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广告人基本功。
陈谦见成功忽悠住对方,顿时一颗心放下大半,继续说道:“你爹是商人,精于计算,所言不假,可要是娶妻做保镖,传出去会以为你不够男儿,名声就臭了,靠女人庇护,以后就算高中,也会被人看轻,没前途,你可要想好。”
“有道理,那我这次不选了,剩余没一个漂亮,不就是五百文罚金吗,家里不缺银子,谦哥儿,有空聚聚。”对方郑重一礼,拂袖而去。
有个性,我喜欢!
陈谦见成功劝退,心中大乐,旋即看向其他人。
剩余众人目光都没往人群后面瞟,陈谦便沉默不语,耐心等待,好不容易听到叫自己名,果断出手,大步朝人群而去。
武秀儿对这次选亲根本没报指望,五年了,名声早已传开,没人会选,要不是不来会被直接抓走为奴,这次选亲都不回来,太丢人了,想到家中已经拿不出罚金,还有病重的母亲,心生绝望。
爹,女儿苦,娘也快不行了,女儿和娘已经约好,这次选亲没人看中,今晚就一起下来陪您。
心中,一片悲凉!
忽然,武秀儿感觉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顿时已经,抬头看起,眼前多了一名男子,很是瘦弱,自己一拳就能打飞,但目光清澈,深邃,给人以亲切感,顿时一惊,本能地后退两步。
“你要干什么?”武人的直觉让武秀儿瞬间警惕,全身绷紧如弓。
“跟我走吧!”陈谦语气亲切,郑重,还有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
武秀儿猛地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选我,需要带上我娘,她每天需要吃药,耗费不少。”
有颜,能打,还是个实诚人,陈谦目光扫了一眼,孩子粮仓也够大,将来不愁吃,愈发满意,脸上多了一抹和煦的微笑:“没问题,能养活。”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童生?”武秀儿猛地认出陈谦,继续说道:“听说你爹被杀,县衙发了通缉令,我接过榜,去现场看过,没有任何线索,你一个人,还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养活我跟我娘?”
得,被嫌弃了。
陈谦苦笑一声,没在意,追问道:“你确定现场没线索?”
“没有,我肯定。”武秀儿语气郑重,眉头紧蹙,别有韵味。
陈谦看得心中荡漾,像是某根弦被拨动,愈发坚定自己选择,说道:“那更要选你,别问为什么,以后自然知道,这世道活着不易,想必你也快扛不下去了吧?不如一起,相互帮衬,或许能活下去。”
“但也不能拖累你!”
陈谦懒得再废话了,这妞原则性很强,有个性,不害人,更不能放手,转身对领头小吏说道:“大人,我选她。”
“过来办理文书就是。”对方不耐烦地说道。
“走吧!”
陈谦笑着提醒道:“按大虞律令,一旦被选中,不得拒绝,抵抗,反对,否则视为违抗圣旨,抄家灭族的大罪,放心吧,我说能养活,就一定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武秀儿感受到陈谦话语中的真诚和霸道,心中莫名一暖,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就好像漂泊的人忽然找到港湾停靠,漫天飞舞的藤蔓有了大树依靠,鬼使神差地跟着陈谦走上前。
脑海中却不断响起陈谦刚才的话——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是机会吗?”
“难道真的上天垂青?”
“还是爹在天之灵保佑?”
不由得,泪流满面。
旁边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低声交谈,指指点点,实在是武秀儿名声太大,二十岁都没嫁出去,在大家眼中就是没人要的老女人,看向陈谦的眼神满是讥讽,嘲笑,不屑,同情和可怜。
陈谦丝毫不在意世俗眼光,真要是有眼力的聪明人,又怎么苦哈哈一辈子?自己选择的女人之妙,又岂是普通人能看透?
接过书办递上来的婚书,婚姻就算是成立,且合法。
陈谦感觉有些儿戏,又有些奇妙,上一世单身狗,天天早九晚五,卷的死去活来,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世不仅有了一套院子,虽然破败,但毕竟在帝京,还免费发了个极品女神,不要彩礼那种。
这好事哪里找去?
“走,先回家认个门。”陈谦将婚书揣怀里,开心地笑出八颗洁白牙齿,清瘦的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绚烂,亲切,想到今晚有娇妻暖床,愈发灿烂。
武秀儿见已经登记备案,反悔也没用,认命地跟在陈谦身后,心中莫名有些感动,无论如何,自己起码嫁过人,不是没人要的老女人,就算死也无憾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吃上饭,是不是活不过明天,嫁夫从夫,武秀儿不想再想。
一想到家中还在等消息的母亲,武秀儿忍不住追上去,并肩而行,低声说道:“夫……夫君,能不能先接我娘,我想和娘一起进你家门,如果不行,那就……那就给一纸休书,我马上走,绝不怪你。”
第一次喊出“夫君”这个称呼,倍感羞愧,脸都红到脖子上了。
陈谦担心铁娃回去会被打死,想早点过去看看,但自己女人提了要求,之前也承诺过,不能反悔,答应道:“要不,你先回家一趟,接上你娘马上过来,知道我家地址吧?不知道就在家等着,晚点我去接你们。”
“婚书上有,刚才看到了,能找到。”
“你还识字?”陈谦大喜,真是捡到宝了。
“认识不多,爹教的,你真让我回去?”武秀儿满脸紧张地确认道,回去可是接人,不是回娘家拿钱,多个人多张嘴,谁愿意?
陈谦不在意地笑道:“你们江湖人讲究一言九鼎,读书人讲究言而有信,放心的去吧,要不是急着回去有事,我肯定陪你一起同去。”
“可是,我娘她……”
“不就是吃药吗?没问题,放心吧,我现在一个人,你娘过来正好,家里热闹,以后就当我亲娘供养。”陈谦言辞凿凿,语气郑重。
“真的吗?”武秀儿大喜过望,目光炽亮。