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乌!”
在尖叫声响起的下一刻,肯尼斯便忘却了身上的伤势,奋力挣扎起来。
但无论是绑着他的拘束带,还是将体内搅得一团乱的魔术回路,都将他重重摁在躺椅上,动弹不得。
曾经的神童天才如今只是个完全的废人,想要这位埃尔梅洛伊爵士适应现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越发接近的脚步声中,无情的命运已经宣判了他的末路。
在金眸的青年迈步走来的那一刻。
————
金眸白发,朔月。
金发碧眸,Saber。
当Lancer以最快速度赶来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对奇异的组合。
至于发出尖叫声的索拉乌,此时已经遭到无力化,昏迷在Saber的臂弯中。
“这,Saber,朔月阁下,你们……”
“呦,迪卢木多。”朔月笑吟吟地打招呼,就像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和邻居会面,可下一句话却将众人拉回冰冷的圣杯战争。
“我,找到你们了哦,Lancer·迪卢木多,御主·肯尼斯&索拉乌。”
闻言,俊美的枪兵抬手,双枪在握,琥珀色的眸子变得锐利起来:“既然如此,那么……”
“等一下,Lancer。”发出声音制止Lancer的,是躺在病椅上的肯尼斯,“扶我起来。”
“遵命,吾主。”
哪怕大敌当前,但迪卢木多仍是立刻转身,切断了肯尼斯身上的拘束带,悉心搀扶着他半靠在椅背上。
做完这些事后,已经有些气喘的肯尼斯竭力保持冷静,向与他交手过的朔月发起质问:
“圣杯战争不在白天进行,是众人默许的最低限制,难道说你们要打破这个限制吗?”
不仅是肯尼斯,就连Lancer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Saber,在他的认知里,Saber是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才对。
面对迪卢木多的疑惑,阿尔托莉雅眼中有着些许的愧疚,但还是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因为Lancer和肯尼斯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只是想给你们一个痛快的退场而已。”朔月挑了挑眉,“怎么,你们不相信?”
他打了个响指。
繁复的魔术阵以他为中心铺展开来,像波纹一样扩散出去很远,直到消失不见。
然而迪卢木多却感觉到了一堵不可见之墙包围了这座废弃工厂,封堵了他们的一切退路。
“诚然,Lancer的长枪可以轻易打破这堵墙,可是这座墙后面我还放了电网,放了铁蒺藜,又用虚数魔术拉开了一个异次元领域……”
金眸的青年说到这里,肯尼斯已经发出了绝望的叹息。
仅凭Lancer一个人,自然可以从这些小手段中脱出,可问题在于——他自己。
他不是阿斗那种小婴儿,Lancer也没有赵云那样的高幸运,更不用说他们的敌人并非是常人的军队,而是更加危险的魔术师与从者。
自然不可能像常山赵子龙那样在重重围堵下七进七出。
在他们据点被发现的那一刻,Lancer与肯尼斯的末路就已经定了。
但即便如此,肯尼斯也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而Lancer也不会放弃他的主君。
“我有一个问题,Saber。”迪卢木多上前一步,“为什么要绑架吾主的未婚妻,若你向我发起挑战我会欣然接受,但若你以人质威胁,这是我不可容忍的事情。”
哪怕这样的话术稍显卑鄙,但只要能让Saber有所拘束,他自己损失些名誉又何妨?
“不,Lancer,你错了。”面对Lancer的诘问,阿尔托莉雅摇头,眼里有些无奈,“是我救了索拉乌,否则,朔月已经刺穿了她的心脏。”
“一言不合就朝我释放恶灵,都朝我下杀手了我哪有不还击的道理?”金眸青年耸肩,完全没有身为入侵者的自觉。
Saber瞪了不着调的青年一眼,但还是继续道:“按道理而言,这位女子已经被剥夺了战斗权力,我不会放走她,但同时我也以骑士之名保证,不会再伤害她。”
顿了顿,高洁的骑士王又补充道:“另外,我是以个人的身份来此,请放心,我的御主并不知情。”
至于原因?
在昨夜的月色下,阿尔托莉雅刚找到昏迷的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身后就有脚步声传来。
转过身去,青年的金色眼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Saber,我啊,明天就要让Lancer组退场了呢。”
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可是在朔月的口中,却像是明天出去吃顿饭那么简单。
“怎么样,要随我过去,送迪卢木多最后一程吗?”
怎么可能不来呢?
骑士王收回思绪,重新望向与她对立的枪兵,眼眸中战意涌动。
要知道,我和你,还有一场约定好的战斗啊。
而另一边,虽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肯尼斯却仍想要垂死挣扎。
“那个,朔月,我们再怎么说也进行过魔术交流……”曾经高傲,如今卑微的领主搓着手,硬挤出一个奉承的笑容,“要是你能饶我一命的话,我以贵族之名起誓,阿其波卢德家的资源任你挑选,只要你乐意的话,我甚至能推举你成为时钟塔的现代魔术科领主(Lord),还有……”
“得了吧,肯尼斯,苟且偷生的样子也太难看了。”朔月微笑着打断了肯尼斯的劝诱,“不过,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也不是不行。”
肯尼斯眼睛里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Saber不为所动,因为这一切都不出所料。
朔月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羊皮纸随意一扔,在简单的气流操作中,描绘着奇异图案与记号的羊皮纸便落在了肯尼斯手上。
在旁人眼里,恐怕这纸张的内容根本不知所然,但是在魔术师眼中,这便是一封强制性的制式术法文书。
【束缚术式·对象——朔月,以朔月的魔术刻印起誓,以达成下述条件为前提,契约将成为戒律,毫无例外地束缚住对象。】
【誓约:魔术师朔月对于肯尼斯·埃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以及索拉乌·娜泽莱·索非亚莉二人为对象的杀害、伤害的意图以及行为将永久被禁止,并阻止任何圣杯战争参与者对二人的恶意行为。】
【条件:朔月拥有对阿其波卢德家的第二掌控权,肯尼斯及其从者获得两场战斗的胜利。】
在条件中的“两场战斗”符文中,还被编写者补充了解释。
【战斗一:与御主朔月战斗并获得胜利。】
【战斗二:与从者Saber战斗并获得胜利。】
【倘若其中一场战斗没有获得胜利,御主肯尼斯即被视作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