这里陪着夏尔男爵过家家。有不少人干脆跟着他一起要走。

夏尔男爵这不是闹着玩吗？要是招募士兵他们还能接受，大清早的就是让他们来这里报自己的名字，谁有工夫陪他玩这个，大家都得打猎，都得生活呢。

这凛冬要塞的人可不像其他地方的人那么听话，就算夏尔的威望已经很高了，但总有敢出头的刺头，毕竟我凛冬要塞自有民情在此，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刁民。

老乔治是知道内幕的，他冲着刚才妖言惑众的那个家伙骂道：“你个蠢蛋，你懂什么？夏尔男爵统计咱们的信息就是为了招募士兵。

不然你死在战场上，谁知道你是谁，谁还把奖赏给你送回来，也就是咱们的男爵大人这么仁慈，不嫌麻烦，坚持把钱送到每一位士兵的手中。”

老乔治的话语权明显比这个猎人重得多，毕竟人家老乔治可是当过兵的，而且现在也过上了好日子。

这个猎人被骂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人群安静了一会，又更加嘈杂起来，只不过这次他们讨论的不是要不要走，而是夏尔男爵这次要招募多少士兵，最好多招点，毕竟大家都想当兵。

这类似的一幕在凛冬要塞各个地方上演着，享受着诺克萨斯家族优待的伤残老兵会自主地维护秩序，尤其是对那些惹事的刺头们。

算起来老乔治这片的气氛还算好的，其他街道的人已经有对着夏尔开骂的了，当然也有老兵直接动手教训这群刺头的，有的地方甚至闹出了人命。

不过，随着手持长矛的诺克萨斯第一步兵团入场，这凛冬要塞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候，夏尔身着盔甲，拿着有暗红血迹的长矛，从远处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杀气腾腾的精锐老兵，这些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是杀过五个牛头人以上，要被夏尔授予优秀呼吸法的老兵

场面顿时严肃起来，一股血腥残酷的氛围弥漫开来，不过这正合了凛冬要塞人们的胃口，人们的情绪逐渐高昂起来。

夏尔走到这群的人的中间，举起不满血迹的长矛，喊道：

“我的子民们，成为诺克萨斯家族的士兵。用你们手里的长矛，利剑，弯弓来为你们自己夺得女人和财富，鲜血和杀戮将会是你们最耀眼的徽章。”

这时候跟这群刁民谈荣耀没啥用，鲜血，杀戮，女人，财富，这些是最快能调动他们积极性的，等以后他们解决了这些现实的问题，再谈荣誉也不迟，就比如夏尔身后的这群老兵，跟他们谈荣誉才是正解。

“杀！杀！”

凛冬要塞的人们被说进了心坎里，连忙大声应和着，要不是为了当兵过上好生活，他们怎么会这么乖乖的汇聚在一起。

今天正是夏尔对凛冬要塞进行人口普查的日子，可干瘪瘪的询问凛冬要塞这群刁民的信息太过麻烦，于是夏尔摆出一副为他们好的姿势，顺便把人口普查和征兵连在一起。

要不是打着为他们的起号，事情怎能进展的这么顺利。

不过这群凛冬要塞的人们难得聚集起来，夏尔可不愿意就这样错过机会，他在人群里瞧见一位右臂残疾的老兵，大步走了过去。

“你就是老乔治吧。”

“男爵大人，您居然知道我。”

“你可是为诺克萨斯家族杀了五个牛头人的勇士，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惜了你这么个勇士。”

夏尔拍了拍他的左肩，鼓励道，这老乔治是当初阿布德卡德给他汇报获得优秀呼吸法时的人选之一，可惜由于身体残疾不得不退出军队，又因为没有孩子，就给了他五头羊。

老乔治激动的脸色通红，但却不知道给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夏尔指着老乔治说道：“诺克萨斯家族从不会亏待为他浴血奋战的勇士，想要当兵的登记你们的信息，如果你们战死，诺克萨斯家族也会把你们的奖赏送给你们的家人。”

“伟大的男爵大人，伟大的诺克萨斯。”

凛冬要塞的人们更激动了，一声又一声的大喊着，似乎谁喊得声音大，谁就能选上。

夏尔立马吩咐早就准备好的人员进行统计。

老约翰，中年人猎人。

妻子卡菲，中年人猎人。

儿子小约翰，青年人，猎人。

……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摩擦，凛冬要塞的人口普查就这样一点点进行着。

银狐家族能渗透进凛冬要塞，不就是因为凛冬要塞管理的很松散吗？

之前夏尔不敢动这方面的问题是因为他威望不足，可现在他打算发展商业，那凛冬要塞的管理就必须得规范起来，毕竟连要塞里面都时常因为械斗死人，这种环境搞个屁的商业。

说实话，还不是夏尔一直打击强盗，要是商人来，先不说凛冬要塞咋样，他们到都到不了。

这哪行啊，抢几个商人固然爽快了，可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凛冬要塞位于兽人和人类王国的交界地带，除了战争频发，也很适合走私。

……

几天后，一车又一车的羊皮纸被拉进男爵府里面，凛冬要塞的人口普查终于告一段段落，虽然这次的人口普查很潦草，大部分凛冬要塞的人连自己多少岁都不知道，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不过这依然意义重大，夏尔终于对凛冬要塞有了个彻底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