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禾双手交叠,托住胸,面带笑容地看着三人。
王家的一间废弃仓库里,三人盘坐而下。
旋即,林守初眸光一闪,奇门显象心法与风后奇门并用,在更细微地观察这个世界的同时,快速拨动着四盘。
诸葛青走丙火,王也走丁火,林守初落在了乙木上。
“离字·爆炎。”
“离字·萤火流光。”
“巽字·听风吟。”
“遁甲初阵·归元阵,起!”
不消片刻,几人就共同进入了一片奇异的空间里,周围似是星河缭绕,空旷无垠。
这是内景,也可以说是精神世界。
而肉体依然停留在外界。
外界。
夏禾走到林守初面前,两张脸近距离贴近,彼此的气息相互扑面,热浪腾腾,高挺的鼻梁挺起一条沟线,鼻尖相对。
她伸出手,看着静态下的男人,不自觉弯起了嘴角,手指抚在那浓厚的眉毛上,轻轻一展。
樱桃小嘴吐出热气,将男人的狭长的睫毛吹动,同时揪了揪他的脸。
夏禾脸上的笑容更欢快了些,一种自然的笑容,而非配合异能的假笑。
接着,她又附身上去,鲜润的嘴唇相碰。
……
在内景里,可以随意预测一些问题的答案,就比如在几天前,王也好奇占不了张楚岚,可反噬的结果直接造成他重伤。
——代价,在内景中盗取天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这个代价也是相对的,相对于自己,也相对于整个世界。
不过归元阵有一点就是,对于其中一人极为重要的事情,其他人问询起结果可能会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将得到的信息告知于他人的话,就叫欺天,命运会遭到消减,轻则遭到各种不顺,重,则横死,程度依然是相对的。
这种影响,也可以通过某种暗语传播出去。
所以一些古占卜师经常会被骂作谜语人。
此刻,林守初面前一个光球慢慢凝聚出现,而尚未待其完全凝聚成形,就被他屈指一弹击破了。
随后三道信息浮入了三人眉心,进行共享。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正是一个刀疤脸的阴狠男人,还有一个身披黑袍藏在阴影里的人,隐约露出的面容看上去很是年轻,从身材上看像是个女人。
“这是……吕慈?”
“想不到堂堂十佬也会干出这种事,另外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从服饰上看像是苗疆的人。”
就在王也与诸葛青交谈的时候,这片空间剧烈地震荡了起来,一个火球迅速燃烧了起来,同时不断扩大着。
“他,他问了什么?”
诸葛青眼神里布满了惊恐,对于林守初,他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连他都要在内景里问询的问题,必然是会对整个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的那种。
而相应的,代价……
“走!”
林守初忽然遁出火球映照的范围,出现在了两人身后,手中迅速掐着法诀,念念有词:“敕!”
短暂构建出的精神世界轰然坍塌,几人也重新回归身体内。
这是?
面前是一双明亮的眸子,好似眼泛桃花,里面是盈盈秋水。
嘴唇也是湿润润的。
“啊?”
眼前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夏禾一愣,急忙转过了身去,本就倾身的她带动着一片波澜摇晃,晃人眼得很。
她轻拂着散落的发丝,娇声问:“怎么这么快?”
这一瞬间的情态好似才是最真实的。
可也只是这一瞬间。
转眼夏禾就恢复了正常,千娇百媚,顾盼间,眉眼里风情万种,正准备继续向前调侃,却被某人的咳咳两声打断。
“咳咳,”诸葛青捂住胸口,最后的反噬虽然基本都被那一手瞒天过海躲了过去,但也还是存在一些的,“你最后,问了什么?”
大火球并未被击破,信息也许有一些,但不会共享。
林守初松了松身上的筋骨,短短的一会,骨节好像生锈了一样,同时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法器并没有失效,那么夏禾……
“八奇技。”他说。
“八奇技?”几人异口同声,包括夏禾。
“不错,八奇技,”林守初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整理衣衫,“就是那一切动乱之源,引起甲申之乱的源头。”
[看到了什么……]诸葛青正欲发问,却见他已经走了出去。
甲申之乱、八奇技……他的眼睛从闭着变成了眯着,心情也随之变化,暗暗下了决心。
世道再乱,与我无关。
风后,他也放弃了。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诸葛青身上的气息莫名变得深沉了起来,眉心明灭闪着火光。
“我靠,这就悟了?”王也一阵无语,嘴上骂骂咧咧,“这可是三昧真火啊……”
有心想跟上林守初去问问接下来怎么办,可看了看旁边的诸葛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下来为他护法。
“我以为,你会动手的。”
看着夏禾如水蛇一般的身段,林守初似笑非笑。
“[万物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我的先天异能就是如此,阴气更甚,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夏禾媚眼如丝,故意挑逗着,如火一般的身体前倾俯去,故意吐着热息:“你说的《道德经》,我有好好看的呦。”
“是吗?”
林守初手贴在她只堪盈盈一握的曼妙腰肢上。
两人的神意也在这个过程交合。
这是林守初所未意想到的。
三个小时后,他看着床侧酣睡的美人,轻轻抚摸着她明媚柔软的脸。
夏禾高挺的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似乎是对脸上大手造成的瘙痒的不满,但此时却实在无法分出余力来。
身体分泌的汗液已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好好休息吧。”
林守初挺拔的身材站了起来,满面红光地整理衣衫。
这一次的深入交流确实是意外之喜,似乎是放开身心后的彻底疯狂,精、气、神完美地相互流通。
神清气爽。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四肢随意地趴在床上,光滑的后背裸露,睫毛也透露着疲惫,像是只慵懒的懒猫,他拨通了电话,声音沉沉:
“吕家,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