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有些心虚，再次犹豫的伸出了手，在莫甘娜眼前晃了晃，试图唤醒这个近乎快要没了的主神。

仍旧没有反应。

犹豫了一下，李恪直接进了莫甘娜的私人频道，然后给她塞了一大堆数据。其中大多数都是关于哈瓦那之战，那些恶魔们的惨状的，试图刺激一下。

啊呜……

突然，李恪的手中传来了一阵痛楚，却是莫甘娜死死地咬着他的手。

“嘶……卧槽，松口松口！”

可不料莫甘娜根本不松嘴，仿佛看仇人一样，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

一阵的鸡飞狗跳之后，李恪疼的甩着手，没好气的怒骂道：“你特么是恶魔女王啊，你属狗的啊，见人就咬！”

“我特么恨不得咬死你！”莫甘娜满脸愤恨的道。

李恪虽然表面上很生气，可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活过来了就好。

回想起刚才莫甘娜抱着他又啃又咬，完了又哭又笑的模样，李恪实在是有些害怕。你说说，一个叱咤风云，杀人如麻的恶魔女王，突然给你来这么一出，谁特么不怕啊。

现在好了，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在这儿待多长时间了？”

一番发泄之后，莫甘娜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没了以前那种疯疯癫癫的模样，再加上褪去了脸上那糟糕的妆容，显露出本来面目的莫甘娜倒显得分外动人。

可惜，知晓其本质的李恪没一点儿动心的，虽说身材很不错。可惜，自個儿早就名草有主了。

“嗯，二十四个地球日。不过这是咱们那个宇宙的算法，根据不同的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算法也不一样。”

莫甘娜沉默片刻，很是失神的道：“才这么点儿时间吗，我还以为，已经过去几万年了。”

李恪没回答，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手段有些太折磨人。把一个恶魔，都给弄成这样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莫甘娜才重新开口：“所以，你是来继续劝我的？”

李恪心情很是复杂的看着她：“有一部分原因吧。但我想，还是算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可以杀死你，不用再这样继续关着了。”

“呵，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大发慈悲。”

对于莫甘娜的嘲讽，李恪就全当没有听见。

“算了，死又有什么好的呢。万一，死了以后还是这样，我会发疯的。”莫甘娜仰头看着头顶这片星空：“找个地方聊聊吧。”

几分钟之后，巨城广场旁一家咖啡馆内，两人相对而坐。

自打凯莎来了之后，这座城里多了许多人烟。有些不想来回跑的天使索性定局在了这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家咖啡馆就是这样，是一个老天使开的，来为往来于不同宇宙的人提供一个落脚的地方。

昏暗却温暖的灯光，舒缓的音乐，手中暖暖的咖啡，让莫甘娜那颗饱受折磨的心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李恪将自己的要求一一讲给了莫甘娜听，她听得很认真，并没有打断。

其实，李恪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莫甘娜能前往其他宇宙，做一些帝国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说直白一点儿，就是打手，负责铲事儿的打手。

“明白了，我能拿多少？”

“半成。”

“这么少？”

“不错了。”李恪放下了咖啡杯：“是这么算的，除了流浪宇宙之外，剩下的两个宇宙都是我们和天使合作开发的，德诺还没彻底恢复元气，没资格参与。在这个过程中所得利润，其中有两成是用来维持自身发展所需，剩下的八成，我们拿五成，天使拿三成。”

“那哪里来的我的？”

“确实没有你的。”

让李恪很意外的是，他本以为莫甘娜会暴怒到掀桌子，但没想到她听到这话，却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一下把李恪弄得不会了，再度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甩了甩脑袋，李恪继续道：“大唐从异世界获得的资源，有一成左右是给我个人的。我会从中拨出半成算你的。”

“那折算下来就是2.5%呗，还说的这么绕，你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吧。”

李恪嘴角抽了抽，没有反驳，而是说道：“如果你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合作。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会杀了你。”

“不用，我同意了。”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会给你施加一定的限制措施。”

“什么？”

“灵魂切割。”

这是云烨从卡玛泰姬那里学来的一种技术，其原型是卡玛泰姬收集到的地狱恶魔，本来是一种魔法契约。云烨研究之后，搞出了类似的技术。

本来，李恪是不怎么愿意用这玩意儿的，但针对莫甘娜这种宇宙邪神，还是顶尖智者的那种，除了这种手段，他也想不到什么可靠的限制措施。

莫甘娜愣了一下，没有生气，而是啧啧啧的摇着头：“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也学卡尔那一套。我就纳了闷了，凯莎怎么没有把你这个杀千刀的剁成肉馅儿。”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行，你可真行。我答应了。”

李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最后还是莫甘娜率先打破了寂静。她现在特别讨厌，不，应该说恐惧这种寂静的气氛，仿佛让她又回到了那令人绝望的孤寂之中。

“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李恪抿了一口咖啡，香醇的味道不禁让人沉醉，“在这之前，我还有一点儿小事儿想问问你。”

“想问就问，我现在受制于你，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手底下那个黑风。”

“黑风……”莫甘娜微微一怔，旋即眉头紧锁。

李恪将大唐关于黑风的研究数据以及自己的猜测告知了莫甘娜，想听听她的看法。

莫甘娜的脸色很快就变幻不定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让她反感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有些厌恶。

“现在想想，发现黑风这个家伙的过程或许真有些问题。”

据莫甘娜所说，那是第二次天使恶魔战争结束之后，她安置好恶魔一号之后，独自一人流浪宇宙，一方面寻找资源恢复自身和恶魔军团，一方面等待机会。

黑风是她经过一个生命绝迹的星球时候遇到的，那时候的莫甘娜手底下缺人，对于这种有趣的生物来者不拒。那时候的她极其自信能折服任何一个人，事实上似乎也正是如此。黑风从此就加入了她的麾下，为她效力。

对于黑风，莫甘娜并未仔细研究过，只是将他的基因数据加入了数据库之中。在那之后，黑风一直待在后方，也从来没挂过，所以莫甘娜也没机会复活他，没有发现过异常。

“不过，按你说的情况的话，很有可能。毕竟不管是莪，还是姐姐凯莎，对于三角体都只是提防的态度，并未仔细研究过。反倒是卡尔那个家伙，始终在以最谦卑的姿态面对一切冲击。因此，他对于三角体的研究也一直是最深的。”说到这里，莫甘娜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心里有些生气。

卡尔那个家伙，竟然将手伸到了她这里。

听到莫甘娜的话，李恪心中有了计较，到了这里已经可以肯定，黑风正是卡尔的作品。可问题是，卡尔研究黑风这么个作品究竟是何用意呢？

或者说，他制作黑风，到底是为了什么？和虚空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