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薇玩过家家,叶向北没那个心情。
这么执着于过去感情的女孩子,会让她和被她爱的人都过得很累。而且叶向北也不打算和一个自己不太熟的人立即就开展一段所谓得爱情。
爱情是什么?
前身叶向东认为,爱情就是男女为了需求在一起,直到哪天腻了就会分开,所以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也正因为如此,前身对待感情从来就没有认真过,更不用说投入多少。
现在叶向北也认为,所谓的爱情都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用和满足自我的情绪,最终感动的是自己。就像现在的余薇,总以为追寻过去少年时代的感情就是爱情。其实不过是为了感动自己,让自己扮演了一个纯情念旧和为爱矢志不渝的人设而已。
起码现在叶向北就是这样认为的。
喜欢?
什么是喜欢?
叶向北走的时候,还问了自己的内心。但是他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喜欢一件事、喜欢一件东西和喜欢一个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洛瑜还是记忆中的洛瑜,只不过和自己以前见过的脾气不太一样。
叶向北敲门,然后听到里面一个声音。
“请进!”
叶向北就推门而入。
“洛总!”叶向北进了门,距离洛瑜两三米左右停住了,两只手交叉的放在身前,点点头,叫了一声。
滨江酒楼588包间里还有一个男人,三四十多岁,白白净净,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穿着一件薄西装,看起来还挺有文气。
“我司机来了,我得走了!”洛瑜站起身,对着男人说着,“今天我请了。”说着超叶向北走过来。
这男人叶向北认识,应该说是前身认识。曾泰辉,星沙美容界龙头梅园的老总。曾经跟着前身叶向东混过的一个小弟,后来跳槽了,跟着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女人做事。听说后来混得还很不错。而且一直在叶向北面前伏小做低,态度端正的很。
“唉,别走啊,我们不是商量着吗?有条件你提,我一定竭尽所能。”曾泰辉也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拉洛瑜。
洛瑜眼睛一瞪,曾泰辉就讪讪的缩回了手。
“你看……东哥都死了……你还念着……重情重义……”
“那也希望你能对黄姐重情重义啊!”
洛瑜带着讥诮的笑,轻轻巧巧的一转身,就朝着门口“可可可”的走去。叶向北抢先一步,将门拉开,等洛瑜出去了,他回头看了曾泰辉一眼,这次跟着去了。
曾泰辉脸色有些难看,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动,最后“啪”的一声,将杯子摔了,骂一句:“装特么的装,当表子还想立牌坊。呸——”
洛瑜倒是没有什么表情,风轻云淡的。
曾泰辉怎么样她一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个死鬼所谓的不记名债券的消息居然全面的铺开了。稍微有点儿实力的商圈人士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甚至连警方都发布了辟谣的通报。
有人在搅混水,有点儿意思了。
其实这种消息对他来说无所谓了,不管别人谋求什么,倒是可以通过这趟浑水看清楚那些和前身交往过程中的男男女女的真实面目。虽然那些真实面目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无所谓,但人心啊……总是要看清楚的。
叶向北拉开后座的门,洛瑜坐进去了,一言不发。
叶向北发动汽车,也不回头就问道:“洛总,去哪里?”
“回家!”洛瑜吐出两个字之后,就靠在后座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叶向北也不多问,开车将洛瑜送到了她的小区,将车停好。后面没有动静,回头看了一下,洛瑜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洛总!”
叶向北轻轻的喊了一声。
洛瑜带着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别过头。只不过在别过头的时候,叶向北看到了她眼睛里被车库里昏黄的灯光反射出来的亮晶晶的光。
洛瑜流泪了。于是他就闭上了嘴巴。
这个女人虽然是前身的情人,但是现在他的身份是全新的,所以必须要用全新的心态来对待这个女人,而不是还用前身的眼光去看待她。
于是叶向北坐着没动。
老板不动我不动。
“如果你的爱人死了,你会怎么办?”
又来这一套?
