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一排罐子里漂浮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有男女老少幼各种各样的尸体,他们赤裸身体,形态各异,死状惨烈。
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身上生长着树枝。
鸣人闭上了眼睛,于黑暗的视线里安静倾听着他们的哭喊声,回音叠加,声声入耳。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掌心射出一道白雷,击破了所有的罐子,所有的尸体漂浮起来,正面仰着缓缓落在地上,像似睡着了一般,声音渐停。
整个过程,他做得缓慢而有序,就像是在无数的岁月里擦拭着斩魄刀一样。
鸣人睁开眼睛,拿起卷轴,收敛起实验室的设备和柱间的细胞,迈步而出,实验室轰然倒塌,掩埋一切。
眼前再次幽暗,他伸出右手,按于胸前,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体离去。
一直走到了大厅,鸣人在侧面的墙上留下一道印记: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然后他无声离去。
暗部内,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忍者,突然眼前出现了于黑暗中闪耀的光芒。
“出了什么事?”中年忍者脑海里刚想问,结果巨石掩埋。
火影大楼塌了。
....
哒,哒,哒。
正在陪家人吃饭的猿飞日斩,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房间门被推开,一个暗部跪了下来。
猿飞日斩腰背挺直,不快不慢地开口问道:
“出了什么事?”
只见那位暗部成员,跪在门口,仿佛一尊不会动弹的蜡像,一秒钟后,声音嘶哑且语气慌乱地说道:
“火影大人,火影大楼塌了!”
咣当!
猿飞阿斯玛豁然站起身体,撞翻了桌子,忙乱说道:
“你,你说什么,火影大楼怎么会突然塌了呢?”
“嗯,阿斯玛!”猿飞日斩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阿斯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来到了暗部成员前扶起他,说道:
“通知所有的暗部成员,立刻彻查,还有去通知团藏,要求根部成员一同协作。”
“是,火影大人!”暗部成员很快平静下来,回答道。
“另外,通知自来也和纲手,他们的休假结束了,立刻赶回木叶!”猿飞日斩简短的下命令,然后示意暗部退下。
等暗部离开后,猿飞日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阿斯玛。
顿时,阿斯玛后退几步,喘了几口气,像是小时候被父亲发现做错事了一般。
“父亲,唔....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阿斯玛神情颇为紧绷道。
“阿斯玛,我告诉过你,上位者,即使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不能慌乱。”猿飞日斩低沉温和的嗓音响起。
“父亲,只是今天的消息太过....”阿斯玛看了一眼猿飞日斩的眼睛,随后低下头不说话。
猿飞日斩仔细看了一眼儿子,黑色长发,留着山羊胡,身穿黑色紧身作战服,外部配以绿色的上忍锁甲。双肩与背部有暗部的红色标志,腰部有着火之国纹章的印记。
“抬起头。”
猿飞日斩走到椅子前,往后依靠,双手交握了起来,深邃灰眸静静地看向阿斯玛的眼睛。
他没接火影大楼倒塌的话题,反而问道:
“你喜欢红?”
“是的。”阿斯玛肯定回答。
猿飞日斩微微点头,没说同意与否,转回话题道:
“火影大楼倒塌了,对于我来说是一次严重的威信打击。”
不等阿斯玛发表意见,猿飞日斩继续说道:
“这件事,倒不一定是其他村子干的,呵,很大可能是我们村子的人,他们有人不满意我重新执掌木叶,水门才死几天呢,他们就忍不住动手了。”
“父亲,该怎么办?”阿斯玛沉声地问道。
猿飞日斩没立刻回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灰眸不见一丝涟漪道:
“这件事是岩隐村干的,然后加大对岩隐村的讨伐。”
“岩隐村?”阿斯玛反问了一句。
“岩隐村。”猿飞日斩肯定点头,“当然,他们得背上这口锅,唔,阿斯玛这件事,你去安排一下,记住,当内部有了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转移到外部。”
“好的。”阿斯玛吸了一口气,告辞转身,离开家,来到了火影岩下。
阿斯玛靠近了火影大楼的废墟,暗部忍者已经清理处一道入口。
他一步步往前,看见了那位站在阴影里的,站在废墟入口处瞎了一只眼睛的志村团藏。
两者相见,都没有开口,团藏沉默片刻后转身,让开了道路。
阿斯玛进入废墟口后左转,安静行走在空旷无人,昏暗冰冷的通道内。
哒哒回音叠加,愈显孤寂,愈增恐惧。
很快,阿斯玛来到了最深处,看见了墙壁上雷系火系、查克拉残留的痕迹。
摸索了一阵后,阿斯玛拿着几块碎石,缓步离开通道,离开曾经的火影大楼。
一路无声前行,阿斯玛回到了废墟口,刚一出去,就感觉到被一股冷冽的眼睛注视着,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老鹰盯住的猎物。
霍然之间,一个名字浮现于了他的脑海:
森乃伊比喜。木叶最擅长拷问的行刑专家。
呼!阿斯玛吐了一口气,心情略微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悠闲迈步,来到了森乃伊比喜面前。
“是雷火系的忍术造成的。”阿斯玛简单地说道。从口袋里取出几块碎石,交给了森乃伊比喜后面的忍者。
“你看错了,这是土系忍术造成的。”森乃伊比喜沉闷地说道。
“好的。”阿斯玛吸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不再争论。
森乃伊比喜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告辞转身,离开废墟。
啪!
在森乃伊比喜离开后,阿斯玛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猛烈地吸了一大口,吐出。
接着用熏得发黄的手指弹了一下烟灰。
阿斯玛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动作,认真地像是当年那个正在下忍考试中的孩子。
反复多次之后,他身体后退,靠着墙,坐到了废墟上,将打火机和香烟放到一旁,伸出手掌按摩着太阳穴,休息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