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听了几句。

曹念希、田珍二人便齐齐摘下了耳机。

唯独录音师还在咬牙坚持着，没办法，这是他的工作。

“曹总，你这同学...”田珍欲言又止。

“我跟他并不熟。”听完林奇的演唱，曹念希的嘴角抽了抽：“只是他说他想录首歌，念在同学的情分上，这个举手之劳我就随手帮了，仅此而已。”

“哦，这样啊。”田珍点了点头，径直道：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曹总。”

“我从业近十年，阅歌无数，可这还是我头一次被一首歌给震惊到。”

“不，说错了，应该是被惊吓到！”

“这都称不上是歌！”

“这首歌如果能称之为歌曲，那对中州整个乐坛都是莫大的侮辱！”

“什么奇葩，竟然能写出这样的歌？！”

闻言，曹念希点了点头：“不单单是你，我也被吓到了，我甚至后悔跟过来了，我刚才好好坐在办公室不行吗？现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啊！”田珍附和道。

两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耳朵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伤害。

“我爸爸唱的不好听吗？”坐在一旁沙发上正吃着小零食的林婧诗，眼睛一眨一眨的开口问道。

她没有戴耳机，所以并没有听到。

“额。”林婧诗的话语传到了曹念希耳中，令后者回过神，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个小丫头：“没有没有，零食还好吃吗？”

“嗯嗯，好吃！”林婧诗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一脸喜悦的笑着回应道。

“曹总，这是...”田珍早就注意到了坐在屋子里的林婧诗，只是刚才没来得及询问。

“我这老同学的孩子。”曹念希回了一句，道：“小点声，让孩子听到了不好。”

“哦...”闻言，田珍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录歌还带着孩子，又写出了这种奇葩的歌曲...曹总，看来你这老同学的生活有点不太如意啊...”

田珍的话，让曹念希想到了很多，沉思了片刻后，点头小声道：“我听同学间说过，他沉迷赌博，输的倾家荡产不说，还债台高筑，好像他老婆还离开他了！”

“原来如此！”田珍几乎在一瞬间便理清了头绪：

“妻子的离去，背着巨债...看来是生活给他的打击太大！”

“这些打击接踵而至，让他的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精神不正常...”曹念希皱了皱眉头，旋即轻点了点头：“确实，这歌真不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田珍摊了摊手，一脸无语。

“只是令我费解的是，他说话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曹念希想起一事，一脸疑惑道。

“哦？还有这事？”田珍诧异道：“那看来他还有点专业技巧呢？”

“呵呵，专业技巧？”曹念希摆了摆手，嗤笑道：“真专业，就不会把歌唱成这样了。”

“嗯。”田珍点了点头，随后又一脸无趣的摊了摊手。

原本她还对林奇挺期待的，以为公司要来个小宝藏了。

一来是林奇拥有一幅不错的皮囊。

二来是曹总竟然亲自接待。

这架势看着就不小啊。

结果，鬼知道竟然是这种五音不全的货色。

真是白期待了。

“曹总，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去忙了。”田珍顿时兴致寥寥。

“好，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曹念希点了点头，道：“我等下跟我这老同学打个招呼也走了。”

“嗯。”田珍应了一声，刚准备离开时，又想起一事，苦笑道：“对了，曹总，这个月的中州音乐新人榜我们大概率又是零蛋了。”

“我记得咱们这个月不是有七八个新人发歌吗？”闻言，曹念希顿时皱起了眉头：“还有那个吴小果，这次可是耗费了我们不少资源给她打造了第一张专辑，竟然也都进不了前百？？？”

中州音乐新人榜，总榜只记录前百。

也就是说，每个月的新人榜只有一百个人能进入榜单，名次越靠前，说明歌曲的播放、下载数量越高。

同时，名次越高曝光率也就自然越高，对于歌手后面的发展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其中有很多知名的歌手都是借此榜单一夜成名。

可想而知，新人榜是无数新人梦寐以求的捷径，也是无数娱乐公司捧新人的最佳途径，只要旗下歌手能进榜单获得曝光率，后面再给点资源，基本上就稳了。

新人榜竞争的激烈程度由此可窥一二。

“哎，”田珍先是一脸苦涩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花费了那么多的资源，按照正常情况，吴小果这次进新人榜应该是没问题，再不济也能挂个车尾。”

“只是没想到这个月竞争太激烈了...”

“是我们运气差了一点！”

“运气？”曹念希摇了摇头，自嘲道：“一次是运气，两次是运气也就罢了，还能次次都运气这么差？实力不如人罢了。”

“...”田珍在一旁没有接话。

实力自然是一方面因素，

中州的音乐产业繁荣昌盛、市场空前等等都不假，但广阔的市场往往就意味着激烈的竞争。

除了三大传媒、五大文化等顶级娱乐公司外，还有数十家一流的娱乐公司。

念希文化则是一家连三流都排不上的娱乐公司。

这拿什么去比？

不管是歌手资源、制作人资源、推广资源等等，都差了好几个档次。

虽然念希文化定的目标并不高，也就是进个前百，但想达成这个目标，绝非易事。

“行了，我知道了。”曹念希摆了摆手，神色有点失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她心底里面涌现。

“曹总，虽说没有进入排名，但是我们这个月的收益还是不错的，维持个收支平衡不难，说不定还能盈利。”田珍安慰道。

没有杀进前百榜单，但是收益依然还是很不错。

这也是蓝星文化产业的大环境体现。

为什么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和无数的文艺创作者，就是因为版权得到保护，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这点盈利...”曹念希摇了摇头。

显然，她要的并不是小盈利，这不是她步入这个行业的目标！

大学毕业后，曹念希便在家人的支持下创办了念希文化。

而经过三年的发展后，念希文化一直处于一个半温不火的状态。

这让曹念希的心里面都有点着急。

“曹总，那我先去忙了。”见状，田珍没有再多说，换言道。

“嗯。”曹念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