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难以回复的问题，按照一般的套路，就是置之不理或者直接换个让对方难以回答的话题。

譬如。

“既然说到了西卡，今天你不是要去给你欧尼应援的？你看这时间……”李明善想用话把郑秀晶挤兑走。

刚抬手腕，却又想起那枚戴在腕子上，足以当做证供的手表，当即又心虚地收了回去。

“咳，那个……要不我跟大韩航司那边联系一下，给你打个商务飞的过去？”

“欧巴，别藏了，您手腕上的那块表还是当初我跟欧尼一起去挑的。”

彻底杀疯了的郑秀晶根本不接话茬，她就没想过今天能让李明善体面地走出这间办公室。

至于靠着插科打诨就能萌混过关这种事，那更是想都别想。

从一个坑主动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坑，李明善现在只想照着自己脸上先来两记狠的。

当然，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把小水晶支走。

“呐，这是欧巴刚发现的一家蛋糕店的储值卡。”

李明善打抽屉里将卡拿出来，递给郑秀晶，“他们家的芒果布丁味道很不错的，你先吃着，钱我包了。”

低头看了眼，郑秀晶没伸手去接。

“欧巴，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芒果布丁了，只是你没发现。”

李明善听懂了，这孩子明面上说的是自己的事，可暗地里指的却是郑秀妍。

但是吧，对于一个没有答案，亦或者还不想回答的问题，李明善也只能继续着不是搪塞的搪塞。

“对不起啊，水晶，是我问题。”

说着，李明善又把卡向前一送，“不过这卡你还是先收着吧，以后再有什么想吃的随时跟我说，别见外。”

“嗬……”郑秀晶笑得既无语又无奈。

郑秀晶看着李明善那副既尴尬又试图保持镇定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现在的她很清楚自家欧尼在李明善心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地位。

不然也不会让他一直这样闪躲回避。

但也正是这样的不断闪躲，让郑秀晶既为郑秀妍感到心疼，又对李明善的懦弱感到失望。

“渣男。”郑秀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话，但又无法完全隐藏自己的不满。

李明善沉默了，他能感受到郑秀晶话语中的责备。

但同时，他也在逃避着这个话题。

他害怕面对郑秀妍的感情，害怕一旦承认，就会失去现在平静的生活。

“水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李明善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无力。

“欧巴，你和欧尼总说我还小，不懂。也许我真的不懂吧，但我知道，欧尼送的那只表你一直戴着，而欧尼每次回到家也总要缠着我询问你的近况。这是我郑秀晶亲眼看到，也是亲耳听到的。”郑秀晶直视着李明善的眼睛，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话。

李明善低下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了，水晶。我会好好想想的。”李明善终于说出了郑秀晶期待已久的话。

郑秀晶点了点头，她希望李明善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还有啊，为了今晚的演出，欧尼还特意做了准备，但看起来要演给瞎子看了。”

说完，郑秀晶便拿起那张蛋糕店的储值卡，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李明善一个人在沉思中。

……

深圳，曾经的小渔村，如今的对外展示窗口。

宝安体育馆，又是新中心城区主轴上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年轻的城市，年轻的建筑物，就很适合承接一支同样青春洋溢的偶像团体。

同样的，少女时代或者说S.M公司也正是基于正青春的概念，才选择在这里开始在华夏的首场偶像见面会。

18:00

距离演出开场还有两个小时。

作为演出场地的宝安体育场外已经被少女时代的粉丝渐渐填满。

他们或站或坐，或聚在一处讨论，或围在少女时代全员的巨型海报下完成例行打卡。

与粉丝们的激昂情绪相对的，是现场正竭力维持秩序的安保团队。

他们不是不知道眼下少女时代在国内的号召力，也按照购票量做了针对性安排。

可即便如此，当得知到场人数已经超出了安保冗余，且还有一部分正在赶来时，最现实可行的方案就是从附近抽调人数过来增援。

与外场的喧嚣不同，完成了最后一次踩场排演的少女时代的成员们此刻已经回到了休息室，开始为今晚的演出养精蓄锐。

说是养精蓄锐，其实就是让富裕到外溢的精力通过拌嘴打闹的方式消耗到正常阈值范围。

免得让时隔多年再次见面的华夏sone们发现，这还是当年那群疯起来就会忘乎所以的婆娘。

从这个角度看，少女时代们还是蛮在乎自己在华夏粉丝心目中的形象的。

“哎西～林允儿我跟你拼了！”

看了眼身后已经战在一处的楼梯间CP，金泰妍痛苦地闭上双眼。

经过了七年多的饱和式精神折磨，如今在对成员们的形象要求方面，金泰妍自认已经把底线一降再降，一退再退。

想想当初在代州商演时成员们的乖巧可人，再看看如今……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金泰妍霍然起身。

就是今天，就在这里，自己必须要以少女时代队长的身份，开始第次对外形象重塑工作。

然后。

在一连串的惨叫和狂笑声中，金队长又一次看清了什么才是现实的残酷。

“Sunny呀～”

“别吵，补妆呢。”

刚打完两场战役的李纯揆格外的气定神闲，“怎么了？”

“西卡呢？”

“应该还在说额外那两首歌的事吧。”

“哦。”

窝在角落里的金小队只能委屈巴巴地闭上嘴，等着那个可以给自己撑腰，主持公道的人。

等待总是漫长的。

就在金泰妍两眼迷离，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个女人终于回来了。

“西卡……”金泰妍一路小碎步，照着郑秀妍就直直冲了过去。

“呀。”

胸口一痛的同时，原本握在手里的两页手稿就落在了地上。

喜帖街

匆匆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