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贝?”
“仙丹,辅助修行的仙丹!”
“你能有仙丹?”
“仙不仙的小人真不清楚!”张三急哭眼了,“反正灵源斋里头的人是这么说的。那边掌柜的也说此丹有助于凡俗之人强身健体,名字叫啥不重要……”
“灵源斋?”李恩威留意到陌生的地点。
“一处修行者交换物资的私市,店家在官府有些人脉,可以认为是一处半官营的私市……”
张三生怕说慢一点小命不保,将自己藏宝之地,掌握的江州城修行界情报,一股脑全部倒出。
“都说完了?”
“说完了,说完了!”
“没有撒谎?”
“岂敢!岂敢!”
“没别的了?”
“真没……呃,还有一事,倒也不算什么要紧的,小的前番去江州,看到不少官兵在城中集结,似有大动作,牛爷爷若打算近期去灵源斋还得留神一二,省的招惹官司!毕竟灵源斋那地方上不得台面……”
“这样么……”李恩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松开了手。
下一刻,脚绳斩断,张三脸朝下摔在地上。
虽然摔得脸疼,但贴着厚实大地,让他产生强烈的安全感。
然后,他便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大地了。
一把利刃从后捅穿了他的心窝。
“牛……你怎么……”
“我从未答应过不杀你。”
李恩威一脚踩实对方后腰,一手缓缓抽刀,省得对方胡乱挣扎,血液喷溅到自己身上,回去不好解释。
对于张三这等势利小人,要么不去招惹,要么……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片刻后,张三彻底气绝。
李恩威搬来一堆干柴枯草,点燃。
死者为大,李恩威没有鞭尸的习惯。
见张三死不瞑目,他还好心地找两本书给他盖上,保持体面。
左眼《太上总应篇》。
右眼《灵宝万玄经》。
一本是真书,另一本也是真书。
张三说的。
生前。
……
当世命格:【小凶·坎坷】(升炼中),【凶多吉少·雾里看花】(不可炼)
“本以为处理了张三的问题,能够进一步升炼命格,看来是我想多了。”
“也不知是鼎爷认为张三算不上真正坎坷,还是有更大的凶事在后面等着……”
将注意力从鼎文词条收回,李恩威再度看向手中的书。
《修行入门十问》
书名朴实无华,内容不多,但十分有用。
都是关于修行的基础问题。
譬如虎六曾经介绍过的三尊道,左道十家。
又如凡人得入庙拜神,方能接触超凡,而要拜入三尊正道,则必须去州县所修的三尊道观等等。
再如书中还简单介绍了一番修行等级划分。
凡人之上,一共分为九层台。
所谓“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修行之路就是这样一层台一层台登上去,没有捷径。
至于九层台之上,还有宗师、圣人等高深境界。
但这显然不属于入门的范畴,所以没有细说。
“这个世界,果然比我想的还要精彩。这一世凶命缠身,来不及了。但下一世,一定要尝试修行!”
话虽如此,但李恩威目光还是落在书页最后。
那里记载着一套通用呼吸吐纳法,属于准修行法门。
之所以加个“准”字,是因为此法必须进入三尊道观使用,才能增加修为。
否则在外界不管如何吐纳,也只起到普通强身健体的的作用。
不论如何,这的确是意外之喜。
虽然这一世的赵阿牛身强体壮,此法用处不大。
但谁能保证往后都是如此?
所以李恩威抓紧时间参悟此法,尝试修炼,务求牢记于心。
不管今后夺舍到谁身上都能形成本能,提升体质。
“对了,张三死前自述,城中留有修行丹药,往后有机会,得去城里回收。”
他估摸着这个机会多半要留到下一世,甚至下下世。
毕竟此刻他的身份不好脱离营地,一不小心就会被追杀,乃至官府通缉。
若因此影响升炼命格效果,那就不好。
……
“就剩下最后七日了!”
李恩威从营账走出,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
昨夜他只睡了两个多时辰,但因为一直维持呼吸吐纳,所以精神头反而比往日还要好。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套法门的效果。
哪怕对于赵阿牛这种体格壮健的年轻人来说,也大有裨益。
“只可惜寿元到了四十九日就再无提升,无法长期修炼吐纳,不然此法带来的被动增益还要更好。”
虽说每一世的宿主都各有凶命,但他夺舍后能活多久,到底还是由镜面世界里的力量所控制。
一次完整升炼命格需要四十九日,很可能意味着他每一世寿元上限也就这么多。
李恩威怀疑,鼎文上的那个标注为【大凶·天不假年】的固有命格,就是这一切的元凶。
天不假年,不就是活不长命的意思么?
“固有命格,从字面意思来说,就是不可更改的。”
“鼎文上也确实没有‘可升炼’的备注。”
“但……真的不能改吗?”
李恩威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暂时抛之脑后。
对于他来说,过好最后七日,继续升炼命格,才是当务之急。
“说到此事,我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原来自张三之事后,他并未放松警惕,随时留神身边各种危险的苗头,随时准备倾尽全力一搏。
哪知直到今日,鼎上灰雾都在未有新的提示。
明明命格还是【中凶·命途多舛】的时候,动不动就会遭遇致命的危险。
结果转为【小凶·坎坷】之后,除了张三之事外,连一次像样的麻烦都没有。
要不是命格词条纹丝不动,他都怀疑自己已经彻底转凶为吉了。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
这日轮到李恩威值班守营门,杂役们忽然从山上跑下来,乱哄哄的一片。
李恩威想起先前野猪袭击人的事,心道莫不是那几头逃掉的畜生又跑回来祸害人间了?
“山贼,山贼来啦,魏老公救救我们吧!”
杂役们跑到营门下大喊,守门的当班护卫问清楚缘由后,没再阻拦,放众人入内。
不多时,漫山遍野,冒出了数条火龙。
火龙之下,是黑压压的人影,粗略一看,似有上千规模。
……
“那些山贼说我们修塔破坏合山风水,要拆了我们塔?”
魏长福听闻护卫班头回报,脸色阴晴不定。
“属下岂敢欺瞒魏老公?那些人说是山贼,其实不少都是本地逃荒的山民,时代祖居此地,有先人坟茔在山上,故而格外讲究这些事情。”
“那他们早不说,晚不说,为何偏偏要等咱家这塔快要完工了,才跑过来闹事?”
班头不太确定道:“或许,是想趁机讨一些钱粮?”
啪!
魏长福猛拍太师椅,细眉倒竖:“就凭他们几个毛贼,也配来占咱家的便宜?”
众护卫闻声低头,纷纷说山贼不配,肯定是几个当家的猪油蒙心了。
魏长福又骂了几句,倒也没有不当回事,认认真真叮嘱众人紧守营地四处,日夜巡逻不断。
同时又派遣心腹往江州城求援。
上千人闹事,虽然他有自信保住自己与侄儿性命,全身而退。
但对方有心搞破坏,肯定保不住尚未封顶的灵塔,让他数月来的努力付诸流水。
“对了,库房那张三熟悉江州城事务,他人哪去了?”
魏长福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