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没入墙壁了?”看着朔月的身影在墙壁泛起的波纹中消失,韦伯不由得一愣。
向四周望去,那比城堡中庭大上数倍的王者之间外满是星辰,虽然美轮美奂,但恐怕不会有人想要走出这里,迷失在这片星海之中。
他起初认为,是朔月通过某种手段将他们传送到了一个其他的地方,但既然朔月能够直接走出去,那么他们就根本没有离开过城堡中庭,只是朔月通过某种魔术扩张了这里的空间,并用似真实幻的布设将其掩盖起来了而已。
是那柄长枪的作用吗?回忆起那把美丽到几乎不像武器的神秘之枪,韦伯的面色就严肃起来。
如果,朔月在战斗中突然使用这种能力的话……
伊斯坎达尔在饮酒时瞥了他的御主一眼,发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后,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柔和了些。
这小子,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力有多么的恐怖啊。
身为亚历山大大帝,他的命运,他的故事已经在公元前就已经画上了休止符——发热病倒,溘然长逝,年仅三十三岁,这便是他充满惋惜但不得不接受的结局,
但是韦伯(Master)不一样,他还有着未来,尽管必将满是坎坷,但终究光明万丈的未来。
被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认可的御主,决不能被圣杯战争这种死者的泥沼所吞没。
所以他才以插科打诨的方式将韦伯托付给朔月,托付给在场众人中唯二的生者,让他庇佑自家这个不自信的小子,而朔月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接下了这个请求。
死者已矣,但生者仍要继续前行。
“当然,要是朕赢了,就不用这么麻烦啦。”低声嘀咕一句后,Rider脸上又挂起了豪迈的笑容,高高举杯,“来吧,英雄王!”
酒杯相碰,Rider再度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忽然开口:
“喂,我说诸位啊,虽然王道的探讨告一段落,但趁朔月不在,我们要不要商讨一下如何对付他呢?”
“哦?”吉尔伽美什抬眸,“堂堂征服王,竟然也要做这种蝇营狗苟之事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英雄王!”伊斯坎达尔瞪圆双眼,“这可是圣杯战争!战争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龌龊呢!结盟,刺杀,游说,背叛……这些都是战场上的常事!”
几乎在马背上过完一生的Rider顿了顿,接着开口:
“细想一下,这场圣杯战争中,朔月小哥以及他的Caster才是最大的威胁吧?先不论他的从者,就光是朔月本人,就有媲美从者的力量。”
“确实如此。”回忆起朔月与她的数次交锋,Saber深以为然,“他的身体素质很特殊,明明是人类之身,却能与我们比肩,细想一下,他的Caster也很奇怪,竟然能使用那把武器……光之子库·丘林的传说中,有这么一个与他结缘,甚至能使用他武器的女孩吗?”
“能使用刺穿死棘之枪,真名是‘美游’的女孩……”伊斯坎达尔沉吟半晌,苦恼地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印象嘛,就算我们知道了她的真名,也不可能找出Caster的弱点啊。”
“那是自然,以那个厨子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有破绽。”吉尔伽美什欣赏着另两人苦恼的样子,悠悠开口道,“与其绞尽脑汁怎么战胜他,不如用动用脑子思考怎么享受余下来的时光。”
“……这是什么意思?”Saber冷声发问。
“意思是无论如何你都无法胜过他的啊,杂种!”
黄金的王者抱肩,嘲讽着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Saber。哪怕那只是在眺望未来时的惊鸿一瞥,但那个青年所设下的布置,哪怕是他也难以置信。
就算是如今剩余的从者联合起来,一起上阵,也不一定是那家伙,不,那些家伙的对手吧?
——当然,本王例外。
哪怕已经看清了自己的结局,但Archer依旧不为所动,眼神傲慢而嘲弄。
毕竟,已经看清了的未来,还能算是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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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者之间走出,天上的星斗明亮,白发金眸的青年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满足地长叹口气。
“虽然也有着相似的天空,但果然还是真实的风景更让人安心啊。”
【置换开启,投影装填,获取魔术工房加持】
“不过,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是察觉到危机了吗?”
【上升概念层次,锁定领域(Hippocampus),开始投影……复制,改写完毕】
【开始置换】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吧。”
【置换完毕】
城堡大门开启,白发金眸的青年牵着少女的手,带着刚刚接到的美游,一同朝王者之间走去。
“先前的战斗辛苦你了,美游,走吧,回去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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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间墙壁上的波纹再现,朔月带着换回常服的美游走了进来,落座。
“抱歉我来迟了,你们没有说我什么坏话吧?”
“哈哈哈……哪有哪有,我们可是王者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Rider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大笑起来,“我们正好要问Saber心中的想法呢,那个Saber啊,你又为什么要追求圣杯呢?”
这个狡猾的征服王……
Saber瞪了Rider一眼,虽然很想不搭理Rider,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这场宴会的目的。
“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乡,我要利用万能许愿机的力量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Saber正气凛然的宣言让在座所有人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最初对这阵沉默感到不解的人正是Saber自己。
虽然她的发言确实很强势,但是这两个人不是因为一句话就会被震慑的简单对手。而且自己说的话应该没有奇怪到让人觉得震惊,内容也没有艰深到难以理解的程度才对。
这件事很清楚也很明白。毋庸置疑地,这种理想才值得奉为王之道。不管是赞美之词或是反对声浪,应该马上会有某些反应出现才对——但是现场却是鸦雀无声。
“骑士王,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Rider,他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