叶向北干咳了一声说道:“洛总,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洛瑜忽然笑道:“你叫叶向北,那么你认识叶向东吗?”
“洛总,你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我有个堂哥叫叶向东。”叶向北说。
洛瑜“哦”一声,没再问这个问题了。两人在车内坐了一会,洛瑜推开车门,将车门关上,站在车边,看着叶向北下车。
“车你开走,明天早上过来接我,八点半。”说完这句话,洛瑜就“可可可”的踩着高跟鞋去电梯那边了。
等洛瑜上了电梯,叶向北还是没动,有些搞不懂了。自己前身和洛瑜不过是情人关系,而且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怎么就还哭了?还当着自己一个外人哭?
真的情深义重?
从穿越过来,到前身,他都不怎么相信男女之间所谓的爱情,只是觉得是各取所需,刚好都是自己需要的对象而已。
这一世,他对感情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
洛瑜上楼了,开门,将包仍在沙发上,一转身到客厅那边的吧台上,取下一支红酒,倒了半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到了半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完全是无意识的晃动着酒杯,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晚风啊,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弹一曲,把你带到我的身边……白露啊,浸润着情人温柔的脸;叩开我,藏心中的情话万千。金风玉露啊一相逢,便是你我两心相悦。悄悄诉说娟娟思念,白露依偎在晚风间……”
屋子里响起了这首“金风玉露”,就像是老沪海滩的那种调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摇曳着。
她身子轻轻的再沙发上摇晃,然后腰一挺,站起来,慢慢的在客厅里摇晃起来,踩着节奏,踩着圆舞曲的步子,手往前伸着,就好像是搂着谁在一起跳舞。
时光仿佛回到了自己最青春的时光……
那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的男人,在舞池里轻易的就牵着自己的手,在现场圆舞曲的伴奏下,带着自己轻轻的旋转,那时候自己的心都是飞在半空中的。
很多难忘的情感,都是在一瞬间产生的,然后就带着印记,被自己背负一辈子,怀念一辈子。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就是源自于此吧?
她其实想的很明白,自己的情绪由来。
但是想得明白,和怎么做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情。
跳着跳着,已经泪流满面了。
“死鬼,死就死了,还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不过也好……让你看看,你生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所谓的兄弟、女人他们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等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星沙的灯火的时候,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芒,还用不屑的声音自言自语。
星沙的夜生活似乎才开始。
灯火通明的城市,流光溢彩的街道,还有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
老奔驰S开起来很稳,和这种车打交道,驾驭这样的车,就像是和自己亲密的爱人交流一样,让人在舒畅中还有一丝释放情绪的感觉。
车子停在了出租屋的老小区,靠边停好车。
叶向北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朱秀宁。
“叶哥——”
朱秀宁也看到了叶向北,打招呼的喊了一声。
“帮你姐去了?”
“嗯!”
两人边走边说。
“你的车?”朱秀宁找话题,刚才她看到叶向北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
“老板的,我现在给老板当司机!”叶向北说道,“工资还挺高的。”
“真的啊?那……那你好好做……”朱秀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红。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叶向北开门,朱秀宁一闪身进去了,开灯,回头看叶向北一眼:“叶哥……你……你有空没有,五一的时候。”
“五一过节啊,国家法定假期,肯定有空,什么事?”叶向北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朱秀宁,这姑娘今天有点儿怪。
“我们五一在学校有节目,你……你要不要去看看?晚上七点开始,在湖景区那边搭得台子……”
“你有节目?”叶向北问。
“有的,我唱歌……”
“唱什么歌?”叶向北笑着问。
“金风玉露!”
说出这个名字,朱秀宁脸有些红,她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反正说完了,一扭头就去房间里了,走得很快。
“砰”一声,小腿当面撞到了茶几的边。但是还是快步的回房间去了。
看她一瘸一拐的,肯定很痛。
叶向北都替她感觉到痛。
所以朱秀宁一回到房间,就“嘶嘶”的痛的抱着小腿,撸起裤管看,有一道红印子了,眼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好丢脸!
痛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