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皱,诧异地看向杨胜,与杨胜那双如剑一样炯炯有神的眸子相触,一瞬间就清明了很多。
卫欢来汉州和杨胜是脱不了干系的,甚至可以说,杨胜引来了卫欢。
虽然很不自在,但花心知道杨胜做这些也确实是为了她,于是便谢道,“有心了。”
“我在丹阳时,听闻熙王去了汉州,担心他会为难你,那时家中事多,我又无暇分身,只好请了卫欢来,想着虽然无法解决问题,但起码能起到一些掣肘吧,没成想,这卫欢比我来得还晚。”杨胜苦笑连连。
早知道自己会这么早就能赶到汉州,也就不必费心费力地请卫欢来了,好在这个卫欢是个空有美貌而无大脑的花瓶,应该也不会对花心产生威胁。
花心僵硬着脸,怎么也笑不起来,她紧紧抿唇,低低说道,“这卫欢来者不善,只怕是没有公子想得这么简单。”
也可能是她多心了吧,但这一连多少天的宴席唯独没有请她,这确实说不过去,难道这个卫欢不知道汉州城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小心些总是好的,我替你留意着,若有变动,便让宗礼来告知你。”杨胜点头赞同道。
面前的这个女人真是与众不同的,她不仅可以做生意,还能谋略,不过不论是赚钱还是谋略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有趣,如果能跟她生活在一起,那想必以后的日子都是津津有味的。
花心觉得空气瞬间变得尴尬,仰面嘻嘻笑道,“我们出去吧。”
“好。”杨胜跟着花心走出房间。
耳房里面的空气凝滞,这外面的更加热闹。
花心看着拥挤且热闹的像过年一样的场面,有些高兴,也有些担忧,她款步挑拣着人群缝隙走出了说书场。
“我不知我如此做,对还是不对?”花心有些迟疑,她向走在身侧的养生网问道。
大街上的行人都向着并肩行走的两人看来,可花心好似全然不知一般,忧心忡忡的。
杨胜想了想,淡淡道,“没有什么不对,我可以护你。”
“不,我不需要谁庇护着,我只是想做生意,赚钱。”从一开始,她就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庇护,不论是母亲或者杨胜,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她从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越狱是如此,现在的生意也是如此。
“杨公子,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可能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你。”
不论杨胜怎么努力,她这心里就是觉得哪里很奇怪,杨胜长得帅那是毋庸置疑的,可这只是简简单单欣赏罢了,跟爱情可没半点关系,更何况如今的她,大概心已经死了,她不想为了男人和小三出轨的事情伤脑筋,不想有别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找上她挑衅,这种感觉很糟糕。
说再多也许只是借口,其实更多的,是恐惧!
穿越前,自己放弃一切去与之私奔的男人,最后却带了小三回来,那样的惨痛经历让她很害怕,她不太相信杨胜会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更何况,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见之事,一个女人想要独享一个男人就会被世人骂善妒,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她不愿意去想象,更不愿意去经历。
哪怕在古代做一辈子生意,到最后老去了,也好过与这些男人们互相纠缠不清,被无尽的痛苦折磨。
“花姑娘。”突然,身后一人唤道。
循声顿步回首,见祝府的管家诚叔正从祝府出来,向着花心招呼。
不解地看向诚叔,“是祝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不是,是今日熙王设宴,请了姑娘。”诚叔捏着手里的邀请函递给花心,侧眸看到杨胜,便笑道,“杨公子,熙王殿下多次请您去参宴,若今日您得空,也一同来呗。”
杨胜身侧看了看接下请帖的花心,点头笑道,“好。”
诚叔完成任务归府,花心却是一头雾水。
这前几日熙王设宴可都是不请她的,怎的今日却又要请她?
“杨公子,请移步家里说话吧。”花心指了指街角不远处自己的小院落,对杨胜说道。
两人回到小院中,花心定定地看着请帖,不解地说,“这熙王日日设宴,都不曾请我,怎的今日就下帖了?”
“想必是今日说书场的动静闹得大了,那卫欢知道了?”杨胜兀自猜测。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难道当初卫欢来汉州的消息是别人散布的?
皱眉看向杨胜,花心问道,“这当初卫欢要来汉州的消息可是你散播的?”
“什么?”杨胜没有理解花心的问话,一脸茫然。
显然不是杨胜,“这卫欢当初来汉州城时,前一个星期,哦,是前七日就有人说会有一位京城的贵女要来汉州,只怕这消息”
看来卫欢根本不是杨胜想象中空有美貌的人设啊。
“你是怎么引卫欢来汉州的?”花心紧紧地盯着杨胜,追问道。
杨胜已经听明白了花心的意思,他奇怪地看向花心,淡淡地问道,“这当初你与熙王成亲时,传闻说卫欢在家里闹了好些时日,这在京城人尽皆知,你不知道?”
“啊,这,我当初也不想嫁给熙王,我只想着如何逃婚,怎会去关注这些。”避开杨胜审视的目光,花心说道,“卫欢心悦熙王,是以你就说熙王在汉州与一位女子走得很近,她便匆匆赶来汉州了?”
“对。”杨胜点头,唇畔轻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花心,“那这次,她可就是冲着你来的。”
对上杨胜略微戏谑的眼神,花心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些个公子哥,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能将别人玩弄掌心里了?
前脚是南吟泓跟自己过不去,现在好了,杨胜也要这样,难道她就非得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人?而且最可怕的是,一旦做出了选择,那另一人说不定就会因爱生恨,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毁了她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气得说不出话来,“万一我撑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